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遙徹底愣住了,臉頰瞬間又熱了起來。
但轉念一想,剛才他險些摔倒,自己也嚇得不輕。
喂一碗湯而已,便沒再多想。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清亮的湯遞到他邊,目刻意避開他的,只盯著勺子。
霍厲臣微微低頭,張口喝了下去,溫熱的湯過嚨,連帶著心里的郁氣都散了些。
辛遙不敢多看,只專注地一勺一勺喂他。
直到碗底見了底,才松了口氣,認真勸道:
“復健本來就急不得,你要是真想著急站起來,更該按步驟來,萬一再傷著,反而拖慢進度。”
“鐘老說的話,我會聽。”霍厲臣終于開口,語氣平淡,卻讓辛遙懸著的心落了地。
“那就好。”辛遙彎了彎角,眼底的擔憂散去不,出了幾分往日的鮮活。
霍厲臣沉默了幾秒,語氣恢復了平時的淡然,卻沒了之前的疏離:“湯不錯。”
“那我明天再燉一次。”辛遙立刻接話。
“嗯。”
“對了,你剛才有沒有傷?”辛遙忽然想起他剛才踉蹌的樣子,至今還心有余悸,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
“沒。”
“哦,那就好。” 辛遙放下心來。
“我推你去沐浴換干爽的服吧?最近我用霍云景練了練手,針灸技藝進不,等下給你檢查檢查,扎幾針調理一下?”
說起霍云景,還忍不住暗笑。
之前霍云景去鐘老的中醫館,特意裝醫生折騰了他幾次,讓他會了一把想行卻不行的滋味,也算是報了之前的仇。
這幾天又研究了不新手法,本以為霍厲臣會像前幾天那樣拒絕,畢竟這幾天他連洗澡都要自己來。
兩人雖沒分房,也只是睡在沙發上,關系一直僵著。
可沒想到,他點頭同意了。
辛遙反倒有些意外,連忙推著他從復健室往主臥走。
剛進電梯,就沒注意到電梯外的靜。
霍夫人正從車上下來,遠遠看見電梯里相攜的兩人,立刻放輕了腳步,還示意后的芳姨噤聲。
“怎麼了夫人?”芳姨低聲音,疑地問。
霍夫人著電梯門緩緩合上的影,眼里藏不住笑意,聲音里滿是欣:“我看遙遙跟厲臣,好像和好了?”
“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芳姨也松了口氣,語氣輕快起來。
“雖然不知道小兩口怎麼了,但這幾天家里氣氛多悶啊,連遙遙都沒那麼活潑了,現在可算好了。”
“可不是嘛。”霍夫人笑著點頭,眼神溫:“的事,終究得他們自己琢磨,旁人不上手,現在這樣就好。”
看著電梯數字一點點往上跳,才帶著芳姨往客廳走,忽然想起什麼,又問:“對了,上次鐘老怎麼說來著?”
芳姨立刻會意,忍著笑回道:“鐘老說,厲臣車禍后子虧空得厲害,得好好調理,不然遙遙以后要孩子,怕是要遭罪。”
霍夫人聽完,忍不住捂笑起來,湊近芳姨耳邊,小聲說了個主意。
芳姨聽完,連老臉都紅了,嗔怪地看了一眼,眼底卻滿是贊同的笑意:“夫人這主意好,既自然又不刻意。”
而電梯里的兩人,還沒察覺外面的對話。
狹小的空間里,辛遙站在霍厲臣側,能清晰聞到他上清冽的氣息混著淡淡的藥味。
空氣里浮著一種微妙的安靜,連呼吸都得放輕些,生怕打破這好不容易回暖的氛圍。
“叮” 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辛遙推著椅往主臥走,讓霍厲臣先坐在外面,自己先去浴室調試水溫。
然后又回來幫霍厲臣外套。
霍厲臣配合著的作。
期間兩人沒有任何流,氣氛卻莫名熱了幾度。
一定是剛才那個吻害的!
辛遙小心翼翼將他椅推進去。
替他將上的服都下后,將他推到了花灑下。
霍厲臣雖然左手還沒有完全恢復,但至能做簡單的抓握,加上右手完全能活,洗澡已經沒問題了。
本以為這男人要強了幾天,會自己洗澡了呢,辛遙剛準備走,手腕卻又被他抓住了。
“幫我洗。”
前幾日他寧愿自己費力折騰,也不肯讓搭手,今天卻主開口。
咬了咬,低聲應道:“好。”
辛遙的目一直盯著地面,不敢看。
“你不一起?”霍厲臣的聲音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試探。
辛遙猛地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臉頰瞬間紅:“我干嘛要一起。”
霍厲臣那張清冷的臉,忽然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