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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
包宇故弄玄虛地轉了個圈,往對面沙發一靠,三指并攏,對著男人打了個脆亮的響指。
儲清河其實很不耐煩,但涉及到陳穎這種頗有城府算計,還共事二十多年的人,他比誰都更了解陳穎的手段。
再瞅瞅包宇那副沒心沒肺的大傻樣兒,他就知道包宇還不知道他跟陳穎鬧掰了,同儲家關系也更惡化了。
這損指不定還以為他們仨,依舊是天下第一好的兄弟。
不然,也不會陳穎他來扛,他就真來了。
思緒到這兒,儲清河慢條斯理地端起小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結果,包宇醞釀了半晌,跳道:“最近是流行什麼綁帶睡嗎?”
“……”
儲清河不知道他什麼腦回路,他現在只想把杯子倒扣在他腦門上,讓他清楚社會的險惡。
許是怕驚隔壁主臥屋里的姑娘,他還是耐著子順著問:“為什麼這麼說?”
“你們一個個的,”包宇頭頭是道,“上都纏了紗布啊,陳穎是像個打補丁的乞丐,你像一個蟬蛹。”
“……”
儲清河到底沒忍住,薅起一旁抱枕砸過去,涼颼颼的視線像剛從冷凍室拿出來的磨牙棒,直愣愣地包宇里。
包宇立即噤音。
他打小就打不過儲清河,倆人打架,每次都儲清河這家伙贏。
儲清河雖然沒他多,沒他大,但儲清河有個極聰明的腦瓜子,氣場強,子狠,倆人要真對干起來,他只有當玩的份兒。
所以挨了一頓,包宇見好就收,嬉皮笑臉把枕頭抱住,接上一個話題:“陳穎我倆今個兒一起幫…”
書房門咯吱一聲響。
這邊話沒完,那邊立一姑娘懵怔地看向家里多出來的大老爺們。
北葵剛醒,眉眼都朦朦朧朧的,上睡也沒換。
是聽見這邊的靜,以為沙發太小,儲清河從上面滾到地上了。
想著他上還有傷,便急慌忙慌過來了。
倒是沒料到是眼下這幅景。
包宇比還震驚,張老大,都能塞下一個西瓜,甚至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指指,又指指儲清河:“你你你…你們…”
但沒人愿意再聽他說話。
儲清河撈起一薄絨毯,瞬間移似的,兩秒就奔到門口,把毯子披在了姑娘上。
他頗為咬牙切齒:“穿這麼晃什麼,想包宇撬我墻角是不是。”
“……”
說呢,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不過,又不是金子,能讓誰都喜歡。
但還是老老實實把毯子裹住自己,看著他:“你們在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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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清河要給推出去,“大人的事兒,小孩別管兒。”
還沒說話,包宇從後邊探出個腦袋,咧個:“對對對,我和你小叔有分寸,你哪兒快活哪兒玩去。”
聽這稱呼,北葵眼皮蹦了一下。
儲清河偏偏有意誤導人,“先自個兒洗漱,小叔待會兒哄你吃飯。”
“……”
誰要他哄吃飯了。
甩頭就走。
被可到,儲清河擱後頭輕笑,“曖,耳朵紅了,藏著點。”
回首瞪他一眼,小碎步邁得更快了。
儲清河勾著,弧度越來越大。
“我說,”包宇瞥一眼,啪嗒一聲,給他頂上門,胳膊搭他肩膀,“你這可以釣魚了。”
儲清河:“……”
有那麼明顯嗎。
“不過,你這樣做就有點不好了。”包宇叨叨,“雖然長得跟一模一樣,但畢竟是小正玉的人,你這樣把人帶公寓睡覺,有點猥瑣了,帽子叔叔得來抓你去派出…”
儲清河川劇變臉似的,快速乜他一記眼風,堪比西伯利亞的大寒風。
“我看你舌頭上長了顆菜花。”
“……”
包宇打了個激靈,口嗨得快,跪得也快,連忙雙手合十,訕訕閉麥。
書房安靜五分鐘。
儲清河坐回沙發上,長話短說:“就是,現在是我的…”
包宇搶答:“金雀!”
儲清河:“不是。”
“啊我知道了!”包宇一整個大興,眉都飛起來了,“朋友!”
儲清河的臉變臭。
包宇聲音小了點:“老婆?”
儲清河臉更臭了。
“臥槽,”包宇不可置信地大呼一聲,“你特麼白嫖啊,你個賤人!”
“……”
如果這里有把刀,儲清河會他上。
但是真要說個所以然,儲清河也想不出來合適的關系介紹。
因為,北葵現在沒給他名分。
“你說啊你快說啊,”包宇拍他大,“急死我了嗐,急得我前列腺都快發炎了。”
“……”
儲清河磨蹭別扭了一會兒,換了一種敘述方式,拉個臉憋出幾個字:“我是的…寵。”
包宇掏掏耳朵:“什麼?”
他不耐煩了:“寵。”
空氣悄寂。
幾秒後。
許是男人求生作祟,儲清河一本正經補充:“說,我就算沒錢,也會要我的。”
包宇:“我說,你是誰,你把我的傲兄弟還給我。”
儲清河:“……”
“你的尊嚴呢你的面子呢?”包宇懷疑人生地抓扯頭發兒,“我你給我當玩你不當,你給一小丫頭片子當玩?你踏馬活三十一年,癡呆癥提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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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清河:“……”
“難怪,”包宇站起來圍著他轉,“難怪陳穎昨晚打電話跟我說,說你最近有點瘋瘋癲癲的,理不清孰輕孰重,一個人搬家不行,想找你,又怕你發瘋,才我帶你一起,順便給你治治病。”
他嘀咕了一大堆,儲清河只抓到一個關鍵詞。
“搬家?”
包宇點點頭,掌心面對面一拍。
“對啊對啊,最近閑的,說陳宅離市中心太遠了,想搬到你對門住,你對門那套復式,不是你特意在一年前圣誕節上送的生日禮…”
“啪嗒。”
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還有咕嚕嚕的瑣碎聲。
從門口傳來。
中斷了倆人的話。
看清門中晃的影,儲清河濃眉一攏,起過去。
已經洗漱好的姑娘正蹲在地上,徒手去撿碎掉的果盤。
他最喜歡的藍莓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