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沈明月興沖沖地跑來找秦暖：“嫂嫂！程瑜答應教我猜燈謎了！”
秦暖笑著了的頭：“那很好啊。”
沈硯卿站在一旁，淡淡道：“程喻倒是會獻殷勤。”
沈明月吐了吐舌頭，轉跑走了：“二哥你真是無趣極了！”
秦暖看著的背影：“明月似乎喜歡阿喻。”
沈硯卿將攬懷中：“恩。”
“大人不反對嗎？阿喻可是江南人。”
“緣分的事又豈是我們能左右的。”
秦暖笑著靠在他肩頭：“大人今日怎麼這麼好說話？”
居然沒有趁機醋一下。
沈硯卿低笑，吻了吻的發頂：“為夫今日心好。”
秦暖仰頭看著沈硯卿線條分明的下頜：“我還以為大人會為難阿喻一下。”
畢竟話本子里都是這樣寫的。
沈硯卿修長的手指穿過秦暖的發：“那夫人覺得我該如何為難程家表弟好？”
“比如。”
秦暖眨了眨眼，努力回想著看過的話本子：“考他詩詞？查他家底？或者問他能拿出多聘禮？”
話音未落，上便被落下一個輕吻。
沈硯卿眼底含著笑意：“為夫當時求娶夫人時，岳父岳母倒是一點都沒有為難。”
秦暖瞪了沈硯卿一眼心想，堂堂首輔大人，還是陛下賜婚，誰敢為難？
正打算開口，忽聽院外傳來“撲通”一聲悶響，接著是沈明月低音量的驚呼。
硯雪居的墻下，程喻手忙腳地接住從墻頭跳下來的沈明月。
杏的擺劃過月華，發間珠釵叮當作響，整個人栽進他懷里。
“明月小姐！”
程喻慌忙要松手，卻被揪住前襟。
“別出聲！”
沈明月張地四張：“要是讓我二哥發現我聽墻角就完了！”
就是想知道二哥對著嫂嫂是不是也這般無趣，怎麼這麼倒霉啊！
程喻僵著子不敢彈。
上淡淡的馨香混著燈市沾染的糖霜甜味，讓他想起金陵元宵時滿街的甜糕攤子。
他鬼使神差地低頭，正對上亮晶晶的眼睛，比他今晚看過的所有花燈都要明亮。
“你...”
沈明月突然了他口：“心跳得好快。”
程喻頓時從耳紅到脖頸：“我...”
“噓。”
沈明月突然捂住他的。
月下，沈硯卿負手立在廊柱旁，玄袍幾乎融進夜。
兩人被帶到冰鑒齋。
沈明月揪著角站在案前，程瑜則跪得筆直。
秦暖捧著茶盞坐在一旁，看沈硯卿慢條斯理地整理案上文書。
“翻墻？”
“聽？”
鎮紙隨著沈硯卿的話輕輕一叩。
沈明月了脖子：“就...就想帶阿喻去看我院里的梅花。”
“阿喻？”狼毫筆尖一頓。
程喻的額頭幾乎到地面：“是我冒犯，請姐夫責罰！”
秦暖看著自家表弟發的指尖，輕輕放下茶盞：“明月，你先回房。”
待不不愿地退下，秦暖走到程喻旁：“抬頭。”
取出帕子遞給他，讓他一額角的汗，問道：“阿喻是真心喜歡明月的嗎？”
程喻瞳孔微，心跳得厲害，他突然重重叩首：“阿喻愿以全部家產為聘！娶明月為妻。”
“求表姐和姐夫幫幫阿喻。”
程喻十分看得懂形勢，只要表姐點頭，姐夫一定會點頭：“表姐，我是真心的。”
而且他特意把“表”字去掉，意味深長。
“程喻。”
沈硯卿突然開口：“你可知明月最討厭什麼？”
程喻茫然抬頭。
“離鄉。”
沈硯卿擱下筆：“三歲時隨祖母到江西探親，哭了一路。”
程喻眼睛一亮，拍著脯保證：“阿喻可以定居京城！家中在朱雀街有間綢緞莊，后院種著三十多株梅樹，可以供明月觀賞。”
秦暖忍不住輕笑，看來阿喻是給舅舅他們去信了。
沈硯卿冷峻的眉眼也跟著和幾分：“起來吧。”
他擺擺手：“回去吧，聽墻角的事不可再有下一次。”
程喻立馬起，言辭誠懇：“是，今日是阿喻做的不對，多謝表姐和姐夫不計較。”
……
正月十六，沈硯卿前腳去上朝，后腳沈明月就來了。
沈明月趴在窗邊的榻上，把繡枕一團：“二哥肯定要罰我抄《戒》了！”
“現在知道怕了？”
秦暖倒了杯茶給：“翻墻的時候不是威風？”
“誰讓他總板著臉！”
沈明月翻坐起：“小時候我養的小兔子啃了他的公文，他都能面不改地拎去燉湯。”
“可是嫂嫂的小白，每日都去糟蹋他的公文，也不見他生氣！”
秦暖聞言忍俊不，大人對，確實不同于旁人。
沈明月突然湊近：“二哥對嫂嫂倒是百依百順。”
眨眨眼：“昨夜我看見二哥袖中收著你用過的帕子。”
敢肯定，那帕子，絕對不是沈硯卿會用的樣式。
而且，昨夜連夜找來府上的繡娘問過，沈硯卿的手帕都是繡的君子竹，從未變過。
昨夜那帕子，明明就是繡的淡黃的花樣。
秦暖的臉頰倏地燒了起來，難怪，的帕子總是無端消失。
還以為是小白搗的鬼，結果是沈硯卿這個“小白”。
紅袖端著早膳進來就看見秦暖低頭淺笑的樣子：“夫人，明月小姐，早膳來了。”
秦暖轉移話題：“明月這麼早就過來，肯定沒有用早膳，一起用。”
“嫂嫂這的粥聞起來就特別香。”
藏了一肚子的話，都忘記用膳再來，沈明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難為硯雪居的人如此，準備兩份。
“這粥是藥膳粥，明月跟著我學了幾個月藥材，你嘗嘗看，都有哪些藥材。”
秦暖親自給沈明月盛了一碗粥。
沈明月捧著藥膳粥，鼻尖輕嗅：“有黃芪、茯苓。”
舀起一勺嘗了一口：“還有山藥？”
“明月進步不小。”
秦暖笑著又給夾了塊玫瑰糕：“這粥里還加了陳皮，最是養胃。”
紅袖在一旁抿笑道：“明月小姐如今認藥材的本事，都快趕上夫人了。”
大人再不去上朝的話，覺得夫人只怕會連藥理都忘得七七八八。
“那是自然！”
沈明月驕傲地揚起下：“我可是有這方面的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