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遙將塑料袋遞給旁邊的護士,特意叮囑:“按醫療廢棄理。”
護士接過時手都在抖,顯然也被這直白的描述驚到了。
程久的臉瞬間白了,捂住才沒讓自己出聲,過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它、它以后還能……”
“保命要。”辛遙拍了拍的肩:“那部分組織已經壞死,不切除會引發敗癥。等傷口愈合,不影響正常生活。”
程妄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往后了,撞在慕司瀾上。
慕司瀾扶了一把,鏡片后的目落在辛遙上,帶著幾分敬佩:“弟妹倒是鎮定。”
“見多了就習慣了。” 辛遙扯了扯沾著消毒水味的圍:“之前有只比特犬跟藏獒打架,整個后肢撕裂,我是清創就做了三個小時。”
邊說邊解圍帶子,作利落:“比起那些,摘個蛋蛋算輕巧的。”
此話一出,控現場四位男士。
“咳咳。”林昊實在聽不下去,干咳兩聲試圖轉移話題:“霍總,我們該回了。”
霍厲臣的目從辛遙小臉上移開,淡淡頷首:“嗯。”
辛遙跟著他們往外走,經過程久邊時,對方突然抓住的角,眼眶紅紅:“小嫂子,它會不會恨我啊?”
“狗記吃不記打,你多給點罐頭就行。”
辛遙笑了笑:“記得喂些羊,后補充營養很重要。”
“對了,那只狗什麼名字?” 辛遙忽然問。
“我一直它小寶貝。”程久淚汪汪的看著辛遙回道。
辛遙笑了笑:“等它好了,得給它取個威風點的名字,畢竟是從鬼門關闖過來的。”
霍厲臣側頭看,睫長長的,眼底帶著點溫的笑意。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鐵蛋,適合它。”
辛遙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霍總,你這取名水平……”
他角似乎微微勾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平靜:“好養活。”
“啊,就鐵蛋,多襯啊,你那個學長應該二狗,然后這狗兒子鐵蛋,你就是難殺的腦。”程妄毒舌,一頓輸出。
氣得程久在原地跺腳。
慕司瀾遞給手帕,安的緒。
程妄沒理會,在一旁嘖嘖稱奇:“霍哥,你家這位是真猛啊,說起這些眼睛都不眨的。”
霍厲臣沒接話,椅碾過走廊地磚,發出規律的輕響。
快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住,側頭對辛遙道:“手洗了嗎?”
辛遙愣了下,抬手看了看:“在里面洗過了,用了三次消毒。”
他視線掃過的指尖,那雙手纖細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凈圓潤,很難想象剛才握著手刀利落切除組織的樣子。
“回去再用洗手泡十分鐘。”
“哦。”辛遙乖乖應下。
慕司瀾忽然輕笑一聲:“程妄,看來你以后得對你霍哥客氣點,不然你小嫂子那麼護夫,你就慘了。”
程妄著下,若有所思。
林昊連忙拉開后座車門,辛遙正要彎腰上車,手腕突然被霍厲臣攥住。
他的掌心微涼,力道卻不輕,像是在確認什麼。
當然,是隔著襯衫袖的。
“怎麼了?”疑抬頭。
“沒什麼。”他松開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手腕側溫熱的:“下次別在男人面前說這些。”
“啊?” 辛遙沒明白:“說什麼?手細節?”
程妄從旁邊探出頭:“小嫂子,男人對這種事有天然恐懼,你得諒。”
他說著往霍厲臣那邊湊了湊:“尤其霍哥這種。”
“滾。” 霍厲臣眼都沒抬。
程妄悻悻退回去,對著辛遙眉弄眼。
慕司瀾適時打圓場:“弟妹醫好,是好事。程妄,改天把你那只挑食的貓送來看看,省得你天天在朋友圈抱怨。”
程妄立刻反駁:“才不要!我家公主金貴著呢,可不能讓刀。”
辛遙坐進車里,看著窗外程妄和慕司瀾斗的影,忽然覺得這些養尊優的豪門爺,有時候稚得像孩子。
霍厲臣遞過來一瓶溫水:“喝點水。”
辛遙順手接過,發現蓋子擰開的。
“哇,霍總現在恢復的越來越好了,都能擰開瓶蓋了。”辛遙找準機會一頓夸夸。
霍厲臣睨了那狗子的小臉一眼,沒說話。
辛遙小口啜飲著溫水,目落在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上,腦子里卻還在回放著程妄毒舌吐槽程久的畫面,忍不住彎了彎角。
“很好笑?”霍厲臣的聲音突然在旁響起,打破了車廂里的寧靜。
辛遙轉過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連忙收斂了笑意:“沒、沒有,就是覺得程妄和程久的相模式有意思的。”
霍厲臣嗯了一聲,沒再追問,只是目落在手腕上的 Apple Watch 上,屏幕還亮著,顯示著健康數據界面。
“鐘老的補湯,今晚讓廚房再燉一份給你。”
辛遙握著水瓶的手頓了頓,也看到了自己的健康數據。
小聲嘟囔:“我真的不是腎虧……”
“是不是,不是你說了算。” 霍厲臣的語氣不容置喙。
仿佛很了解的似的。
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心里泛起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輕輕哦 了一聲,沒再反駁。
“在想什麼?” 霍厲臣像是背后長了眼睛,頭也沒回地問道。
辛遙猛地回神,臉頰微微發燙:“沒、沒什麼,就是在想那只鐵蛋的小狗,明天會不會好一點。”
提到鐵蛋這個名字,霍厲臣的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能從藏獒里活下來,命夠,差不了。”
“也是。”辛遙笑了笑:“不過程久這個小姑娘可,一只小土狗那麼寶貝。”
“程妄會看著。”霍厲臣淡淡道:“那小子雖然上不饒人,對程久倒是護得。”
辛遙想起程妄對著程久炸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他們兄妹好的。”
轎車駛地下車庫。
辛遙跟著霍厲臣上到了總裁辦樓層。
剛準備進辦公室,被住了。
霍厲臣轉椅來到面前,抬手指了指的手腕:“洗手了嗎?”
辛遙這才想起他之前的叮囑,連忙點頭:“還沒,這就去。”
去到洗手間,乖乖地用洗手泡了十分鐘手,指尖被泡得有些發白。
干凈手,才去辦公室。
路上一直看著自己手上的手表。
新奇的。
上面一直記錄著心率,覺好玩。
辛遙想著,晚上一定帶著這個手表睡覺,自我檢測看晚上干些啥。
翌日清晨。
辛遙醒來第一件事翻開的手表電話,本想看看睡了幾個小時。
但看到上面11點到凌晨1點做有氧運。
繃不住了。
“這手表電話壞的吧,我昨晚做了兩小時有氧運?”辛遙撐著子坐起來,語氣震驚。
剛一,腰酸得不行。
唔……覺間也有些酸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