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洲這是謀。
他就是故意說聞溪以前的委屈，故意引起懷安和周若的愧疚，故意選在這樣的場合。
懷安夫妻如果真的疼聞溪，就算猜到也不會不適，反而會懂的聞洲的良苦用心。
如果不滿，他已經把聞溪的委屈說出來了。
懷安夫妻的不滿，也只會落在他上，同樣會心疼聞溪。
聞溪眼眶發酸。
離開了聞家，已經不是聞家的親生兒了，哥哥還在給鋪路。
商沉忽然握住的手。
聞溪轉頭，對上商沉的視線。
商沉握著的手微微用力，示意什麼都別說，別耽誤聞洲發揮。
周若了眼淚，把當初困不解的事，一件件的問出來。
“西西說覺不到冷，這又是因為什麼？”
聞溪的手下意識攥。
聞洲瓣微，面似覆了一層淡霜。
“人只要活著，怎麼可能不到冷？”
“真到這地步，要麼是重病，要麼是先天疾病。”
大家下意識看向聞溪。
活蹦跳的，也不像是重病的人。
聞溪也更不可能有先天疾病。
聞洲說完，大家心里忽然都有個猜測。
周若和懷安下意識看向聞溪。
聞洲才淡聲道：“這算是心理疾病。”
連旭都滿臉驚愕：“可看上去不正常的？”
等說完了，旭才發現四周沒人出聲。
他好像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周若手握住，聲道：“西西小時候……是遭遇過什麼可怕的事嗎？”
聞洲：“有次西西被我爸的人騙去家，我媽很生氣，把西西帶回來後把關在臺罰面壁思過。”
“結果我媽中途接到電話，跑去捉我爸的，路上和我爸吵架的時候出了車禍。”
周若面蒼白，沒有半點。
抬手捂，“那西西呢？！”
“就一直被關在臺？！”
懷安也愣神了：“是在冬天？”
“對。”聞洲眼眸低垂：“直到我下午放學，才發現暈倒在臺的西西。”
懷安頓時失聲。
京城的冬天有多冷？！
把一個孩子關在臺外面，聞溪沒被凍死，可以說真是命大。
周若失聲道：“你家的傭人呢？！”
聞洲沒出聲。
但他的沉默已經給出答案。
如果聞家的傭人知道聞溪被關在臺，也不至于看著被凍暈。
周若聲音，“西西那時候有多大？”
聞洲準確說出一個數字：“六歲。”
他平靜道：“就在我媽抱著西西鬧跳樓前的一個月。”
這次被凍暈後，聞溪生了場大病，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
聞家老爺子不滿聞海川，同時也不滿寧錦。
聞老爺子責怪寧錦沒把孩子照顧好，讓有時間和聞海川鬧，不如多花點心思在孩子上。
聞海川趁機得寸進尺，也指責寧錦不配做個母親，想帶私生登堂室。
寧錦在多方力下，才想著抱著年的聞溪跳樓自殺。
聞洲著冷質的聲音還在繼續：“西西不到冷的病，也是從這時候開始。”
“醫生說這是心病，心里有結，不解開就不會好。”
也因為知不到冷，換季的時候溫度變化大，聞溪只要添減服不及時，就會生病。
聞洲冷漠的視線落在旭臉上，語氣很淡，又著幾分嘲諷:“爺說的對，西西看起來確實和正常人沒區別，這也不算什麼大病，不值得提。”
旭面漲紅。
聞洲把該說的都說完了，他媽的眼淚止都止不住，這時候忽然來一句不值一提……分明是在故意給他吸引仇恨值。
出于求生，旭忍不住道：“我沒說不值一提，你別冤枉我！”
他聲音有些虛：“我剛剛……也是不知道原因。”
他要知道聞溪有心理疾病，還是這麼來的，他剛剛肯定不會說那句話！
聞洲冷聲嫌棄道：“既然不知道原因，就不要隨便話，我以為這是做人基本的教養？”
周若和懷安正在震驚中，對于聞洲對旭變了態度的事本沒怎麼關注。
旭滿臉通紅的和聞溪道歉：“對不起。”
商沉：“下次別道歉了。”
旭一愣，還以為商沉是在幫他說話。
下一秒，就聽到商沉格外嚴肅的腔調：“你們姐弟的對不起太廉價。”
“屢教不改，對不起反倒了你們的免死金牌。”
旭：“……”
周若已經陷全面的悲傷和憤怒之中。
忽然抓住聞洲的手，含淚道：“我之前還說想抱抱西西，可西西說不習慣，拒絕我了……”
周若努力回憶自己和聞溪相的每個環節。
只要稍微聞溪稍微不對勁的反應，都會下意識的懷疑聞溪是不是過什麼委屈，才留下了後癥。
聞洲雲淡風輕道：“大概是我媽當初抱著跳樓，被嚇到了。”
聞洲說的越輕松，對周若來說就越痛。
周若喃喃道：“怎麼可以這麼做？！西西當時好歹是的親兒……”
聞洲眸暗沉，“當初我媽懷二胎的時候，我爸的人也懷孕了。”
“不知道從聽到對方肚子里懷的是個兒，就心心念念盼著自己肚子里懷的是個兒子，生出來能對方一頭。”聞洲：“或許也盼著再生個兒子把我爸的心拉回來。”
“結果先生下一個兒。”
“這些年，我媽對西西的疏忽和不滿，或多或是有點怨怪。”
怨怪聞溪不是個男孩。
想著如果聞溪是個男孩，聞海川也許會收心，也能住外面人一頭，出一口氣。
而這些，本該是昭會遭遇的。
聞溪臉上也有驚訝，“這些……我并不知道。”
聞洲著聞溪，眼底有心疼，語氣也溫和幾分：“以前不告訴你這些，是因為只會傷你的心。”
“現在……你既然不是他們親生的，知道也沒事。”
聞洲盯著周若和懷安，緩緩下著刀子。
“西西小時候委屈了，就喜歡悄悄躲在柜里哭。”
“有一次問我，為什麼爸爸媽媽不抱也不會親，是不是不夠乖，不夠聰明。”
聞洲的話，像一把把鋒利寒冷的刀子，在懷安和周若的心臟進進出出。
“後來我才知道，是看到同桌媽媽送上學會親抱，心里羨慕，剛好又被我媽訓了幾句，很委屈。”
周若雙眼通紅，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聞洲卻看向聞溪，淡聲道：“西西，他們不是不你，他們只是不那個孩子。”
“無論是你還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