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妄玦失笑,无奈地摇摇头,语气却十分坚决,“爷爷,您就安心在家陪着,喝喝茶,下下棋,在家待着不好吗?这种打打杀杀的事,给我们就好。您年纪大了,可不能再去折腾了。”
姜老爷子立刻吹胡子瞪眼,假装生气地拍了一下萧妄玦的胳膊,“臭小子!你现在是开始嫌弃我老头子不中用了,是吧?”
萧妄玦赶紧顺捋,笑着讨饶,“我哪敢啊爷爷?您可是咱们家的老泰山,定海神针!我这不是怕您累着嘛。”
“你不敢?哼!”姜老爷子斜睨着他,语气里却带着点骄傲,“你十八岁以后,胆子得很!什么事不敢跟我老头子对着干?公司决策、投资方向,哪次不是据理力争?有时候把我气得跳脚!你胆子大得很呐!”
萧妄玦握住爷爷的手,眼神变得认真而和,“爷爷,以前都是您和给我扛着,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长大了,以前是您和替我扛着风雨,现在该换我来担起责任,保护你们了。”
听到这话,姜老爷子怔了一下,看着眼前已然稳重的孙子,眼眶又有点发热。
他别过头,掩饰地哼了一声,声音却软了下来,“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我家这逆孙……总算是长大了。”
萧妄玦被这称呼逗笑了,无奈地纠正,“爷爷,我是您孙婿,怎么就了‘逆孙’了?”
姜老爷子理直气壮地反驳,“怎么不是?小时候是听话一孩子,越大越有主意!整天跟我拌,还老是‘抗旨不遵’,不是逆孙是什么?”
他这话说得一本正,仿佛萧妄玦真的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书房里的众人都被老爷子这“强词夺理”又充满亲昵的抱怨给逗笑了,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
坐在一旁的陆老爷子也来了兴致,笑着接话道,“延山这么一说,我家这个也是个大号的‘逆孙’!整天不着调,就知道气我!”
突然被点名的陆衍之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和冤枉,“爷爷!这关我什么事啊?怎么说着阿玦,战火就烧到我上了?我可是您亲孙子啊!”
萧妄玦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落井下石,“舅公说得对,衍之哥确实也‘逆’的,该骂。”
陆衍之:“……”
友不慎啊!
有这么损的吗?
但看在他自己哥的份上算了。
书房里顿时充满了吵吵闹闹却又温馨无比的欢声笑语。
窗外的月格外皎洁明亮,温地洒满庭院,偶尔有天际的流星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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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
Y国
一栋别墅
大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步伐沉稳的走进来。
客厅里坐着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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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有四十几岁的样子。
脸上左脸上有一道疤横在他的眼角到耳朵。
“先生。”
男人放下手里的报纸,目看向他,微微站起,坐在窗边。
“让你查的怎么样?”
中年男人低头,“姜家最近去海城参加了陆家老爷子的九十大寿。”
男人眯了眯眼睛,“全部去了?”
中年男人:“嗯。”
许久,男人才出声,“他们还好吗?”
中年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嗯,据查到的消息,大爷带着大小姐去把您岳父留给小姐的份给取回来了。”
男人微微一愣,转过来看着他,“我记得,拿走份的前提是婳婳要先结婚,那小子是怎么拿到的?”
中年男人只觉汗水不停的在淌,想到查到的消息他突然有些同这位素未谋面的大爷了。
中年颤颤巍巍的回答,“这…这个…”
姜奕霖慢悠悠的走过来,眼神危险的看着他们,“怎么?不能说?”
中年男人颤着手了自己额头上的汗,慢慢的说,“小姐结婚了。”
姜奕霖的手突然紧紧的握着窗边,声音中带着冷意,“哪家?”
中年男人觉后颈的寒都竖起来了,着头皮,声音更低了,“是……是大爷。”
“大爷?”姜奕霖重复了一遍,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嘲弄,“呵……我那个平白冒出来的‘好大儿’?萧妄玦?”
“是……是的,先生。”中年男人头都快埋到口了。
“什么时候领的证?”姜奕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里挤出来的,握着窗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中年男人觉空气都快凝固了,颤声回答,“在……在大小姐二十岁生日过后……没几天就……就领了。”
“二、十、岁、生、日、过、后、几、天?”姜奕霖一字一顿地重复,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碴。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个臭小子肯定是掐着点,在他宝贝儿刚达到法定婚龄的第一时间,就把人拐去民政局了!
一想到这儿,他只觉得后槽牙都在咯吱作响。
“我爸我妈呢?”姜奕霖强压着怒火,声音森寒,“他们就眼睁睁看着?没拦着?没把那小子的打断?”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虽然看着开明,但在宝贝孙的事上绝对谨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一个……一个他收养的外人把婳婳娶走了?
中年男人额上的汗珠滚落下来,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答,“老……老夫人和老爷子他们……好像……并没有反对?”
“没有反对?”姜奕霖的音调陡然升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尤其是我爸?他就没点什么表示?比如把那小子的皮下来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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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老爸那护犊子的子,这简直不合常理!
中年男人回想起调查到的姜老爷子逢人便夸孙婿能干的景,声音更虚了,“额……好像……确实没有。据……据说,姜老爷子好像……还……骄傲的?常夸赞大爷年轻有为,和大小姐是天作之合……”
“呵……呵呵……”姜奕霖直接被气笑了。
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和一种我真是服了的荒谬,“骄傲?天作之合?好啊!真是好得很啊!姜延山!我亲爱的老爸!您可真是干得漂亮!”
他猛地转过,膛因为怒气而微微起伏,“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转头就来拱自己亲手种的小白菜!这算盘打得真是响!这种事也就他做得出来!”
这简直是把羊养在狼窝里!
姜奕霖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又想起一个关键问题,咬着牙问,“我记得……那小子,比婳婳大了整整六岁吧?”
老牛吃草!
老爷子还真敢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