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十七章 沈硯卿自責

24.6% / 67/272

永寧侯府的嫡子薛承安,是京城出了名的風流才子。

永寧侯府世代武將,時到今日,才出了薛承安這一個讀書人。

他今日約了幾位好友在醉仙樓飲酒作詩,正興致高昂地揮毫潑墨,忽然雅間的門被推開。

一個黑侍衛走了進來,腰間大大咧咧地懸著一塊白玉令牌,上面刻著“首輔玉令”四個字。

薛承安眉頭一皺,語氣不善:“你是何人?敢擅闖本公子的雅間?”

侍衛面無表,聲音冷冽:“薛公子,我家大人讓我來給您帶句話。”

“你家大人?”

薛承安算得上禮數周全:“是有什麼事嗎?”

侍衛沒回答,只是緩步走近。

薛承安見他近,心里莫名一慌,面上仍強撐著鎮定:“退后!你有話站在那里說就是,何故要靠近本公子?”

話音未落,侍衛猛地扣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折!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薛承安的右手腕骨直接被折斷!

“啊!!!”

凄厲的慘聲響徹醉仙樓,薛承安疼得跪倒在地,冷汗瞬間浸了后背。

他的右手地垂著,已經徹底變形。

侍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警告他:“我家大人說了,管好自家狗的爪子,否則下次斷的就不是手了。”

這話分明不是說給他聽的,是讓他回家里去傳話!

薛承安疼得眼前發黑,抬頭那一瞬間,才看見侍衛腰間的令牌:“沈、沈首輔?!”

沈首輔和他們家素來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薛承安一直視沈硯卿為楷模。

總想著有朝一日,也能如沈硯卿一般,才華橫溢,大周無人不知他的名字。

侍衛沒回答薛承安,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轉離去。

雅間里的其他公子哥早已嚇得面如土,誰也不敢上前攙扶。

薛承安癱在地上,死死盯著自己扭曲的手腕,眼中滿是不解和委屈。

定是他那好妹妹,他都說過多次了!

沈硯卿要是對有意,早就上門提親來了!

……

秦暖剛踏院,紅袖就迎了上來。

臉上還敷著藥膏,但紅腫已經消退了不

“夫人!您可算回來了!”

紅袖眼眶微紅,顯然一直在等

秦暖握住的手,輕聲問:“還疼嗎?”

紅袖搖搖頭,咬了咬:“夫人,奴婢沒事,夫人有沒有哪里傷了?!”

紅袖左看右看,終于看到秦暖的手背被帕子包住:“們對夫人用刑了?!”

“沒有,小傷,點藥膏就好了。”

“幸好你及時通知了大人。”

秦暖至今還有些后怕,如果方才沈硯卿沒有出現…

不敢想下去。

紅袖的眼淚嘩啦啦地流:“都怪奴婢沒用,奴婢應該跟夫人的,有什麼事奴婢也能替夫人擋上一擋。”

“傻話,若是我和你都困在青鸞宮,誰去通知大人?”

秦暖紅袖的頭:“別哭啦。”

紅袖吸了吸鼻子,低聲音道:“奴婢方才聽王嬤嬤說,永寧侯府的薛公子在醉仙樓被人打斷了手。”

秦暖指尖一,心里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是……大人派人做的?”

紅袖點點頭,小聲道:“青竹剛剛給奴婢傳回消息,說是大人親自下的令。”

秦暖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大人不該為了我這般冒險行事的。”

秦暖不懂朝堂上的彎彎繞繞,只知道沈硯卿經常被刺殺,眼下恐怕又因為,更危險一分。

紅袖卻憤憤不平:“夫人,那薛家欺人太甚!”

“那薛太妃擺明了是故意刁難您,那老嬤嬤還敢當著您的面兒打人!”

“大人不過是替您出氣罷了!”

“若是大人什麼都不做,夫人您才該傷心。”

秦暖搖搖頭,眸中全是擔憂:“可這樣一來,薛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不想大人因為我,被麻煩纏上。”

紅袖哼了一聲:“怕什麼?大人可是首輔!”

“那薛家和薛太妃再囂張,難道還敢跟大人對著干?”

秦暖:“只是我不愿意給大人添麻煩罷了。”

……

書房里,沈硯卿站在窗前,背影冷峻而孤寂,他附近碎了一地的擺件。

秦暖推門而時,他并未回頭,只是低聲道:“不是讓夫人好好休息,怎麼過來了?”

“擔心大人,所以來了。”

秦暖走到沈硯卿旁,輕輕握住他的手:“大人,薛家的事。”

沈硯卿垂下的手指微微收:“咎由自取。”

秦暖嘆了口氣:“可這樣一來,薛家必定會記恨于大人。”

沈硯卿冷笑一聲:“記恨又如何?”

“他們敢夫人!本首輔就敢讓他們付出代價。”

秦暖看著他繃的側臉,心里一陣酸

知道,沈硯卿是在自責。

“大人,我不怪你。”

輕聲道:“是我不夠謹慎。”

沈硯卿猛地轉,猩紅的雙眼盯著:“是我沒護好夫人!”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抑的怒意:“我明明知道薛婉婷和薛太妃想要算計夫人!”

“我卻沒有及時理了們!”

秦暖搖頭,想要安沈硯卿:“我從來沒有怪過大人,今日要不是大人及時趕來,只怕我難以。”

“我該謝謝大人才是。”

沈硯卿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的戾氣稍稍褪去,只剩下深深的自責。

“暖暖,我答應過要護你一世周全。”

他低落道:“可今日,你還是因為我而傷了。”

秦暖心頭一上他的臉:“大人已經做得很好啦。”

有心哄沈硯卿,用的輕快的語氣:“像大人這般的夫君,打著燈籠都找不出第二個。”

沈硯卿輕輕挲著秦暖手背上的傷痕,那自責的緒幾乎要將他淹沒:“不夠。”

秦暖靠進沈硯卿的懷里,雙手抱住他的腰,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我只想要大人好好的。”

沈硯卿回抱住,下抵在發頂,聲音悶悶的:“暖暖,我不能再讓你傷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秦暖因為他而傷了。

若是連自己的心之人都護不住,他當這個首輔來做什麼?!

沈硯卿的眼底,燃著冰冷的怒火。

薛家的這筆賬,還沒完。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