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九章 耳鬢廝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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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星閣的廊下。

沈明月托著腮,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茶盞里的茶葉。

“二哥真是小氣。”嘟囔道:“連壺茶都不讓煮。”

程喻坐在對面,聞言輕笑:“姐夫不是給了我們茶葉嗎?”

沈明月瞥了一眼案幾上的茶罐,還是氣鼓鼓道:“紫砂壺不讓用,硯雪居的廊下也不讓坐!”

程喻耳尖微紅,低聲道:“其實我也帶了茶的,要不用我的?”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致的青瓷茶壺,壺繪著纏枝蓮紋,正是江南那邊的樣式。

沈明月眼睛一亮:“你什麼時候帶的?”

程喻抿一笑:“今早。”

“所以明月不要生氣,茶葉我也有帶。”

誰知沈明月聽了他的話,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阿喻,你還是不了解二哥。”

“二哥哪里是不舍得這些外之。”

提高了音量:“他是嫌我!嫌我打擾到嫂嫂了!”

“妨礙到他和嫂嫂恩了!”

“嫂嫂又不是他一個人的!”

“真是小氣!”

程喻一聽,又想起沈明月聽墻角被抓了個正著的事兒,臉頓時有些五

此事確是他們不對,不怪沈硯卿讓他們走…

就像他,眼下也覺得和沈明月兩人獨更歡喜些。

只是他難以啟齒,不知道該如何跟沈明月解釋。

他沉默不語,臉上掛著有禮的微笑聽著沈明月說。

“還有啊!明明嫂嫂也喜歡我和阿喻的!”

“不然嫂嫂怎麼會讓紅袖來和我們一起煮茶!”

“擺明了就是為了照顧我們的!”

還好紅袖不在,否則紅袖會告訴:是奴婢自己要來的,跟夫人無關。

說著說著,沈明月忽然湊近程喻,杏眸亮晶晶的:“阿喻,你明日還來嗎?”

程喻一怔,隨即點頭:“來。”

“那后日呢?”

“也來。”

“大后日呢?”

程喻失笑,手輕輕拂去角的茶漬:“日日都來。”

沈明月眨了眨眼,忽然從袖中掏出一塊繡著歪歪扭扭梅花的帕子,塞進程喻手里:“吶,給你。”

程喻低頭一看,帕角繡著一個小小的“月”字,針腳七八糟的,著幾分笨拙的可

“我繡的。”

沈明月得意問道:“是不是比上回你看到那個好多了。”

程喻珍而重之地將帕子收進懷里:“很好看,我很喜歡。”

漸沉時,程喻才告辭離去。

沈明月送他到府門外,依依不舍地拽著他的袖子:“明日阿喻給我帶點別的,路上有什麼就買什麼,不拘。”

程喻點頭:“好。”

就算沈明月不說,他也會買的。

他轉離去,背影在夕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沈明月站在石階上,直到他的影消失在巷口,才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轉過回廊,看見沈硯卿站在硯雪居的窗前,正著遠的天際出神。

“二哥!”

小跑過去:“你在看什麼?”

沈硯卿收回目,淡淡道:“沒什麼。”

沈明月順著他的視線去,只見天邊晚霞如火,映紅了半邊天空。

“真好看。”

嘆道:“希明日是個好天氣,我不喜歡這煙雨蒙蒙的覺。”

沈硯卿面無表:“江南是個水鄉,長年累月的煙雨蒙蒙。”

“程喻是程家的嫡子,還是唯一的一個孩子。”

“明月不喜歡煙雨蒙蒙,那不如換個相看對象?”

“啊?”

沈明月一臉茫然:“那我撐傘就好了呀。”

沈硯卿一噎:“罷了,傻人有傻福。”

有什麼問題,他先一步解決了罷了。

只是這妹妹傻,妹夫也聰明不到哪里去的這個真相,也是狠狠打擊到了沈硯卿。

“我才不傻!”

沈明月笑嘻嘻地應了一句,轉跑開。

沈硯卿的背影,眸中閃過一和。

硯雪居,秦暖正倚在榻上看醫書,見他進來,抬眸一笑:“大人理完政務啦?”

沈硯卿“嗯”了一聲,在旁坐下,手將攬進懷里。

秦暖靠在他肩上:“怎麼啦?大人可是累了?”

“不累。”就是有些心累。

“明日阿喻還來嗎?”

秦暖突然想起來,程喻今日來了,順口問了一句。

沈硯卿低頭看:“夫人希他來?”

秦暖無奈一笑,該不會又醋了吧:“明月喜歡阿喻,阿喻也喜歡明月。”

沈硯卿沉默片刻,忽然問道:“我當年求娶夫人是陛下賜婚,不可抗旨。”

“夫人,可有后悔過?”

“又或者是,不想嫁與我?”

秦暖一怔,隨即失笑:“大人怎會這般問。”

這人,怎麼又在鬧別扭。

秦暖回想當時的景,聲坦白:“有害怕過,不止是我,爹和娘都很害怕。”

“怕我嫁給大人后過得不好,畢竟以秦家的家世,并不能為我討公道。”

“我也疑過,為何會是我。”

“京中貴眾多,憑大人的位和外貌,只怕一個妾室之位,都會被人搶破頭。”

“不過,嫁給大人,我從未后悔過。”

沈硯卿對,太好了。

好到秦暖都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

隨口的一句話,沈硯卿會記得。

喜歡的膳食,沈硯卿下朝后會特意去買。

不舒服的時候,沈硯卿會親自照顧

就是,就是夜里若是能消停些,那便完了。

聽著秦暖心的話,沈硯卿低頭吻了吻的發頂:“我不會給夫人后悔的機會。”

他會做得更好,讓秦暖從此以后,都離不得他。

窗外,最后一縷夕云層,夜悄然降臨,往日這個時辰,小白總會回硯雪居要吃。

秦暖想了想,好像這幾日都沒看見小白了。

盯著紅梅樹下的藥案出神。

“夫人可是在看小白去了何?”

秦暖側過頭:“大人知道?”

沈硯卿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大哥借走了小白,前天夜里為夫不是和夫人說過了嗎。”

“夫人還說好的。”

秦暖倏地紅了臉。

前天夜里,沈硯卿與耳鬢廝磨間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只是當時的,難極了,還推了沈硯卿一把,說。

“大人要麼給個痛快,要麼就從我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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