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又問:“不準備問問婚紗照的事?”
商沉不再倔強,順著臺階下來。
“婚紗照是怎麼回事?”
等真正問出來時,商沉忽然意識到他其實并不想知道真相。
假設婚紗照的另一方是陸京淮或者宋鶴舟任意一人,他很難不在意。
如果真的是聞溪的白月初……他會更在意。
聞溪:“是南禾。”
商沉下意識道:“就是你的白月初?”
聞溪:“?!”
商沉在說什麼?
聞溪先是一懵,爾後挑眉,“商沉,你是不是又發了帖子,看了什麼七八糟的評論?”
白月初?
網好重的詞匯,和商沉嚴重不搭。
除了那些出主意的網友,聞溪覺得商沉是接不到這個詞的。
商沉靜默三秒,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書房陷死一樣的沉默。
聞溪抬手扯住他的領帶,強迫商沉和自己對視。
眼里噙著戲謔的笑,“商總,遇到事逃避可不好。”
“這張婚紗照是我畢業那年,南禾帶著攝影團隊特意飛到德國和我一起照的,當時就流行畢業拍婚紗照。”
“你這麼細心的人,就沒看出我肩膀上搭的是個人的手?”
男手臂相差還是大,只要認真點看,就能看出區別。
聞溪拿出手機,從空間里找出原圖,“這是原圖,沒騙你。”
照片里的沈南禾也是穿著婚紗,手臂搭在聞溪肩膀上,笑的十分明。
兩人之間坦坦,只有孩的明朝氣,沒半點曖昧氛圍。
商沉被聞溪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略帶無奈:“……沒逃避。”
聞溪微微頷首:“就是最近眼睛有點模糊,一時間沒看出來?”
聞溪心道:“下次要不要配點眼藥水?”
商沉:“……”
兩人靜默對視,聞溪紅勾起,笑意愈發奪目。
商沉握住的手,掌心滾燙,眸沉沉。
“聞溪,我確實是吃醋了。”
他直視自己心,坦白承認:“因為吃醋,所以沒看清相片上是男是。”
商沉平靜道:“聞溪,我還沒見過你穿婚紗的樣子。”
“我也沒見過你短發的樣子。”
握聞溪的大掌微微收,商沉依舊面沉斂端肅,只黑眸泄出幾分緒。
每句話,都藏著點委屈。
聞溪不再逗他,語調放:“不是馬上要拍婚紗照了?你很快就能看見。”
商沉又道:“你不是工作忙,要推遲?”
聞溪語噎:“……不是沒推遲嗎?”
“可你想推遲。”
“那是想逗你,誰你不肯和我坦白?”
商沉不但乘勝追擊,還得寸進尺,“那什麼時候拍婚紗照?”
聞溪盯著他片刻,才意識到兩人對話地位已經變了。
現在怎麼變商沉追問,一個勁的哄?
商沉優越朗的臉上藏著委屈。
聞溪:“等拜完年就去拍。”
怕商沉再得寸進尺,聞溪又補充了一句:“短發不行。”
“我這兩年掉了不頭發,剪了短發不好看。”
商沉嚴肅的表一怔,眼底忽然開一若有若無的笑。
他頗為滿意道:“好。”
聞溪見總算把人哄開心了,心也不錯,又多解釋了兩句。
“千紙鶴是我哥給我折的。”
“當初我病了一個月,我哥不知道聽誰說千紙鶴可以祈福,就每天給我折一個,直到我病愈。”
“那罐千紙鶴,確實對我意義非凡。”
聞洲的這道考題,書和婚紗照都不是重點,重點在那罐千紙鶴。
商沉如果拆了千紙鶴,就會知道真相,自然也不會吃醋。
不過大概會被哥直接pass。
商沉沒有拆開千紙鶴,沒有看聞溪的私和過往,而是給足了聞溪尊重。
他也沒有和聞溪告狀,展現出自己‘寬廣’的心,只是選擇將一切默默消化。
這十分,他拿的堂堂正正。
聞溪神微斂,正道:“商沉,我沒有白月初,也沒有舊人。”
“如果真要論,初是你,舊人也是你。”
商沉聽了聞溪的話,呼吸一窒。
聞溪還要說話,商沉忽然開腔:“聞溪。”
聞溪:“嗯?”
他很認真道:“我想吻你。”
聞溪的告白,很讓人心。
盯著皓齒明眸的聞溪,商沉很難克制住那想吻的緒。
但強吻不是他的格。
所以他準備先禮後兵。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聞溪就吻了上來。
“正好,我也想。”
向來簡單直接,不整商沉那套虛的。
這一吻,有點深。
差點走火。
直到商沉電話響了,兩人才分開。
書桌上的文件被不小心推倒,散了一地。
聞溪彎腰去撿,手卻被商沉牽住。
他靜靜把聞溪摟懷里,平緩緒。
“等阿姨來整理。”
商沉把手機遞給聞溪,“商澤的電話,你接。”
他的聲音有點啞,一聽就不對勁。
要被商澤聽到了,肯定大到宣揚。
聞溪了張紙遞給他,“把一下。”
接過手機,聞溪先道:“你大哥在忙,有什麼事嗎?”
商澤激道:“嫂子,你們什麼時候來家里?我們都準備好給我哥送禮了!”
聞溪:“等你大哥忙完。”
商澤笑意的更開心,“沒事,讓我大哥繼續忙,我就不打擾了。”
忙點好。
商澤現在只盼著他哥爭點氣,早點把書寫好,哄好他嫂子。
小侄有!
掛了電話,聞溪慨道:“商澤對你的生日這麼熱衷,心里還是很敬重你這個大哥。”
商沉想到商澤看他手機的事,表淡了幾分,“也許吧。”
聞溪幫著商沉把口紅了,認真了幾分。
“這次的事是我哥做的不地道,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也說過他了,我哥也給了賠罪禮。”
“賠罪禮?”
商沉聽到聞洲的賠罪禮,并不是很驚喜,反倒擔心還有詐。
聞溪拿著他的手機領了群紅包,順便發了消息。
【謝謝哥。】
做完一切,把手機遞給商沉。
商沉盯著臨時家庭群的界面,半晌才反應過來。
聞溪說的賠罪禮,是這個紅包?
他是不是太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