商澤沒看懂他哥過分沉斂的臉。
“不對，怎麼你抱著束花回來了？！”
剛問完，商澤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束玫瑰是我嫂子送你的？”
“嫂子真會。”
他哥這個老男人，面上看著淡定，估計早被撥的春心漾了。
商沉面復雜：“……你話真多。”
商澤輕哼：“上嫌我話多，心里可了吧？”
商沉：“你今天的工作完了？”
商澤：“……”
一言不合就拿工作人，他哥不像是剛度過幸福的人節，倒像是剛過了節。
等商沉進了辦公室，商澤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他嫂子都給他哥送花了，他哥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商澤溜達到吳特助邊，悄悄打探今天的事。
吳特助經不住商澤纏，沉半天，“商總……不知道今天是人節。”
商澤瞪大眼睛，下意識抬頭向窗外。
“對面那麼大個屏幕慶祝人節，我哥他看不見？”
“或許是沒注意。”
“他老花眼了？”商澤嘀咕道：“不應該，我爸都沒老花。”
吳特助角了。
他要是商總，有這麼個弟弟，也很糟心。
吳特助干解釋：“商總一心撲在工作上，一向不太注重這些事。”
商澤腦子一轉，“他不記得人節，但手上有我嫂子送的花。”
“所以人節全都是我嫂子主？！”
他哥不行呀！
吳特助：“……這說明商總和太太夫妻好。”
商澤：“你平時就這麼忽悠我哥？”
吳特助：“……”
趁著吳特助下樓，商澤趴在商沉辦公室的門邊，悄悄推開門，探頭打量。
一抬頭，商澤就看到他哥坐在辦公桌前，正面無表的盯著手機。
那一臉凝重的樣子，活像是對著手機在行哀悼禮。
商澤剛剛查了商沉的行程表，這個時間段沒有會議。
不是開會，那他哥表這麼沉重，在看什麼？
正琢磨著，商澤抬眸就和他哥黑沉的眸子對上。
商澤：“……”
他飛速轉腦袋：“哥，有個問題想問你。”
商沉面無表：“說。”
“你沒給我嫂子送禮，我嫂子也沒反應？”
商沉面無表：“你嫂子該有什麼反應？”
“不開心呀！”
“人節，你都沒一點表示，我嫂子怎麼都該生點小氣吧？”
商澤鼓起勇氣說完，忽然就覺得一力鋪天蓋地涌來。
對上他哥黑沉森冷的眸子，商澤戰戰兢兢道：“哥，我就是想問一句……你要喝杯咖啡嗎？”
商沉：“不用。”
“哦，那我不打擾你了。”
商澤說完，就把門給關上。
他哥手機里一定藏著！
下午三點半，商沉去參加了一個局，五點才回公司。
商澤屁顛顛跟著進去：“大哥，你西裝外套了給我，我幫你掛上。”
商沉喝了點酒，正準備外套。
看到商澤這麼殷勤，不聲道：“有事？”
“沒有。”商澤憨笑：“我這不是說錯話了……主顯示歉意。”
商沉把外套遞給他，“讓吳特助安排一下，我待會就回家。”
“哥，你想早退？！”
商沉凝視著商澤，提醒他：“這準時下班。”
商澤了鼻子，心里納悶。
他哥這個典型加班狂，現在竟然五點下班？
打工人都朝九晚六，他哥一個老板好意思五點下班？！
等商沉去了衛生間，商澤立馬掏商沉的西裝口袋。
沒找到手機。
商澤又去辦公桌上找，不出意料找到他哥的手機。
他來的路上特意搜了聞溪方簡歷，找到聞溪的出生年月，試探著輸。
才一次，就功了！
他哥子板正又嚴肅，竟然真用他嫂子生日當碼！
商澤正認真尋找可疑的APP，看到一個專門發帖的社區APP，毫不猶豫點進去。
他正暗的期待時，頭頂落下一道沉涼的嗓音。
“警局走一趟不夠，還想走第二趟？”
商澤被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給拋出去了。
“你這個行為，可以算是竊取商業機了。”
他二話不說，抱著商沉大開始哭：“哥，饒命！”
商澤：“哥，我是你弟，親的！”
該死，首頁帖子是什麼來著？！
商澤一邊求饒，一邊努力回想。
剛剛他只匆匆掃了一眼，都沒看清楚，只約看見一句老婆……是好事還是壞事？
商沉面無表道：“這個時節，江南的地該翻土了。”
商澤：“……”
理完不懂事的弟弟，商沉面無表的刪了帖子和APP。
要不是手機里重要信息太多，他都預備格式化。
黑歷史，不能保留半點。
商沉提前下班，五點半到家。
阿姨等候已久：“先生，我打電話問了太太，今天要七點到家。”
“您要的菜已經準備好了。”
商沉微微頷首：“你先下班吧。”
阿姨毫不猶豫點了點頭，看了眼滿客廳的玫瑰，臉上的笑意止不住。
“那就祝先生和太太過個愉快的人節。”
“謝謝。”
等阿姨走後，商沉才解開袖扣，挽起袖子開始備菜。
這是他原本準備給聞溪的驚喜，只是今天人節，臨時把驚喜提前。
聞溪剛到家，推開門就看到滿客廳的紅玫瑰，空氣中都氤氳著淡淡的玫瑰香。
拍了拍上的雪，斜靠在鞋柜上，睨著在廚房勞作的男人，角噙著淺笑。
商沉聽到開門聲，但一直沒看到聞溪人，下意識抬頭。
“怎麼還不進來？”
聞溪換了鞋走近，上沒有白天的冷淡疏離，更多的是慵懶和。
“看到商總在廚房忙活，差點以為眼花了。”
頓了頓，又補充了兩句：“看到帥哥給我做飯，我多欣賞一會。”
商沉嚴肅道：“聞溪，今天人節。”
“嗯？”
他頗為認真道：“中午你給我過節，晚上我給你過。”
聞溪：“……好，一天過兩次人節。”
可惜沒兩個人。
聞溪盯著桌上纖細的土豆看了半晌，“商總，這土豆刀工不錯，練了久？”
商沉沉穩如山：“還行。”
聞溪十分納悶：“你哪里來的時間練刀工？”
出差這大半個月，聞溪通過聊天對他的行程也有所了解。
只能用一個字概括——忙。
不然兩人也不至于半個多月沒打過電話。
出個差，商沉還練出一手湛刀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