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的回音尚未完全消散，訓練場彌漫著硝煙和腥的氣味。

男人痛苦的哀嚎逐漸微弱，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姜晚婳，哆嗦著，“你……你真敢開槍……”

姜晚婳雙手微微抖，卻依舊死死握著槍指著他，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對方焚燒殆盡。

蕭妄玦看得心疼，下意識抬手想要上前，但那抬起的手在空中停頓良久，最終還是緩緩放下。

他知道，這一刻，必須自己面對。

姜晚婳深吸一口氣，強下的戰栗，一步步朝那個蜷的男人走去。抬起腳，狠狠踹在他的腹部，男人發出一聲悶哼。

接著，蹲下，用尚帶余溫的槍口用力抵住男人的下，迫使他抬起頭，聲音冰冷刺骨，“這個覺，悉嗎？”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狠厲和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嚇得魂飛魄散，不控制地哆嗦起來。

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他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這樣。

他把踢到了墻上然後又把提起來，用槍抵著的脖子。

是他低估了這個看起來弱的孩！

他原以為十三年前的影足以讓恐懼退，任他拿，卻沒想到……

姜晚婳看著他驚恐的樣子，角勾起一抹懶散而殘酷的笑意，仿佛在討論天氣般隨意，“你說，我是該先拖著你游街示眾，還是直接一槍了結你？”

“不……你不能殺我！你不能！”男人拼命搖頭，死亡的恐懼讓他語無倫次。

“你不能殺我爸爸媽媽，不能殺別墅里那些無辜的人，我就不能殺你嗎？！”姜晚婳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抑到極致的痛苦和憤怒，槍口猛地下移，對準了他的心臟位置。

“砰！”

蕭妄玦瞳孔一，想要阻止已來不及！

子彈準地心臟，男人劇烈一，瞳孔瞬間放大，臉上凝固著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鮮從他口中涌出，染紅了下的地面。

姜晚婳蹲在他面前，看著他瀕死的模樣，臉上竟然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那笑容在腥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妖異而冰冷，的眼里沒有恐懼，只有大仇得報的冰冷快意和一種近乎解的興。

“下去……向那些人懺悔吧。”輕聲說道，如同惡魔的低語。

隨著的話語，男人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所有的生機迅速從他眼中流逝，腦袋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葉辰立刻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和頸脈，隨後對蕭妄玦搖了搖頭。

確認男人死亡的那一刻，姜晚婳繃的神經瞬間松懈，渾的力氣仿佛被空，雙一，手中的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一直切關注著的蕭妄玦，在倒下的瞬間，立刻上前，穩穩地將癱的子接懷中，抱住。

當姜晚婳倒在他懷里時，蕭妄玦清晰地覺到整個都在不控制地劇烈抖，像是秋風中的最後一片葉子。

他立刻將的腦袋輕輕按在自己堅實的膛上，隔絕開那令人不適的腥場面，大手一遍遍過的後背，聲音低沉而充滿安的力量，“寶寶，沒事了，都結束了，你很勇敢，非常勇敢。”

姜晚婳的目卻有些空，呆呆地落在自己微微抖的手上，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輕，語無倫次，“老、老公……我……我殺人了……”

殺了那個在年投下巨大影的人，那個讓夜不能寐的惡魔。

“我……我明明應該到高興的……為爸爸媽媽報了仇……可是……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抖得這麼厲害，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一難以言喻的恐慌。

蕭妄玦將抱得更，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的聲音溫而堅定，在耳邊低語，“寶寶，沒事的，這是正常的反應。第一次……都會這樣。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非常非常好。你戰勝了他，也戰勝了過去的自己。乖，不怕了，老公在這里。”

他親吻著的發頂，帶著無盡的心疼和承諾，“以後不會再讓你做這樣的事了，再也不會。”

姜晚婳抬起頭，眼眶泛紅，帶著一孩子氣的迷茫和期盼，著他，“他都死了……那……那爸爸媽媽是不是就能回來了？”

蕭妄玦捧住冰涼的小臉，拇指輕地去眼角不自覺滲出的意，目專注而肯定，“嗯，最大的威脅已經清除了。他們很快就能回來了，我保證。”

“那……以後我們是不是就安全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的聲音里帶著劫後余生的希冀。

“是，安全了。” 蕭妄玦鄭重地點頭，額頭抵著的額頭，氣息融，“我們一家人，以後永遠在一起，平平安安，再也不分開。”

姜晚婳仿佛終于找到了堅實的依靠，將全的重量都給他，呢喃著重復他的話，像是在確認這個好的未來，“好……再也不分開……”

蕭妄玦見緒稍微穩定，這才彎腰，小心翼翼地將打橫抱起，讓把臉埋在自己頸窩，隔絕開後的一切。

他轉向葉辰，眼神瞬間恢復了慣常的冷厲，吩咐道，“把這里理干凈。那個人，丟到Y國去，給岳父說，人殺了，尸留給他，想怎麼置都行。”

“是，玦爺。”葉辰躬領命。

蕭妄玦不再停留，抱著懷里依舊微微發抖的人兒，大步離開了這個充滿腥與終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