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是要喝水。
錯開他燙得讓人發麻的視線,從扶手箱那兒出一小瓶礦泉水扭開,喂到他邊。
儲清河卻沒,大掌了下腰窩的
他不喝就算了,自己有點了。
扭頭喝了口水。
清涼的水過口,驅逐了些燥熱。
儲清河盯著,“我也要。”
“哦。”旋瓶蓋的手停下,將自己喝過的瓶口對準他。
他視線就沒從上移開過。
對在乎的人,大概就是會小心眼。
低眸說:“這胃藥是北姍給你的。”
儲清河猛地咳嗽起來。
旖旎的氣氛頓時散了些。
他差點被嗆到,咳得脖子都紅了。
而始作俑者完全沒顧及他,見他萬分狼狽,下濺到點點水珠,也沒拿紙巾給他,垂著個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瞧著乖的。
儲清河卻覺得現在不是很乖。
“苗,”他拇指過瓣,“你是不是吃醋了。”
不理他,任由他在上來去。
可這副模樣,偏偏勾人得。
儲清河吸了口氣,拿沒辦法地哄:“那我吐出來行不行,要不做個腸胃鏡吧,看行嗎。”
他當時問北姍要藥,確實是胃痛,但更多的意圖,是支開北姍。
想到儲正玉,他捧住姑娘整張臉,又氣不順。
可他不舍再兇,不管三七二十,也不等答案就道歉:“我錯了,我現在就下車吐垃圾桶。”
說著,便要松手開車門。
姑娘拉住他,往他懷里依偎,靠他口,舉著礦泉水,問:“還喝嗎?”
儲清河覺自己神經末梢都快折騰垮了。
他遲疑道:“不用我吐了?”
看他一眼,出一只胳膊勾住他脖子,仰頭吻上去。
儲清河忽地一僵,心里草了聲。
在男人反擊時,退開。
儲清河懵了。
也沒好到哪兒去。
坐回副駕,作快地系好安全帶,將臉轉到車窗外,又摁下玻璃窗風。
“原諒你了,快開車。”說。
儲清河眼睜睜看著這一氣呵的作,眼尾一挑。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低頭掃了眼自己,舌尖輕抵下顎,磨磨牙關笑了聲。
真是個好樣的。
是全而退了,他還架在火爐上烤著呢。
後座玫瑰飄香,前排香梔子味纏鼻,卻無法。
儲清河實在不了,自己冷靜了三秒,還是冷靜不下來,看向副駕。
結果姑娘只留個淡淡的後腦勺給他。
他深深吸口氣,將自己這邊車窗打開,手去掏中控臺上的煙盒。
“嗆人。”慢慢吐字。
儲清河抓了把頭發,又扯開領,愣是把到手的煙盒又重新放下。
半晌,他有些無奈地撐著太閉眼啞笑。
“苗,你讓我現在這樣怎麼開車?”
北葵這才瞄了眼。
只一眼,就不敢再看。
腦瓜轉了轉,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拿過那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倒上去。
場面定格。
儲清河石化,他不敢置信地低頭。
活了三十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他。
知不知道,這不是滅火,是在火上澆油?
可明顯不知道,很認真地看他:“這下行了吧,我好困。”
“……”
儲清河認命地點點頭,水深火熱地一腳油門轟出去。
一路上,風馳電掣,四十分鐘的車程,愣是到二十分鐘。
一進瑤宮,北葵手里的包和玫瑰,全都砸在地面。
幾乎是天雷勾地火,整個人被儲清河托抱起來,到冰涼金屬門面上。
呼吸不過來時,抖握拳捶在他肩膀。
儲清河松,順下往下親,卻冷不丁發現是高領針織衫。
混沌思緒斷了一秒,他睜眸。
對上同款眼神,似乎才發現換了服,微微悵惘,啞聲:“我給你的新子呢?”
有點心虛:“那個…不適合見我哥。”
儲清河盯著,“你以為這樣,你哥就發現不了咱倆的?”
“……”
後兩字用的太夸張了吧。
不等想出合理的解釋,男人又委委屈屈翻舊賬,幾乎牙都在發酸:“你以為這樣,咱倆就沒關系?”
急促呼吸的嚨哽了下。
沒有順著他答,了他後脖突出的一塊骨頭,又親了親他鼻尖,“你覺得咱們算什麼關系?”
皮球踢回來,好像把掌控權給了他,但其實全是在主導。
這要真剝繭的算,就會涉及那三年,會揭開某些刺痛的疤。
在黏糊糊又酸強勢的對視中,儲清河率先敗下陣來。
他心甘愿埋口低聲:“那我先給你當寵行嗎,寶寶。”
等什麼時候愿意公開他,愿意承認他。
聽到這個回答,拉開拉鏈。
陳穎算什麼。
現在想要他。
他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