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十二章 秦暖偷看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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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壺滴聲在寂靜的寢殿格外清晰。

沈硯卿立于鎏金穿鏡前,指尖慢條斯理地平朝服上最后一道褶皺。

錦緞在燭火下泛著暗紋,襯得他面容愈發清峻。

他故意放慢系玉帶的作,犀角帶扣在掌心轉了三圈仍未扣上。

銅鏡右下角,杏角正從屏風邊緣悄悄探出寸許。

“今日霜重。”

沈硯卿忽然開口,滿意地看見那角一:“夫人說該穿哪件大氅?”

屏風后傳來瓷的脆響。

秦暖慌忙回探出的子,卻不慎倒了案幾上的天球瓶。

白瓷瓶映著窗外殘月,著的紅梅連帶著新雪融水一同傾瀉而下。

影如疾風掠過,沈硯卿單手接住下墜的花瓶,另一手穩穩扶住秦暖的后腰。

兩人鼻尖相距不過寸余,融化的雪水順著瓶落,在朝服與寢上洇開深水痕。

“大、大人。”

秦暖睫,呼吸間全是沈硯卿領上的龍涎香。

手里還攥著半塊拿的桂花糕,糖霜簌簌落在沈硯卿未系好的玉帶上。

沈硯卿目下移,角勾起:“邊嘗桂花糕邊看為夫更?”

指尖掠過秦暖沾著糖渣的角:“這是拿為夫配甜點吃了?”

秦暖的耳尖紅得快要滴

原想辯解,卻見沈硯卿突然俯,就著手中的糕點咬了一口。

溫熱的瓣若有似無指尖,驚得松了手,剩下的半塊糕點骨碌碌滾到地毯上。

“甜過頭了。”

沈硯卿皺眉,手上卻利落地解開剛系好的玉帶:“得換一條。”

秦暖慌忙后退,后腰卻抵上了冰涼的屏風。

沈硯卿雙臂撐在耳側,朝服廣袖垂落將困在方寸之間。

他低頭嗅了嗅發間的茉莉頭油,突然道:“連續幾日,夫人倒是比壺還準。”

“我沒有。”秦暖攥袖,沒想到早就被發現:“湊巧而已。”

最后幾個字咬字很輕,說出來一點信服力都沒有。

“第一次只敢躲在帷帳后,第二次倒了燭臺,第三次...”

沈硯卿每說一句就近一分,最后幾個字幾乎耳垂:“昨日還險些被自己的角絆倒。”

“為夫說的可對?”

秦暖得去捂他的,反被捉住手腕按在屏風上。

沈硯卿的吻落在掌心,聲音悶在間:“想看為夫更,何必?”

鎏金鏡中映出兩人疊的影。

沈硯卿握著秦暖的手,帶一顆顆解開自己的盤扣。

朝服緩緩落,出里面雪白的中

他引導的指尖膛一道新傷,已經落了痂:“這是幽州時那道最深的傷。”

秦暖的指尖發,這些傷痕在微中泛著淡白澤,像一道道的回憶。

突然明白為何沈硯卿總在黑暗中方肯卸,原來不是赧,是怕看見這些傷痕心疼。

“不如為夫今日告假?”

沈硯卿突然將朝服拋到一旁,打橫抱起走向床榻:“教夫人認認這些傷疤的來歷。”

錦帳垂落,遮住一室春

錦帳又突然被人用力掀起,沈硯卿一穿戴整齊下了床。

“大人還是快些上朝去,回來時,要記得給我帶西街的芙蓉糕。”

那聲音綿綿的,聽得沈硯卿心頭一

真想不管不顧從此臥在溫鄉。

……

沈硯卿自元宵后去上朝的馬車都是新制的,馬車上沒有沈家標識。

書房,沈硯卿指尖有節奏地輕叩紫檀案幾。

鎏金爐吐出的青煙在他眉目前繚繞,將本就深邃的廓勾勒得愈發凌厲。

窗外傳來百下朝的鐘鼓聲。

年輕的帝王摘下十二旒冕冠,隨手擱在鎏金架上。

他面對沈硯卿時,褪去在朝堂上的威儀。

“陛下。”

沈硯卿忽然開口:“臣記得永昌十五年,您在東宮種了一株西府海棠。”

年輕的帝王正執朱筆批閱奏折,聞言筆尖一頓,在宣紙上洇開一點紅痕:“阿硯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那株海棠今年開得極好。”

沈硯卿轉,將令牌輕輕擱在案幾上:“可惜生了蛀蟲。”

皇帝放下朱筆,玉扳指與硯臺撞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阿硯何時也關心起花草來了?"

“臣關心的是蛀蟲。”

沈硯卿展開一卷羊皮地圖:“這些蟲子,專挑啃噬。”

皇帝起踱至小案前,指尖劃過地圖上標注的紅點:“幽州軍械司的賬目,朕看了三遍。”

他呵呵兩聲:“有意思的是,失蹤的火數目,恰好是三千之數。”

“三千輕騎的裝備。”

沈硯卿接話:“正好是朔方軍一個營的編制。”

兩人對視一眼,皇帝問道:“聽說定遠侯最近迷上了醉仙樓的琴師?”

“申時三刻準時前往,雷打不。”

沈硯卿從袖中取出一本藍皮冊子:“這是那琴師的底細。朔軍前任參軍之,擅養信鴿。”

皇帝翻開冊子,忽然嗤笑出聲:“這老東西,莫不是真以為靠這些把戲就能事?”

他合上冊子,眼中寒乍現:“當年他扶持朕那不的堂兄時,也是這般狂妄自大。”

“陛下。”

沈硯卿話題一轉:“臣近日發現件趣事。”

他取出一封信:“定遠侯府后院的石榴樹,今年結果特別早。”

皇帝接過信,眉頭漸漸舒展:“原來如此。”

他指尖輕叩案幾:“那些火?”

“就埋在那石榴樹下。”

沈硯卿的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臣已命人換了啞火的舊械。”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目落在兩人之間的青銅令牌上。

手按住令牌:“阿硯,你說這場戲,怎麼就是一場獨腳戲。”

真無趣。

“該收了。”沈硯卿垂眸:“三日后大朝會,定遠侯必會稱病。”

“那朕就送他一場大病。”

皇帝輕笑,手指在間比劃著:“永絕后患的那種。”

沈硯卿躬行禮:“臣這就去安排。”

“等等。”

皇帝忽然喚住他:“永寧侯府那邊似乎有小作。”

沈硯卿腳步一頓:“臣并未收到消息。”

“不是朝堂之事,是你后院之事。”

沈硯卿“哦”了一聲,又道:“不急。”

一個侯是除,兩個侯也是除,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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