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洗完了澡,醉意混雜著一浪一浪的困頓,更是連眼皮都懶得抬了。
男人一雙手攏住的踝骨, 連多余的打量都沒有,神專注于手上的作。
季雲淮垂著漂亮的眼眸,影錯落,從頭頂去,確實看不太清神。
“涂好了。”季雲淮整理好的褶皺,宣告完了賭約。
薄幸月放下翹著的足尖兒,直接踩在沙發前綿綿的地毯上。
季雲淮拿起茶幾上的袖扣,看樣子是要完工後整理著裝。
他眼底幽邃,莫名的危險蔓延開來,讓人不覺得,這男人連戴個袖扣都能做到荷爾蒙炸裂。
薄幸月醉得酣,替他拂過指骨上略的一點指甲油。
太鮮艷了,顯眼得讓人難以忽視,如果不掉,就像是嵌在他指節上的一顆紅痣。
季雲淮湊過去,捕捉著的氣息,一字一頓地問,“小心思全用在這上面了?”
他指的是什麼,兩人心里都明白。
“這一點,你高中的時候不就知道嗎?”薄幸月著他清雋的眉眼,淡聲輕笑。
明暗雜,季雲淮迎上的視線,嗓音宛若囈語低喃,“勾銷了。”
薄幸月有點兒疲于思考,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也好恨也罷,能一筆勾銷的要麼是因為不夠,要麼是因為太了。
那麼,季雲淮是屬于哪一者呢?
兩人之前展開的是一場你來我往的游戲,猶如臺風眼,誰也逃不中心。
也不知道到底誰被誰掌握,只能在漾的水波中起起伏伏,消磨耐心。
季雲淮從椅背上撈過一條拿來的干燥巾,指尖撥開黏膩的發,叮囑說,“薄大小姐,得頭發了。”
巾搭在頭頂。
薄幸月纖細的指節拿起巾,稍稍碾干發的水珠。
畢竟現在酒意還沒完全醒,如果頭發沒吹干就這麼睡著,肯定會著涼。
季雲淮瞥見桌角的吹風機,上電後,說,“坐下來。”
熱意拂過後頸,吹風機的轟鳴聲簡直令人昏昏睡。
他倒是頭一回做給人吹頭發這種細致活兒,手法顯然相當生疏。
只知道的洗發味道芬芳馥郁,發多得難以在短時間吹干。
薄幸月著季雲淮無微不至的服務,思緒卻越來越恍惚。
季雲淮永遠卡在關系的臨界點,不會往前多走一步。
呼吸起伏間,點頭如搗蒜,往前栽了下。
見頭發干得差不多,季雲淮關了吹風機,一把將人打橫抱起。
真睡與襯衫括的布料相互挲,他稔地把人放置于大床上。
床單是深藍的,蜷其中,足尖上指甲的尤為吸睛。
季雲淮給扯過被子蓋好,只留床頭一盞小燈照耀在房間。
薄幸月呼吸起伏和緩,像是即將要進沉沉的夢鄉。
季雲淮自嘲地笑了下。
也不知道是對登門室的人都這麼信任,還是就對他一個人是這樣。
……
一到清晨,明的刺目,薄幸月宿醉醒來,下眼皮去擋太,真切地到了這回酒醒居然沒什麼不適。
大紅的指甲油規規整整地涂好 ,不再像之前那般七零八落。
也許,這才是季雲淮昨晚留下最好的存在證明。
今天是值的晚班,白天的時間尚可自由支配。
待到中午,手機發過來一條提示消息,說是快遞到了。
薄幸月取完快遞,用剪刀拆開一看,發覺是江城附中校慶的邀請函——
【附中七十周年,風雨兼程,恩有你!】
邀請函背面是天藍的圖案,那是他們之前校服的。
最下方寫了學校和同學聚會的地址,定的是江城的某家會所。
信封里裝著一枚銘牌和他們曾經留下的寄語。
薄幸月看著銘牌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級,不由得陷過去的回憶。
這種同學聚會,也不知道季雲淮會不會去。
……
同學聚會當天,薄幸月下完班就準備回去換服再趕過去。
鏡子前,人的一絳紅子,腰側是鏤空設計,花紋繁復,約約出白的。
曲線窈窕,黃刺玫耳環花型很有設計,閃爍著耀目的澤。
相較于高中時的純中帶,現在的薄幸月更像一株盛放的玫瑰。
沒有人會不為玫瑰匍匐。
出發前,朝腕骨噴了下香水,很是清新的那種前調。
鐘靈沖招手,也不顧旁人的目,喊得嗓門大聲:“月亮,這邊。”
薄幸月滿是無奈,打趣道:“姑,你今天搞青春懷舊風?”
鐘靈穿的是附中的校服,背後還有很多人的簽名,都是當時高考前讓同學留下的印記。
鐘靈點頭,坦地著脯:“對啊,我覺得還有紀念意義的嘛。”
一路上雖然在晚高峰有點堵車,但八點鐘,兩人準時抵達會所。
薄幸月蹬著華倫天奴的高跟鞋,鞋跟踏在瓷磚地面上。
啪嗒啪嗒——
每一步都行得相當穩。
包廂門被推開,看到來者是誰時,眾人的談笑停下來,空氣里陡然間維持了短暫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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