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晚婳捂著臉,剛想說他討厭,一扭過頭,視線猛地對上了站在客廳口。
手里端著一盤剛出鍋的糖醋小排、臉黑得像鍋底一樣的姜老爺子。
老爺子顯然目睹了剛才的全部過程,尤其是蕭妄玦親他寶貝孫的那一幕,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在蕭妄玦上燒出兩個來。
姜晚婳瞬間僵住,尷尬得腳趾頭都蜷了起來,臉頰上的紅暈迅速蔓延到了耳和脖頸。
被親……還被爺爺當場抓包了!
與的無地自容相比,蕭妄玦顯得淡定多了。
他甚至還能面不改地迎著老爺子殺人的目,非常自然甚至帶著點挑釁地喊了一聲,“爺爺。”
姜老爺子被他這聲“爺爺”得心頭火起,尤其是配上他那副“我親我老婆天經地義”的坦然模樣。
老爺子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毫不留地懟了一句,“厚臉皮!”
說完,老爺子重重地“哼”了一聲,端著那盤香味俱全的糖醋小排,像是端著什麼武一樣,大步流星地走到餐桌前,“砰”地一聲把盤子放下,聲音響得整個客廳都聽得見。
放完盤子,老爺子還忍不住回頭又瞪了蕭妄玦一眼,眼神里充滿了“你小子給我等著”的警告。
天知道他剛才看到那臭小子親他寶貝孫的那一刻,手有多!
真想當場就把這小子拎出去揍一頓!
失策啊!真是失策!
姜老爺子心懊悔不迭。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想著讓這臭小子娶自己的寶貝孫。
跟他作對。
雖然蕭妄玦是他養大的,他所學的都是他教的,但是……
這小子真的不干人事。
派保鏢把他老頭子圍起來不說,還學會懟他了。
害得老婆子之前三天都沒有理自己。
逆孫!
看著自己好好的孫羊虎口,他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把狼養大,讓他拱自家白菜的覺。
姜老夫人出來便看到自家老頭子在那傷神。
眼神哀怨的看著沙發上的蕭妄玦。
姜老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過去,一掌打在了姜老爺子的頭上,“再看,還不是你說的般配,后悔有什麼用。”
姜老爺子委屈的看向,“阿瀾。”
姜老夫人懶得一個眼神給他,“你給我整幺蛾子,反正我只認阿玦這個孫婿,其他人不認。”
說著,還不忘補充,“別忘了,他是你教出來的,你自己著。”
這句話像一個掌一樣打在了姜老爺子臉上。
完了!
姜老爺子看了看沙發上相擁的兩人,又開始自我安。
算了,逆孫就逆孫吧!
反正自己教出來的,他上還有自己的幾分相似呢。
想到這,姜老爺子開始傲起來了。
畢竟這麼優秀的逆孫是他家的,別人還沒有。
越這樣想,姜老爺子原本看蕭妄玦不順眼的,現在越看越順眼。
畢竟是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婳婳,阿玦,過來吃飯了。”姜老夫人喊了一聲。
蕭妄玦牽著姜晚婳的手走到餐廳。
巨大的紅木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香味俱全的菜肴,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蕭妄玦的目掃過桌面,糖醋小排澤紅亮,清蒸鱸魚人,老火靚湯醇香濃郁……
不僅都是姜晚婳的喜歡的,還有幾道明顯是他偏的口味,比如那道辣子和紅燒蹄髈。
看著這一大桌子心準備的飯菜,蕭妄玦的心像是被溫水泡過一樣,泛起陣陣暖意。
他想起生命中第一個親自為他下廚做好吃的是他已故的母親,而第二個,就是毫無緣關系卻待他如親孫的姜老夫人。
這十三年來,姜老夫人每年都會親自下廚幾次,而且每次都會細心地將幾道他吃的菜特意擺在他面前,他始終銘記于心。
“阿玦,快,快坐下嘗嘗,”姜老夫人熱地招呼他,親自夾了一塊飽滿的蹄髈放到他碗里,眼神期待,“看看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蕭妄玦接過碗,夾起那塊送口中。蹄髈燉得極其爛味,咸香適中,是他悉的味道。
他細細咀嚼咽下,抬頭看向姜老夫人,眼神真誠而溫暖,“的廚藝還是那麼好,甚至比以前更好了,好吃極了。”
姜老夫人聞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眼角的皺紋都盛滿了欣。
旁邊的姜晚婳見狀,也撒地湊過去,晃著的胳膊,“,我也要!我也要夾菜!”
“好好好,你也有,小饞貓。”姜老夫人笑得合不攏,連忙也給寶貝孫夾了最的糖醋小排。
就在這時,姜老爺子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一瓶包裝陳年的白酒。
作鬼鬼祟祟地,趁著姜老夫人給姜晚婳夾菜的功夫,飛快地從桌子底下塞到了蕭妄玦腳邊,還用腳尖輕輕踢了他一下,眉弄眼地使著眼。
蕭妄玦覺到靜,低頭一看,頓時了然于心。
老爺子這是酒癮犯了,但害怕發現”,不敢明目張膽,想讓他這個“孫婿”打掩護呢。
蕭妄玦眼底掠過一笑意,沒有立刻破。
他站起,走到一旁的酒水柜,拿了四個杯子,然后又從冰箱里拿出了一大瓶鮮榨橙和那瓶被“渡”進來的白酒。
他從容地給姜晚婳倒上橙,然后拿起酒瓶,看向姜老爺子,聲音溫和卻清晰地提議道,“爺爺,今天高興,我陪您喝兩杯?”
這話一出,姜老爺子眼睛瞬間亮了,但他沒立刻答應,而是先小心翼翼地、帶著點討好地看向對面的姜老夫人,像是期待回應。
姜老夫人看著自家老頭子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最終還是無奈地松了口,叮囑道,“喝點,就兩杯,聽到沒?”
“哎!好!就兩杯!絕對就兩杯!”姜老爺子立刻眉開眼笑,忙不迭地應承下來,瞬間腰板都直了不。
蕭妄玦笑著給爺爺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明的酒在杯中漾,散發出醇厚的香氣。
燈溫暖,佳肴味,橙清甜,酒香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