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紙杯被變形。
看來,無論有沒有昨晚出事,儲清河都打定了主意要做選擇。
可現在都已經分手了,他還想怎麼樣?
深吸兩口氣,聽著電流刺耳的聲音,問:“他怎麼說?”
北景生似乎有些猶豫,可能是談話地點不適,可能是窗口男人的視線過于直言不諱的侵略,他一時沒立馬說話。
儲清河太危險了。
讓北景生有種被看穿,無所遁形的錯覺。
說實話,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把妹妹牽扯進來。
妹妹流落在外多年,北家本就沒給予多大的好,如果現在要來反哺北家,跟惡毒的養父母相比,有什麼區別?
北景生做不到。
還有,燃料切掉了,可以靠進口國外的,只是本會翻倍,利潤會減。
何況,這事還不單純是因為妹妹。
他來瑤宮登門拜訪,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商討的余地。
因為燃料供應那方給的理由是:他們北家在未經允許下,私自低價轉賣殘次燃料,從中獲利,擾市場規則。
是有這件事。
只是不是刻意而為,也僅有一次。
五年前,北父在一次酒局應酬上被人灌醉,那位老總老巨猾,利益熏心,自己走上了不規矩的道,怕自個兒到時候被發現,為眾矢之的,就想拉個墊背的一起,總好過單槍匹馬。
他便引北父,讓北父將殘次燃料給他,他能給不錯的價格,回三分之一的本。
北家當時生意不景氣,公司又面臨轉型升級,又國外局勢影響,基本于虧損狀況,在酒的加持下,便一下子沒守住心,答應了。
事後,幸好北景生知道了,及時阻止了父親踏上不歸路。
還花了不人脈關系,才把這件事的痕跡去除。
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儲清河的眼睛。
是以,北父犯下的錯,如何也不到妹妹來承擔。
思緒到這,北景生迎著儲清河的目,對電話那頭說:“別擔心,不是大事。傍晚結束,哥哥帶吃的去看你。”
能到北景生不想手這件事。
沉默幾秒,輕聲:“哥,你現在在哪兒,公司嗎。”
北景生嗯了一聲,笑著又說了遍別擔心,便掛斷了電話。
看著息屏的手機,心中卻忐忑不安。
幾樣熱食還攤在桌面,想了想,給這些東西拍了張照片,翻出微信。
結果發現自己連儲清河的微信都沒加過,之前那次號碼也刪除掉了。
只好找到王業的手機號,輸添加好友。
那邊通過很快,立馬將食照片發送過去,瞥眼袋子logo,估著轉賬三千過去。
【王助,幫我謝謝儲總,這是飯錢,您替我轉給他】
王業瞧見這幾條消息,也不管書房是怎樣一個凝固僵持的氛圍,就往儲清河眼皮子底下遞。
儲清河人正隔著一張梨花木書桌,懶散坐在北景生對面。
相比北景生的焦頭爛額和心神不寧,他就顯得悠閑松弛多了。
眼皮半耷,長疊,表不顯,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椅子扶手。
一副北景生無從下手的模樣。
“儲總,這事要不您看這樣吧,我們把那批燃料獲利的錢,雙倍奉還,另外以公司名義在寫一份全方位檢討書公…”
“我說,”男人目落在姑娘的頭像上,朝北景生指指自己,“你看我長得像乞丐還是冤大頭?”
“……”
北景生不知道他哪得來的結論,但這京城,誰敢說他是乞丐,首富都不為過。
只是,這冤大頭…
是變相說北家坑了他嗎?
不等北景生再說話,儲清河一錘定音:“沒得商量,有一就有二,誰知道你們下次會不會還這樣,不按照我的規矩來,就別想我繼續供應燃料。”
一天到晚就知道跟他裝傻談錢,兄妹兩個如出一轍。
儲清河拿過王業的手機,在上面啪啪打了幾個字發送,起悠悠打了個哈欠,覷一眼面發沉的北景生,意興闌珊道:“王業,還不送客?”
王業默默頷首,心說,儲總倘若真要北二小姐,這真是不給未來大舅兄一點面子啊。
“北總,您請。”
北景生男人走至書房門口的影,眉眼森冷。
他沒理會王業,涼聲:“儲總,燃料可以切,但北儲兩家的聯姻也就結束了。”
本來聯姻就是抱著利益共存,合作共的目的,現在最重要的合作斷了,還聯什麼?
儲清河停腳,聞言也沒生氣,角倒是勾了下,偏臉掃來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要看你妹跟誰聯啊。”
…
北葵沉浸式辦公到下班時間,等姑娘們都走了,才拿出手機。
原本和的眉眼,在看到那串消息時,微微僵。
王助理:【要現金,地址瑤宮】
這語氣口吻,一看就不是王業發的。
什麼年代了,還要現金,現在誰不是直接刷卡刷支付件?
正猶豫著,工作室的大門被推開。
是北景生。
他拎了大包小包,看到,臉上浮出笑容。
可覺得哥哥這笑容顯得有些勉強,眼底沁出淡淡青。
盡管襯衫干凈無塵,卻仍顯疲態。
與此同時,手機蹦出新消息。
王業:【干脆來瑤宮一起吃個晚飯,價格打折】
眼皮了一下。
“來,別玩手機了,”北景生將東西放到餐廳區,“嘗嘗這家湘菜,你應該很喜歡。”
不再猶豫,做好決定,裝作若無其事走過去。
飯間,沒提燃料的事,一頓飯吃的還算愉快。
飯後,目送哥哥開車回北宅,鎖門打車往瑤宮去。
在小區外,路過一家藥店,眼睫輕兩下。
“您好,您需要什麼?”視線落在臉上,店員多看了幾眼。
北葵:“一盒避孕藥。”
店員眼眶瞪大了些,拿藥的時候,忍不住說:“姑娘,這事還是得讓對方做好措施。”
嗯了聲,把藥塞進包里。
那三年已經吃習慣了,但還好,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可能是那藥是儲清河特意從國外頂尖醫藥集團買來的,負面影響小?
儲清河開門看去時,懶慢的狹眸驟然瞇起。
王業沒收到的回復消息,他也沒指能真來。
尤其是在晚上,趕赴一個危險男人的住宅。
里面一件收腰白及膝,外面是卡其印花披肩,沒化妝,但純得攝人心魄。
沒看他,兀自進門,在他的注視下,在白晝的燈下,掉了披肩。
儲清河太劇烈一跳。
原來,天使去掉外殼,是妖。
那子竟然是吊帶深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