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十四章 沈硯卿被燙傷

23.5% / 64/272

“紅袖,去小廚房看看杏仁酪可燉好了?”

秦暖攏了攏鬢發:“大人下朝回來要用的。”

銀針引著朱紅線,在月白緞子上游走出半朵海棠。

這是秦暖新琢磨的香囊樣式,特意請教了秦母,秦母把自己的手記都送了過來,還說:若有哪看不懂,學不會,親自來沈府教

秦暖是真的很想做一個致的香囊給沈硯卿。

也想讓沈硯卿換下那個丑的不樣子的香囊。

每見一回,秦暖總是不好意思一回。

真的是…太丑了…

而且沈硯卿近日總是忙于公務。

有時夜里都聽見青竹低了聲音,說有急事要報。

秦暖裝作不知,實則也沒有睡好。

沈硯卿的胃疾和失眠之癥雖說好了不,但偶爾還是會發作。

“夫人!”

紅袖急匆匆掀簾進來:“大人的馬車到府門了!”

聞言秦暖手一抖,針尖在指腹上。

顧不上滲出的珠,連忙將香囊藏進袖中。

還未起,就聽見廊下傳來悉的腳步聲,那步伐沉穩有力,細聽之下還有些急。

珠簾嘩啦一響,沈硯卿攜著寒氣踏室。

他仍穿著絳紫朝服,腰間玉帶在晨中泛著溫潤的,襯得人如修竹。

那大氅上抖落下幾片雪花。

秦暖這才看見,沈硯卿那張素來清冷的面容帶著倦,眼下泛著淡淡的青。

這幾日他回來秦暖都睡了,晨起時的線又昏暗,以至于都沒有看到。

“大人今日回來得早。”

秦暖迎上去,替他解下大氅,又認真看了一眼。

沈硯卿反握住手腕,眉心微蹙:“答應了夫人的,手怎麼這麼涼?”

他掌心溫熱,給秦暖暖著。

秦暖心下一驚,香囊在袖中晃悠:“我讓小廚房做了杏仁酪,我親自給大人端來,大人等我。”

小廚房里,秦暖捧著青瓷碗,看白的酪漿上浮著金桂

從袖中取出那個未完工的香囊,輕輕嘆了口氣。

終究是沒能在沈硯卿下朝前繡完。

秦母明明說,這個花樣最是簡單的。

回到硯雪居時,沈硯卿已換了家常的素直裰,正倚在窗邊看公文。

“今日下了朝,陛下問起你。”

沈硯卿接過瓷碗,指尖在秦暖手背上頓了頓:“說太后說你配的安神香極好。”

秦暖抿一笑:“那我再多配些,大人不在時,太后娘娘曾替我解圍。”

沈硯卿舀著杏仁酪的手頓了頓:“恩?”

他不知道還有這一出,他以為是皇帝隨口說一句,調侃他罷了。

秦暖把七夕夜宴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每說一個字,沈硯卿的臉就沉一分。

“怎麼沒有告訴為夫?”

薛婉婷和薛太妃,倒是想得

“不是什麼大事,我知大人心里有我,若那天薛太妃要塞薛小姐進沈府,太后娘娘和陛下也不會點頭的。”

秦暖都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了別人的眼中釘。

秦府后院就沒人,秦暖嫁給沈硯卿,沈硯卿的后院也沒人。

自然是聯想不到后院里那些腌臜事。

不過沈硯卿也不打算告訴,他的夫人,他自能護住。

“香囊。”

沈硯卿突然轉移了話題:“夫人前幾日說的新香囊,可做好了嗎?”

秦暖一怔,耳微微發熱:“還、還差幾針。”

沈硯卿放下碗勺,忽然傾過來。

秦暖下意識閉眼,卻只覺發間一輕,他取下了鬢角的銀簪。

“線頭出來了。”

他指尖捻著一朱紅線,眼中噙著笑。

秦暖大窘,慌忙去搶,被沈硯卿順勢攬懷中:“不要了,為夫再給夫人買新的。”

龍涎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混著一的清寒。

在沈硯卿前,聽見他心跳沉穩有力,與自己急促的脈搏形鮮明對比。

“大人。”

小聲抗議:“最近怎麼總是腳的。”

沈硯卿低笑一聲,松開:“誰讓夫人如此可,讓為夫招架不住。”

想到還有事不能和秦暖一起虛度時,沈硯卿就氣悶不已。

“為夫先去書房理一下政務,晚些再陪夫人。”

待沈硯卿走后,秦暖才從袖中出那個香囊。

總覺得,大人早就發現了,只是不說。

香囊上海棠只繡了半朵,針腳還七八糟的。

秦暖懊惱地眉心,決定拿出秦母的手記再琢磨琢磨。

……

沈硯卿趕在晚膳前理完政務,踏門坎時和送膳食的丫鬟上。

丫鬟端著滾燙的羹湯在過門坎時,踉蹌了一下,整碗湯朝著靠門這邊坐著的秦暖潑去。

石火間,沈硯卿猛地上前一步,先用右臂擋了一下羹湯,又用擋在了秦暖的面前。

“嘶。”

“大人饒命!夫人饒命!”

丫鬟立馬跪倒在地磕頭,沈硯卿只道:“出去。”

旋即他看向秦暖,張問道:“可有傷著了?”

秦暖慌忙抓住沈硯卿的手腕,只見袖上已洇開一大片深約可見底下泛紅的皮

“我沒事,大人快坐下!”

秦暖的聲音都變了調:“紅袖,快去取雪水來!”

沈硯卿卻神不變,還安秦暖:“不妨事,不過是...”

“閉!”

秦暖的眼圈都紅了,手忙腳地幫他褪下外袍。

的袖子已經黏在傷口上,不敢扯,只能用剪子小心翼翼剪開。

當那片燙傷的完全暴時,秦暖倒吸一口冷氣。

從手腕到手肘,紅了一大片,邊緣已經起了水泡。

“大人還說沒事!都這麼嚴重了!”

的聲音發,手抖著接過紅袖遞來的雪水帕子,輕輕敷在傷

沈硯卿,仍溫聲安:“真的不疼。”

秦暖紅著眼睛瞪他:“大人為何要用手臂去擋?”

沈硯卿用沒傷的左手臉頰:“若潑在你臉上怎麼辦?”

冰涼的藥膏抹在傷聽見沈硯卿呼吸微

大人說謊,一定很疼!

“我...”秦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一味低頭為沈硯卿涂藥。

沈硯卿也不懂如何安人,只能低頭吻住秦暖。

他的吻帶著杏仁酪的甜香,溫又克制,他拇指過秦暖泛紅的眼尾。

綴在眼尾的那一滴淚,終是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比那羹湯,更燙。

“別哭,還好傷的不是夫人。”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