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正廳張燈結彩,賓客往來間笑語盈盈。
秦暖隨沈老夫人站在廳前迎客。
一襲胭脂紅繡金蝶的襯得若凝脂,腰間玉步隨著步伐輕晃,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支赤金點翠鸞步搖隨著微微頷首的作搖曳生姿。
珍珠流蘇折出細碎的暈,惹得不遠的沈硯卿頻頻側目。
“表姐!”
程喻風風火火地沖進來,手里捧著一個雕花錦盒,額上還帶著薄汗:“生辰吉樂!”
秦暖笑著接過錦盒,指尖剛到鎖扣,程喻卻一把按住盒蓋,神兮兮地湊近。
“等會兒沒人的時候表姐再看!”
話音未落,一道冷冽的目掃來。
程喻后背一涼,轉頭正對上沈硯卿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了脖子:“姐夫安好。”
他干笑兩聲馬上躲到后面去了。
“嫂嫂今日真好看!”
沈明月姍姍來遲,一進門便親熱地挽住秦暖的手臂,目在上轉了一圈,忽然湊近耳邊低聲音。
“二哥昨晚是不是又孟浪了?”
“嫂嫂耳下這道紅痕…嘖嘖,遮了也藏不住呢。”
“明月!”
秦暖耳瞬間燒了起來,連忙抬手去掩,被沈明月笑嘻嘻地攔住:“一點也不顯眼,是我離嫂嫂太近了。”
“嫂嫂不要害。”
沈明月從袖中取出一個繡囊塞進手里:“第一樓新調的香,說是京城眼下最時興的。”
意有所指地眨眨眼:“嫂嫂今晚或許用得上。”
秦暖著繡囊,隔著布料已經聞到里頭依蘭花的甜膩氣息,腰肢頓時發酸。
這丫頭分明是故意的!
“你這潑猴兒,后面去!”
沈老夫人適時過來解圍,笑著拍了拍秦暖的手背:“阿暖怎麼還如此害?”
“祖母。”秦暖無奈地挽。
“你真該學學明月他們。”
沈老夫人朝花園方向努了努:“兄妹三人都是臉皮厚的可以當城墻。”
秦暖挽一笑:“祖母也不怕明月生氣。”
沈老夫人的話也太直接了。
秦暖順著去,只見程喻正被沈明月指使著。
半個子探進了百花叢中,狼狽地去夠正中央那朵開得最盛的牡丹。
沈明月抱臂站在一旁,笑靨如花。
“啊?”
沈老夫人搖頭:“我們打小就不知道''字怎麼寫。”
轉頭見秦暖忍笑的模樣,又促狹道:“阿暖擔心,還不如擔心擔心你那傻表弟。”
正說著,遠突然傳來“撲通”一聲。
程喻腳下一,整個人栽進了花叢里。
沈明月笑得前仰后合,程喻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手里還高高舉著那朵牡丹,獻寶似的遞了過去。
沈老夫人扶額:“瞧瞧,又一個沒救的。”
這秦家程家的大白菜,都被他們沈家的豬拱了。
秦暖正開口,腰間忽然多了一只溫熱的手掌。
沈硯卿不知何時站在了后,指尖在腰窩不輕不重地一按:“夫人似乎很關心表弟?”
低沉的嗓音著耳廓傳來,秦暖一,險些沒站穩。
沈硯卿順勢將人往懷里帶了帶,眸漸深,又道:“夫人今日特別艷。”
“別鬧。”
秦暖真是招架不住,紅著臉低頭不敢看沈硯卿。
沈老夫人瞥了眼小兩口,搖頭笑道:“得,老還是去盯著明月吧,省得把程家小子折騰壞了。”
……
夜漸深,賓客散盡。
秦暖坐在妝臺前,慢條斯理地拆下發間的步搖,余卻一直瞥向擱在案幾上的那個繡囊。
依蘭香。
這東西再悉不過,典籍里明明白白記載著,此有催之效,不傷,助興。
耳尖微熱,指尖悄悄起繡囊,正想塞進妝匣最底層,后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笑聲。
“夫人藏什麼?”
沈硯卿不知何時已站在后,玄的寢松松垮垮地披著,出半邊結實的膛。
是秦暖說過最喜歡的模樣。
他單手撐在妝臺上,俯靠近,目落在那繡囊上,角微揚:“明月送的?”
秦暖手一抖,繡囊差點掉在地上:“嗯。”
沈硯卿手接過,修長的手指挑開系帶,輕輕一嗅:“香氣不錯。”
秦暖心跳驟然加快,把繡囊拿開一些:“大人若喜歡,明日我讓紅袖去第一樓再買些。”
“何必明日?”
沈硯卿忽然將打橫抱起,繡囊在他指尖晃了晃:“今夜正好試試。”
“等、等等!”秦暖慌忙抓住他的襟:“這香!”
“等什麼?恩?夫人不是知道功效嗎?”
沈硯卿低頭咬住耳垂,嗓音低啞:“方才夫人拆都不敢拆,恩?”
秦暖:"……"
他果然看出來了!
床帳,沈硯卿將香灑在四角。
甜膩的氣息漸漸彌漫,秦暖在床角,眼睜睜看著他做完這一切,間發干:“大人,不,不了吧。”
不用助興的沈硯卿已是讓人抬不起手。
“恩,”
沈硯卿回頭,眸比平日更深:“夫人說什麼?”
秦暖攥被角,聲音細若蚊吶,雙頰坨紅:“能不能熄燈?”
沈硯卿低笑,不僅沒熄燈,反而將床頭的燭火又挑亮了些:“夫人害的樣子,為夫百看不厭。”
話音未落,他已俯來。
依蘭花的香氣縈繞在鼻尖,秦暖渾發,連推拒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任由沈硯卿一點點吻過頸側,在原先那道紅痕上又添新跡。
“這香效果如何?”
沈硯卿在耳邊惡劣地問:“可要再灑些?”
秦暖惱地瞪他,眼尾泛著紅:“沈硯卿!”
“在呢。”
沈硯卿笑著應聲,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渾上下早就燃了起來,僅憑那一理智強撐著,不至于真的淪落禽。
他滾燙的指尖秦暖的襟中為所為:“為夫在好好'試用'明月送的禮。”
“夫人,明明也很喜歡呢。”
每一個字,都被沈硯卿用一種纏綿的意味呢喃出聲。
秦暖還想反駁一二,被沈硯卿以吻封緘。
紗帳輕晃,香霧繚繞間,那繡囊早已空空如也,伶仃地躺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