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在您二老邊長大，我的秉您們最清楚。"蕭妄玦聲音放緩，帶著罕見的懇切，"讓晚晚嫁給我，是對最好的選擇。"
姜老爺子嗤之以鼻，"切，好話誰不會說？"
"是爺爺教的好。"
蕭妄玦突然勾起角，出今晚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您說過，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抓在手里。"
老爺子被噎得說不出話，這確實是他當年教蕭妄玦商戰手段時說的話，沒想到被用在這里。
這下了好了，教他的全用在自己的寶貝孫上了。
姜老夫人看著丈夫吃癟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笑意。
"阿玦，"終于正道，"你應該明白，這事關囡囡一輩子。"
蕭妄玦站起，在二老面前緩緩跪下。
這個從未向任何人低頭的男人，此刻直的脊背彎恭敬的弧度，"請爺爺全。"
他聲音沙啞，"我蕭妄玦此生，非晚晚不娶。"
姜老夫人連忙手將蕭妄玦扶起，保養得宜的手在他臂膀上輕輕拍了拍，"快起來，你這孩子，跪著做什麼？"
眼中泛起慈的波，聲音和了幾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有多疼婳婳，我這雙老眼睛還能看不出來？"
說著轉頭看了眼坐在一旁生悶氣的老伴，"要是把囡囡給別人家，我這心里才不踏實。但給你啊..."
老夫人突然笑出了眼角的細紋，拍了拍蕭妄玦的手背，“我放一百個心都不止。"
蕭妄玦瞳孔微，顯然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他薄輕啟，"..."
"之前啊，我這心里總懸著塊石頭。"姜老夫人拉著他坐到邊，像小時候那樣替他整理了下領，"擔心婳婳那丫頭子，以后嫁到別人家委屈可怎麼辦。"
意味深長地看了蕭妄玦一眼，"就是想看看你的態度。現在聽你這麼說，這顆心總算是落回肚子里了。"
蕭妄玦眼中閃過一亮，角不自覺地上揚，"這是...認可我了？"
"認可！怎麼不認可？"姜老夫人笑得眼睛彎月牙，突然改口道，"不對，現在該改口孫婿了。"
驕傲地直腰板，"這麼出的孫婿，我上哪兒找第二個去？"
"謝謝。"蕭妄玦聲音微啞，結上下滾，"我還以為...您會反對。"
姜老夫人佯裝生氣地拍了下他的膝蓋，"傻孩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眼中閃過一欣，"其實啊，從你來到姜家的那一天，我就想著你要是做我們孫婿就好了。"
蕭妄玦的的手指微微卷起。
他聽到老夫人繼續說，"阿玦啊，不管你有沒有喜歡婳婳，在老婆子我這里..."
手拍了拍他的手，像對待親孫子那樣輕輕挲，"從你踏進姜家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們的家人。"
蕭妄玦倏地攥了拳頭。
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男人，此刻竟有些鼻酸。
他低頭掩飾發紅的眼眶，輕聲道，"謝謝。"
十三歲他跌了地獄，失去了母親，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往后的十三年他的晚晚把他從地獄拉出來迎給了了他第二次新生，也擁有了自己的爺爺，和人。
"哼！"一直憋著沒說話的姜老爺子突然拍案而起，茶杯被震得叮當作響，"你同意了，我可還沒點頭呢！"
蕭妄玦目直視著老爺子恭敬道，“那爺爺要怎麼樣才同意？”
"跟我去書房。"姜老爺子板著臉，拄著拐杖大步流星地往樓上走，木質樓梯被他踩得咚咚作響。
蕭妄玦向姜老夫人微微頷首，跟著老爺子上了樓。
書房門關上的瞬間，老爺子突然轉，拐杖"砰"地砸在紅木書桌上，"好你個臭小子！我有教你把自己的爺爺困在家里嗎？"
"可您不是要阻止我嗎？"蕭妄玦不慌不忙地扶正被震歪的筆筒，"我只是在捍衛自己的。"
"你、你、你——"老爺子氣得胡子直翹，手指抖地指著他，"你這個逆孫！"
蕭妄玦從容地倒了杯參茶遞過去，"您小心些，別氣進醫院了。"
他頓了頓，角微揚，"會心疼的。"
"你還敢提這個！"老爺子一把奪過茶杯，咕咚灌了一大口，"害得老婆子都不理我！你說你喜歡就喜歡嘛，干什麼的？"
他突然瞇起眼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蕭妄玦眉梢微，"您早就知道了？"
"廢話！"老爺子得意地捋了捋胡子，"你是我一把手教出來的，你撅個屁我都知道要放什麼屁！"
他低聲音，"婳婳十八歲生日時，你盯著看的那眼神——嘖，要是別人，我早把眼珠子給他挖出來了！"
蕭妄玦低笑出聲， "那我就謝謝爺爺手下留了。"
"來這套！"老爺子突然變臉，拐杖又往地上一杵，"下次再敢讓保鏢把我堵在家里，害我在你面前丟臉，我、我就——"
"您就怎樣？"蕭妄玦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扣，"上個月您和傅爺爺他們去喝酒，差點被發現還我給您的屁——"
"閉！"老爺子急得直跳腳，像個老小孩似的去捂他的，"那些事能一樣嗎！"
蕭妄玦輕松躲開，眼中閃過一狡黠，"爺爺，您在面前丟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要你管！"老爺子氣呼呼地坐進太師椅，突然正道，"說正經的。我和你這關你是過了，但婳婳那里..."
他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你自己想辦法。"
“你們自己解決。”
蕭妄玦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都聽爺爺的。"他微微頷首，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