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空調暖風驅散了辛遙上的寒氣,卻驅不散兩人之間無形的疏離。
辛遙著車門一側,盡量減自己的存在。
霍厲臣上清冽的木質香調,和雨水的氣息混雜,形一種獨特的,迫的氛圍。
原以為,經過這些日子的相,兩人早已打破初見時的生分。
沒想,兜兜轉轉,竟又退回了原點。
眼角余瞥見霍厲臣搭在椅扶手上的手,辛遙忽然從包里翻了翻,出個藍的樂。
是只圓滾滾的小熊造型,乎乎的看著就討喜。
“給。”舉到他面前,聲音放得輕輕的,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拿著玩會兒?醫生說你雖然雙手恢復了知覺,但還是要保持必要的復訓。”
糯米團子似的小臉仰著,眼神亮晶晶的,那副眼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要心幾分。
霍厲臣眼簾微抬,只淡淡掃了一眼,吐出兩個字:“不要。”
“怎麼了?”辛遙收回手,把樂攥在掌心輕輕著,發出綿的聲響。
“是雨天不舒服嗎?你這傷最忌,雨天本就該出門的。”
語氣里的關切是真的,只是那份親近,卻像被什麼東西絆著,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不是。”霍厲臣言簡意賅的否定。
辛遙抿了抿,索把樂塞進他右手里:“聽話,鐘老的囑咐總沒錯。”
說著,自顧自拿起他的左手放在膝頭,指尖輕輕按著他的骨關節。
在眼里,此刻自己就是他的康復醫生,哪怕會惹他不快,該做的事也不能含糊。
“就算你是霍厲臣,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天之驕子,可這副子骨終究是做的。”
低著頭,認真地著他的指節,聲音悶悶的:“車禍后癥哪能馬虎?雨天最容易犯病了。”
霍厲臣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好看,即便此刻還不能完全恢復靈活狀態,也能覺到那份潛藏的力量。
辛遙的指尖,帶著點溫熱的暖意,一下下按在他微涼的手背上,竟讓他莫名地沒了拒絕的力氣。
他就這麼看著,看著低垂的眼睫,看著認真得近乎乖巧的側臉。
臉上沒什麼表,心里卻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撓了一下。
“右手也別閑著啊,幾下。”辛遙見他握著樂一不,忍不住抬頭督促。
霍厲臣不為所,仿佛沒聽見。
“你又不是屬王八的,一不算怎麼回事?”辛遙嘀咕著,手上的力道不自覺重了點。
“閉。”霍厲臣像是終于忍無可忍,聲音沉了幾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煩躁。
辛遙被他吼得了脖子,卻在他掌心掐了一把。
哼,讓你兇。
霍厲臣眉頭一蹙,睨向那張看似乖巧,眼底卻藏著點狡黠的小臉。
手指突然收力道,將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辛遙還是第一次跟男人牽手呢!
有些意外的看著兩人著牽著手的姿勢,有些沒反應過來。
霍厲臣冷聲道:“再掐,就把你丟下去,自己走回去。”
辛遙立刻慫了,立馬狡辯:“我這是在給你按位呢!疏通經絡,你不懂。”
“哎呀,你松開我。”將他的大手開。
攤開他的掌心一看,好家伙,赫然一個月牙形的紅痕。
嚇得趕翻過他的手背,假裝若無其事地著,試圖把那點痕跡散。
可手背上,竟也留著個淺淺的月牙印。
辛遙心虛地抬頭,正好撞進霍厲臣云沉沉的黑眸里。
那眼神,看著好兇噢。
立馬收斂了小作,規規矩矩地給他按著手腕,只是那眼神,卻忍不住瞟他,帶著點做壞事被抓包的慌張。
車子平穩地駛進莊園大門,在主屋前停下。
林昊和保鏢們撐著傘快步上前,練地解開椅固定,準備推他下車。
辛遙沒等司機開門,自己推開車門撐了傘,快步跑到屋檐下。
雨斜斜地飄著,打了的發梢,卻沒在意,只是站在廊下,背對著車門,輕輕撣著角濺上的水珠。
后傳來椅滾的聲音,轉過,正好對上霍厲臣的目。
男人坐在椅上,微微仰頭看著,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像暴風雨來臨前,那片看似平靜卻暗流洶涌的海面。
不怒而威四個字,瞬間跳進辛遙的腦海。
原來一個人哪怕坐在椅上,氣場也能如此強大,如此震懾人心。
這男人,果真是天生的掌控者。
辛遙推開門,側讓他先進。
等霍厲臣的椅駛進客廳,才跟著進來,順手合上了門,隔絕了門外的雨意。
“霍媽媽還沒回來嗎?”問向迎上來的保鏢。
“夫人還在應酬,暫時沒沒回。”保鏢恭敬地回答。
“哦。”辛遙應了一聲,心里卻暗暗嘆了口氣。
霍夫人不在,這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和霍厲臣,氣氛只會更僵。
走到沙發邊坐下,拿出手機翻看趙蕓發來的消息。
屏幕的映在臉上,能看到一不易察覺的雀躍,司似乎有了新進展。
霍厲臣安靜地坐在椅上,傭人很快端來溫水和切好的水果,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邊的小幾上。
辛遙實在不了這死寂的氛圍,開始找話題:“趙蕓那邊,跟霍云朗的養權司,好像順利的。”
“你倒是很關心別人的前夫妻離婚司。”霍厲臣嗓音冷冽,聽不出明確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