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跟汽水兒冒泡似的停不下來。
很快,一篇三千字的檢討寫完,一氣呵,字字力紙背。
最後的落款是自己寫的。
薄幸月拿著欣賞了會兒,邊盈著幾分笑意,笑起來時眉眼俏、紅齒白。
“隊長,謝謝你的教學。”
後面兩個字得很重,說起來不清不楚的,像是兩人在宿舍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季雲淮面不改,像是冷淡得不甚在意,只說:“我送你回去。”
這檢討也就寫了個開頭結尾。
也虧得小姑娘說得出口。
隔天,這篇檢討上了。
老爺子對著這篇檢討看了又看,嘖嘖兩聲,差點兒沒在他面前表現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厲向澤拿起保溫杯,不咸不淡地瞥過去一眼:“喲,你小子代筆可以啊。”
厲向澤是典型的心里有數,很多事兒他觀察得細,任何風吹草在他這,只是一時半會兒挑不挑明的問題。
季雲淮站在他桌前,頎長筆,好似一棵拔的白楊。
任由風吹日曬,他始終如一。
他了解老爺子的脾,這時候輕易接話,通常沒什麼好下場,等氣消了,什麼事都沒有偏向常態。
厲向澤把那張紙在一摞紙張下,背過手,站在窗臺前,唏噓道:“我看你啊,栽倒在這姑娘的下也就是個遲早的事兒。”
“走吧。”厲向澤指著門口的出路,“男大不中留,站在這兒也礙我眼。”
季雲淮單手抄兜,一路下著樓梯。
軍區綠樹蔭,充沛,景不勝收。
負責人正好上樓,跟他打了個照面。
他抱著一摞打印紙,最上面一張被風一吹,正好飄落季雲淮腳邊。
季雲淮彎腰撿起,發現是薄幸月的個人資料存檔。
那一張照片應該是在普醫職時候照的,模樣跟十六歲時沒發生多大變化,只是更漂亮了,舉手投足間純加,保持一貫的肆意張揚。
接著,他眼神掃過個人信息那欄,無非是生日、籍貫之類的必填項。
遞過去時,負責人的眼神也瞥到了這張打印紙上。
他拿袖子了下汗涔涔的額頭,像是發現了什麼趣事兒,笑得憨厚。
“巧,過兩天好像就是薄醫生的生日了。”
季雲淮未置一詞,點點頭,與他肩而過。
正午,薄幸月在醫務室忙完才去的食堂。
中途方一朗問要不要一起去,也只是淡淡拒絕。
餐廳食香氣四溢,這個點沒什麼人,所以顯得空曠。
厲向澤早早坐在了一個位置上,即使這時候食堂滿員,可能旁邊也本無人敢落座。
薄幸月端著餐盤,突然聽到有人喊。
“薄醫生。”
覺得稀奇,轉過才發現似乎是上回罰季雲淮當眾俯臥撐的那一位。
在部隊里,只用看軍銜,各自的份就能知曉個七七八八。
薄幸月倒也不怵,莞爾道:“首長,您找我?”
厲向澤點點頭,示意說:“誒對,過來坐吧。”
不多時,一支橄欖綠的隊伍涌進來。
“厲老居然跟薄醫生坐在一起。”盛啟洲按捺住激的心,四煽風點火,“季隊,厲是不是要找薄醫生的麻煩啊?”
季雲淮沒說話,卻跟著落座在厲向澤旁邊。
盛啟洲不明所以,笑嘻嘻地問:“厲,您今天心不錯啊?”
“一般般吧。”
厲向澤冷哼一聲,臉龐上神堅毅,眼神相當嫌棄。
那眼神仿佛在說——
你們來湊什麼熱鬧?!
但一看向薄幸月,厲向澤的眉目間出難得的和藹,簡直像變了張臉:“薄醫生在北疆待得都習慣吧?”
“都好的,牢您掛心。”談吐從容,神是禮節周到的恭敬。
季雲淮漫不經心地輕聲問道:“厲下午不用開會麼?”
這番話算是生生破兩人的話題,厲向澤臉鐵青,明面兒上沒發作。
等後來人走了,厲向澤沒忍住,又把人單獨拎到一邊。
“這就開始護上你媳婦兒了?”厲向澤頗為無奈,撂下一句不輕不重的話,“你這小子,事兒了別忘了請我喝喜酒。”
……
傍晚將至,摁亮手機屏幕,上面除了一些消息彈窗,就是鐘靈發過來的幾條消息了。
鐘靈:【寶貝記得去拿一下快遞,是送給薄大小姐的生日禮!】
薄幸月垂眸看了會兒消息,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回過去:“你給我寄了什麼東西啊,姑。”
鐘靈依舊守口如瓶,神兮兮的:“你拿到就知道了,保準是好東西。”
薄幸月將信將疑:“行吧……”
于是,生日頭兩天,就去了趟快遞點拿東西,大大小小的箱子,全是鐘靈寄來的。
其實對薄幸月來說,很多東西已經擁有過最好的了,貴不貴重真沒那麼重要。
更何況,現在在北疆,按照鐘靈一貫的奢侈氣息,說不定買來的東西自己還真用不上。
晚上回到招待所,薄幸月鄭重其事地拆著快遞。
蹲在地板上,長發散落。
除了一堆禮品件,剩下的就是一堆用來燃放的煙花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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