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言碎語聽聽就好，真往肚子里擱才是沒必要。
快到下班時間，幾個實習生蠢蠢，聚在一起放松。
起先是在聊八卦，後來的話題則逐漸偏離。
“那邊那個好帥啊。”
“人高長，看個後腦勺我就知道絕對是我的菜！”
薄幸月查完房聽了幾耳朵，不以為意般做好收尾工作。
隨後，垂下眼睫，打算直接回辦公室。
目落到走廊的盡頭，視野變得開闊起來。
下一秒，的心跳猛然沉了幾下。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那背影實在太悉。
落拓的、清冷的……
慢慢與多年前年的影重合在一起。
後有人在喊：“季隊。”
終于，他轉過，視線平靜地劃過的臉龐。
像是晚風吹過湖面，只留下來一漣漪。
男人長玉立，頎長拔。
白襯衫熨帖，領扣散開兩顆，結分明。
袖口往上卷著，手臂傷的地方不斷有汨汨珠冒出來。
往下是西，系在腰間的皮帶是統一配發的07式，氣質又人。
時隔太久，十幾歲的記憶如同老照片，逐漸在泛黃褪。
如果說那時的開端是布下的天羅地網的一場局，那麼多年後的重逢，只能用命定的巧合來解釋了。
實習生見愣神許久，擔心地拿手去晃視線：“薄醫生——”
盛啟洲快步走過去，正想問及他怎麼剛休假就掛彩，結果察覺到一向喜怒不形于的季雲淮居然怔忪了片刻。
順勢過去，薄幸月毫不避諱地打量著，遲遲沒有開口。
察覺到兩人間的氛圍暗洶涌，盛啟洲是個上沒把門的，當即揶揄含笑：“怎麼，認識啊？”
線被切割得影影綽綽。
季雲淮眉骨如刻，神寡淡，語氣卻決絕：“不認識。”
第2章 念你骨 蝕骨的滋味。
02
到接班的時間，新一天的忙碌拉開序幕。
周遭的人來來往往、形形，但跟季雲淮對視的那瞬間，薄幸月清楚地知到，兩人跟外界無形間多了道屏障。
季雲淮單手抄兜，手臂傷的位置仍流不止，可展出的分明是波瀾不驚的做派。
盛啟洲蹙眉察看他的傷勢，擔心道：“沒傷著骨頭吧？”
“沒大礙。”他起眼皮，語調平緩，“劃到了，消毒包扎就行。”
“那小孩兒呢？”盛啟洲用目搜尋著，心里始終像懸著細線。
好不容易迎來了休假，兩人剛看完戰友孀，回來的路上就到了一樁質惡劣的事件。
眼見一名影可疑的中年人直接抱著孩子上了車，趁著其他人沒注意，面包車揚長而去。
後面追趕上來的是孩子的父母，說是兒剛還在路邊，一轉眼就不見了。
知道是在天化日下到人販子了，父母兩急得團團轉。
季雲淮了解相關況後，二話沒說，口吻堅定道：“我是特警，剩下的事給我。”
將那輛車停後，他作迅速，敲開車窗，讓人販子抱著孩子下車。
一男一神鬼祟，中年人佯裝把小孩放下，沒想到戴著口罩的男人直接拿了把水果刀，朝他刺過來。
為一名合格的特警，季雲淮參與反恐防訓練多次。
搏鬥過程中，人販子被果斷制伏，小孩功獲救。
只不過男人胡揮舞的水果刀劃傷了手臂，等他反應過來，流出來的已然染紅了襯衫的半截袖子。
怕小孩出什麼意外，父母趕把孩子送來醫院做一個全方位檢。
盛啟洲把季雲淮拖著去了急診科，里念叨不停：“季隊，你這傷口再不理，我都替你難……”
不知不覺間，季雲淮與肩而過，再未分過去一目。
仿佛能就此忘與分手那天的一刀兩斷、轟轟烈烈。
也是，幾年的隔閡累積融化不掉的冰層，他們現在和陌生人毫無差別。
甚至連一句“好久不見”都說不出口。
薄幸月進辦公室後，聽到了里面的靜，斂起失神的心緒，打招呼道：“安老師。”
安主任人稱“外科第一刀”，格溫和，要求卻嚴厲。
自從薄幸月職普醫後，他也是考察過一段時間，才確定要不要當的導師。
安亦杰擰開保溫杯，喝著茶水潤嗓：“小薄，查完房了？”
勾著角，點頭說：“是，您剛下手吧，辛苦了。”
“你也是，最近科室任務繁重，看你天天都連軸轉。”安亦杰話鋒一轉，“不過你的個人問題可得提上日程，據我所知你還是單吧。”
他唏噓了聲：“這麼漂亮，哪兒愁找不到男朋友的道理？”
薄幸月無奈地停留在原地，怎麼反駁都不是，干脆緘默不語了。
誰讓安主任最大的好就是給人做呢。
安亦杰頭頭是道分析了半天，最後一拍溜溜的腦袋：“差點忘記了，我先給你師母打個電話。”
松了口氣，心想這場單方面的輸出可算作罷。
正沖洗著洗手，護士急匆匆跑過來，說是讓過去門診科看看，戚醫師遇到個棘手的，一時半會兒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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