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那塊手表對自己太過重要。認命般，給鐘靈打了個電話。
鐘靈就等著這通電話來盤問底細，“月亮，剛剛什麼況啊？不會你那時候跟季雲淮在一塊兒吧？”
“差不多。”
糟糕的是季雲淮還全聽見了。
鐘靈為自己的口無遮攔道歉，悻悻道：“對不起啊寶貝。”
著眉心，心底發愁：“你有季雲淮的聯系方式嗎？我手表掉他車上了。”
兩人分手正是高考前段時間，在此之前，季雲淮跟相約好了去同一所大學。
他各科績都足夠優異，考A大是綽綽有余。
可薄幸月是典型的偏科選手，追季雲淮時，在那次月考里一氣呵寫了篇像極了書的作文，閱卷老師氣不打一來，直接給批了個零分。
知曉後，仍然不以為意，保持我行我素。
被譽為江城附中“神話”的就是如此，呼風喚雨，又從來不忌憚世俗的目。
思及至此，薄幸月將手機握了幾分。
重逢後，兩人心底都有太多的疑問。
譬如季雲淮那麼優異的績，怎麼會沒有去A大，反倒選擇為一名軍人……
好像什麼都變了，天翻地覆，滄海難為水。
又好像有什麼正在拔地而出，肆意妄為，野蠻生長。
出國前，薄幸月下定決心，所以刪了他的電話號碼。
斷掉聯系，仿佛是提醒自己放下的一種方式。
電話那頭，鐘靈默了須臾，答應說，“我問問。”
薄幸月出國這幾年，和過往的同學早就沒了聯系。
在邊人逐漸開始用微信時，就把QQ上的好友添加到微信上，其余不想聯系的人就安靜地留在了列表里。
登錄了許久沒用的QQ，發現列表里想找的聯系人還在，就是頭像灰了。
他應該是常年不在線，十分簡單暴地在個簽名留了個手機號。
薄幸月添加手機號後，嘗試發了個好友申請。
他的微信頭像是一道背影，昵稱簡單到一個字母，是他的姓氏開頭J。
翌日一早，薄幸月尚且昏昏沉沉的，掙扎著才起來才發現他通過了自己的好友申請。
J：【有事？】
口吻相當公事公辦。
薄幸月確認道：【季雲淮？】
J：【嗯。】
薄幸月：【我手表可能落你車上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過來取。】
J：【是在我這兒。】
過了幾分鐘，他才發過來一條：【這周五晚上六點，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薄幸月：【謝謝，麻煩你了。】
季雲淮沒有再回復過來。
正準備關掉手機，屏幕上端突然出現一個問答類應用件的推送。
【放棄一個你很喜歡的人是什麼覺？】
當時薄幸月在國留學，窗外是無限耀眼的日落，刺得人雙目發疼。
一時興起就回答了，沒想到居然一路漲到了這個回答的點贊前幾名。
那條是匿名回答，現在評論下面還有很多追問。
【小姐姐，你們現在在一起了嗎？】
【好憾啊，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
薄幸月匆匆瞥了幾眼，并未回復評論區關心的一些問題。
記得，母親去世不到半年，在薄耀舟跟方蘭茹的婚禮上自己沒哭。
薄耀舟知道跟季雲淮在一起後，朝打下去那一掌，自己沒哭。
但分手那天，酸酸的心混在一起。
對年說出了最重的話。
而後，看著的年始終筆的形有一瞬間的崩塌，在聽到的回答後，頭也沒回地離開。
臉頰，有一行滾燙的淚落下來。
嘗在里，是咸的。
淚珠砸在潤的地上，濺起很小的水花。
薄幸月當時想，就讓季雲淮永遠都行至正確的軌道上。
本來就是先糾纏的，兩人的里基本都是主，結束最好也要由親手來了結。
瓢潑大雨淹沒了後巷。
自此，他在華夏，往重洋。
忙碌了一整個周，周五傍晚，薄幸月回到辦公室翻看了資料。
安亦杰走進來辦公室，輕聲喚道：“安主任。”
安亦杰摘下眼鏡，說起正事：“我過段時間有個學流項目，支援北疆那邊需要個帶隊的名額，我在考慮讓你們誰去……”
“小薄，你是怎麼想的？”
去北疆支援這事兒是個辛苦活，也不是誰都有滿腔理想愿意投的。
薄幸月暫時沒想好，模棱兩可道：“好，我考慮一下，到時候給您回復。”
恰好，口袋里的手機震了起來。
J：【樓下。】
薄幸月：【好，馬上。】
收起手機，剛從辦公室出來，就心慌了一瞬。
眼前的景象太過于混。
不知道男人從哪個科室跑出來，瘋了一樣在走廊上揮刀，持著的那一把水果刀上面還沾了殷紅的。
四周全是逃竄的人。
樓下寒風瑟瑟，季雲淮著了軍襯，姿修長筆，又人。
一個孩兒看了他好多眼，鼓足了勇氣走上前要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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