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沉默了半晌。
蘇米厘終于緩緩地抬起頭,迎上沈青彥那心痛又破碎的眼神:“......是。”
沈青彥只覺得大腦里有什麼東西徹底炸開了。
真的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那個他從小敬重、視為榜樣的男人,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用最殘忍的方式,奪走了他視若珍寶、小心翼翼藏在心里這麼多年的人!
沈青彥猛地閉上了眼睛,心臟如同被人用手生生地撕裂開來,鮮灌滿整個膛......
他本就承不住這個答案!
他和厘厘不但差了輩分的關系,還有6歲的年齡差。
小叔叔已經是個的男人,可呢?!
是自己一直呵護在手心里的小孩,什麼都不懂!
如何是別的男人,他可以理解,青春的懵懂,可為什麼是小叔叔?!
太荒誕了!
太離譜了!
沈青彥一把捉住的手腕,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試圖為這荒唐找最後的理由:
“厘厘.....是小叔叔強迫你的?對不對?”
“如果他強迫了你,哪怕他是沈景,哥也絕不會放過他!”
蘇米厘搖了搖頭,“哥,不是的,是我自己愿意的,和沈景無關。”
最後一個僥幸的理由也被徹底被擊碎!
沈青彥癱坐在了沙發上,一種極致的苦涌上心頭......
怎麼會這樣?
蘇米厘第一次在哥哥臉上看見這麼痛苦無助的神。
趕蹲下來握住他的手,“哥,你別擔心,我已經是年人了,我和.....沈景之間的事,我自己會理好的。”
沈青彥坐在那里似乎已經了一座雕塑,他快沒有辦法思考了。
他第一次覺得這樣絕.....
“哥?”蘇米厘擔憂地看著他,沒想到哥哥對和沈景之間的事反應這麼大。
開口解釋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想找個合適的時機,但是又不知道什麼是合適的時機。”
“我知道你把我保護的很好,我這次很不乖,很任,是不是讓你失了?”
一種愧疚之猛地溢出來,還有今天被沈景無緣無故地冤枉,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撲簌簌地往下落。
哽咽道:“哥,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眼淚滴在了沈青彥的手背上,終于燙醒了愣怔的他。
“.....厘厘,別哭。”
“你一哭,哥哥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青彥的聲音嘶啞,卻異常溫和,甚至帶著他平時哄的溫語氣。
他了張紙巾,細致地幫掉臉上的眼淚。
“哥哥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沈青彥頓了頓。
“厘厘,告訴我......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不要再瞞著哥哥了。”
他的結艱難地滾了一下,仿佛在忍極大的痛苦,但語氣依舊盡力維持著平穩。
蘇米厘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出來最後的。
“......你訂婚那天,我、我喝多了、揪住他......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沈青彥瞬間睜大了眼睛,他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眼神開始失焦,幾乎映不出的影。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聽,怎麼這幾個字他聽不懂是什麼意思呢?
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結婚了?”
蘇米厘點了點頭:“......嗯。”
“.......”
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
所有要質問的話,在此刻都變得蒼白,所有要責備的話,在此刻也都沒有了意義。
沈青彥的心里一片荒蕪,只剩下深可見骨的絕。
他極其緩慢地點了點頭,就像一臺生了銹的機,強迫自己接這個近乎殘酷的事實。
他又停頓了很久,久到空氣都幾乎凝固。
“厘厘......你告訴哥哥,你......喜歡他麼?”
蘇米厘被問住了。
的臉頰滾燙,眼神躲閃,支支吾吾道:“哥.....我、我不知道,你先別問我,我現在有點.....”
還沒有理順明白,昨天到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對沈景到底是怎麼樣的。
可在沈青彥看來,、慌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他明白了。
完全又徹底地明白了。
沈青彥角勉強牽起一抹苦的弧度,像小時候無數次那樣,將手輕輕地放在了的頭發上,安:
“好,哥哥不問了。”
他沒有資格過問了。
他的聲音溫的不可思議,卻也空的可怕。
“厘厘,你先好好休息,哥哥.....還有事,先走了。”
“...... 好。”
沈青彥踉蹌地站起,明明是幾步的距離,他卻走的異常艱難。
他的手落在門把手上,停頓了一秒,背對著,聲音輕的不能再輕。
“那個藥......以後別再吃了,對不好。”
沒等回答,他已經關上了房門。
門外的他靠在冰冷地房門,指尖掐掌心,骨節咯吱作響.......
他快速離開這里,啟了車子,開往了另一個他不得不去的地方。
*
沈氏集團頂層。
沈景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夾著一支煙,青的煙霧模糊了他致的眉眼,卻依舊能覺到男人那異常煩躁的心緒。
他的腦子里都是蘇米厘那張倔強的臉,以及殘忍無比的那句:“我就是喜歡我哥。”
室電話突兀地響起來。
沈景將煙按滅。
接起來。
“沈總,青彥爺執意要見您,我們這邊實在攔不住。”
沈景頓了一下,冷聲道:“讓他上來。”
得到總裁的許可,樓下的人剛剛松了一口氣。
還沒等們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快步走了進去。
電話剛剛掛斷一分鐘,沈青彥一把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沈景!!!”
沈青彥沖過來,死死地捉住他的領,聲嘶力竭地質問:“你怎麼能?!是你看著長大的!”
“你個禽!!!”
結實冷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沈景的臉上,沈景沒有防備,頭被猛地打偏了過去,角溢出了猩紅的......
張斯聞聲,趕沖進來,“總裁?!”
沈景用大拇指抹了一下角的,眉眼沉地對張斯下命令:“出去。”
“......是。”
張斯迅速走出去,把門關好,站在門外,隔絕了里面一場未知的硝煙。
他默默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