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入骨》 第1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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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幾天一直在潛伏在他們盤踞的地方執行任務, 不能發送任何信號,所以季跟你沒聯系, 你肯定擔心壞了。”弗雷德聳聳肩, 嘆說,“我都會以為我們會死在那里,季說, 就算是死, 也要回來見你。”
薄幸月吸了吸鼻子,被弗雷德這番話攪弄得愈發心神不寧, 悶聲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信守承諾,堅定勇敢,是面前的季雲淮,也是記憶里的年。
他得冒著多大的風險, 只為完承諾,回到邊。
還有那本日記,他又是藏了多久?是不是打算結婚了,都不告訴那些事……
“季,你還不哄哄你朋友。”弗雷德催促著,揶揄道,“我最見不得漂亮孩兒哭了。”
薄幸月頭一回被調侃得面漲紅,眼眸里閃過促狹的。
季雲淮眸中漆然,反手扣住手腕,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側,“我陪你回去。”
弗雷德嘖嘖兩聲,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狗糧甜到了。
回到酒店後,薄幸月下外套,站定在洗手池前。
季雲淮擰干巾,從後覆擁過來,略彎著腰,清落的骨骼著的。
洗手池的燈昏暗不定,在男人的眉弓下暈開一層翳。
“我幫你洗手。”他用巾過的指,又沖洗了一遍,再替弄干凈臉頰的跡,一舉一格外細致。
“季雲淮,你有沒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目定定,想試探都不行,畢竟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他形一僵,很快反應過來,“日記本,你看過了?”
薄幸月沒吭聲,抿著淡的,被拭掉跡的臉頰瓷白,倔強又清。
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常年寄居在年的日記里。
或許那時候,也曾無數次跟在暗的年肩而過,卻沒有分過一目在他上。
甚至從未設想過,在母親去世後,頹郁的那段日子里,給屜里塞“我會一直陪著你”字條的人是誰。
因為那些字跡和日記本里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我媽媽病逝後,安我的人,也是你?”薄幸月的心口像著塊兒大石子,某些時中的答案呼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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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淮風輕雲淡地承認說:“是我用左手寫的字。”
年不想讓傷心,怕看出來,所以將意抑到的極致。
即使并不知道。
即使在最艱難的日子里。
他都在笨拙地、毫無保留地著。
年的暗是什麼樣的覺呢?
大概是自己陷泥濘,卻還得捧著心間的那圓月。
就像嘗到了蓮子的甜頭,可苦的蓮心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要保持難以啟齒的克制。
“你是不是也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季雲淮眉心一,淡淡地陳述著每一條事實,“書店的老板賣給我的教輔總是比別人便宜,隔壁家的這麼幾年一直收到匿名匯款……”
薄幸月明白過來,季雲淮想告訴自己,從來就不曾虧欠過他什麼。
他們之間,一直是水到渠的雙向奔赴。
到了這時候,季雲淮選擇靠在上,眼眸閉,呼吸綿長。
他應該是累極了。
斬斷外界聯系的時間里,一天比一天難熬。
可心底有一道不垮的信仰,想活著回來娶——
薄幸月覺到肩側沉甸甸的腦袋,聲問,“你要不要躺下來休息會兒?”
“不用,我這樣抱著你就好。”季雲淮拖著懶散的腔調,莫名產生了一依賴。
硝煙的味道被的馨香一點點侵占,兩人頸相擁,迎來一室溫馨。
季雲淮放松下來,故意吮了下肩側的。
用手替他整理好迷彩服的領,了下那一層蓬的發茬,“季雲淮,我一直在等你平安回來。”
薄幸月眼眶發紅,哽咽著說:“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再次把你弄丟了。”
曾經,去過年所住的老式居民樓,看著早已搬空的房子,不得已說自己親手弄丟自己的年。
好在這一次沒有再失去,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相擁。
季雲淮輕輕地,一把將人拽過來。
薄幸月跌坐在他溫暖的里,看著他猩紅的眼底,猶如茶水彌留的苦在嚨里漾開。
“對不起,久等了。”季雲淮剮蹭著的臉頰,挲泛紅般胭脂的,“我你——”
對不起,我你。
距離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心跳都細微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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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職業就注定了會有下落不明,險境,甚至生離死別的關鍵時刻。
連每天的陪伴都是一種奢侈。
好在漫天星河里,硝煙不再彌漫,天地為之靜止。
薄幸月聽到了那一聲承諾。
——“相信我,我會一直活著。”
那一平安符的紅線順著脖頸蜿蜒而下,莫名生出一忌。
薄幸月上質地溫潤的平安符,迎上他篤定的視線,像是在許愿:“季雲淮,你一定要長命百歲。”
季雲淮心臟的頃刻崩塌。
再苦再難的訓練,再負隅頑抗的敵人,他都可以誓死面對。
從在軍校宣誓的那一刻開始,流犧牲,奔赴一線就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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