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懶洋洋地翻了個,指尖下意識地往旁探去,卻了個空。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沈硯卿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窗邊的矮榻上拭一枚致的銀鈴鐺。
鈴鐺小巧玲瓏,上面雕刻著繁復的纏枝花紋,輕輕一晃,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醒了?”
沈硯卿抬眸,眼底漾著溫的笑意。
秦暖了眼睛,嗓音還帶著剛睡醒的糯:“大人怎麼起這麼早?”
“習慣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鈴鐺,銀在晨下閃爍:“前天夜里忘了。”
秦暖這才想起,沈硯卿去幽州前曾答應,要給小白帶個鈴鐺回來當禮的。
免得它整日悄無聲息地竄來竄去,還去冰鑒齋搗。
他那些擱置的公文上,都有好幾個小白的爪印。
秦暖彎了眉眼,掀開錦被下床:“我陪大人一起。”
沈硯卿見赤著腳踩在地上,眉頭微蹙,大步走過來,直接將攔腰抱起:“地上涼。”
秦暖低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臉頰微熱:“我自己能走,大人放我下來吧。”
“恩。”
沈硯卿淡淡應了一聲,卻毫沒有放下來的意思,反而徑直抱著走到屏風前,單手取了的外衫,替披上。
秦暖被他這細致微的照顧弄得心頭微,忍不住仰頭看他。
沈硯卿的側臉格外清俊,眉目如畫,鼻梁高,薄微抿著,著一不容抗拒的威嚴。
可偏偏,他此刻的作又溫得不像話。
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大人了。
……
秦暖和沈硯卿一直“小白” “小白”地喚著,小白卻一直沒來。
兩人走出院子,才看見了那團白。
小白正趴在花園的石桌上曬太,雪白的皮在下泛著瑩潤的澤,尾一甩一甩的,愜意得很。
還好積雪都化了,加之昨日沒下雪,不然紅袖又得念念叨叨的,說小白不干凈。
沈硯卿走過去,指尖輕輕撓了撓小白的下。
小白瞇著眼,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隨后才慢悠悠地睜開眼,歪著頭看向他。
“給你的。”沈硯卿晃了晃鈴鐺。
小白狐耳朵一,顯然對這清脆的聲音很興趣,前爪一抬,就想撲過來搶。
沈硯卿低笑一聲,手腕一翻,輕松避開它的爪子,另一只手住它后頸,將它拎了起來。
“別鬧。”
他嗓音低沉,帶著幾分訓誡的意味。
小白頓時老實了,乖乖懸在半空,眼地看著他。
秦暖在一旁看得忍俊不:“它倒是聽大人的話。”
沈硯卿勾,將鈴鐺系在小白的脖頸上,銀鈴襯著雪白的皮,格外好看。
他松手,小白狐輕盈落地,興地轉了兩圈,鈴鐺叮叮當當地響著。
它似乎很喜歡,又蹦又跳,最后直接撲到秦暖腳邊,蹭了蹭的角。
秦暖蹲下,了它的腦袋:“喜歡嗎?你爹爹送你的。”
小白“嚶”了一聲,尾搖得更歡了。
沈硯卿站在一旁,目落在秦暖含笑的側臉上,眼底的溫幾乎要溢出來:“這些時日,辛苦夫人照顧小白了。”
“不辛苦,要不是有小白,這些時日更難熬了。”
……
夜里,秦暖沐浴完,正坐在妝臺前頭發,忽然聽到屏風后傳來腳步聲。
回頭,見沈硯卿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走了進來,襟微敞,出線條分明的鎖骨。
“大人?”
眨了眨眼:“你不是去書房了嗎?”
“理完了。”
沈硯卿走到后,自然而然地接過手中的帕子,替拭長發。
他的作很輕,指尖偶爾過的耳垂,帶起一陣細微的麻。
秦暖抿了抿,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夫人。”沈硯卿忽然開口。
“嗯?”
“浴池的水放好了,要去泡一會兒嗎?”
秦暖一怔,隨即臉頰發燙:“可是我才沐浴完。”
瞥了沈硯卿一眼,見他神如常,似乎真的只是單純問要不要泡澡。
“泡一會能解乏,夫人不是說腰酸嗎。”
小聲應道,的腰確實好酸,酸得一整日都懶得彈,只想躺著:“那好吧。”
不敢告訴沈硯卿,的,也很酸。
沈硯卿低笑一聲,忽然彎腰,直接將打橫抱起。
秦暖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大人怎麼總是嚇我!”
“抱歉,為夫只是怕你走路累。”
他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秦暖耳發燙,將臉埋在他肩頭,不說話了。
浴池水霧氤氳,熱氣蒸騰而上,襯得四周朦朧如幻境。
秦暖被沈硯卿放在池邊,低著頭,手指絞著角,有些不知所措。
“害?”沈硯卿挑眉。
“沒有。”秦暖。
沈硯卿低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的下,迫使與他對視:“那夫人怎麼不敢看我?”
秦暖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到沈硯卿的,眼睫輕:“大人……別鬧……”
沈硯卿眸漸深,指尖挲著的瓣,嗓音低啞:“夫人,我們是正經夫妻,難道夫人想讓為夫找別人嗎?”
話音剛落,沈硯卿加重了語氣補充道:“就算是夫人想,為夫也不能,為夫只要夫人。”
秦暖咬了咬,終于鼓起勇氣,手環住他的腰,將臉在他膛上。
不想沈硯卿有第二個人。
沈硯卿見秦暖默許,結滾,眼底的暗開始翻涌,他緩緩俯,先是吻了吻秦暖的發頂,再漸漸往下移。
溫熱的水流漫過,秦暖整個人被沈硯卿抱在懷里,能清晰地到他沉穩的心跳。
他的手掌在腰間輕輕,替緩解酸。
“舒服嗎?”他低聲問。
秦暖閉著眼,輕輕“嗯”了一聲。
沈硯卿低笑,指尖順著的脊背緩緩上移,最后停在的后頸,輕輕了:“我發現夫人自我歸來后,越來越粘人了。”
秦暖最近對他,多了很多小作小表,也變得很習慣他的靠近。
秦暖耳尖一紅,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沒有?”
沈硯卿低頭,薄在耳邊,嗓音低沉曖昧:“那是誰昨夜摟著我的脖子說……”
秦暖渾一,雙手捂住沈硯卿的:“沈硯卿!”
沈硯卿悶笑,將摟得更:“在呢。”
秦暖又又惱,轉想推開他,卻被他順勢扣住手腕,按在池壁上。
水汽朦朧中,他的眸深得驚人,像是要將吞噬。
秦暖只覺得被沈硯卿看這一眼,的雙都止不住打。
“我、我不泡了…”嗓音微。
沈硯卿低頭,吻住的,將鎖在懷中:“晚了。”
他有心哄秦暖,又怎會放走。
夜漸深,浴池的水波漾,映著搖曳的燭,泛起細碎的漣漪。
可是漣漪時而猛烈,時而輕緩。
讓人抓不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