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九十二章 最后一次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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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祠堂,檀香裊裊,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宋茜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膝蓋早已疼得發麻,仍倔強地直腰背,不肯低頭認錯。

死死咬著下,眼中滿是不甘與委屈。

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父親看郁悶,為出頭,父親又做錯了什麼?!

宋茜不懂!

宋夫人端坐在太師椅上,指尖輕輕挲著紫檀木扶手上的雕花。

著自己唯一的兒,眼中的失水般涌來又退去。

映照下,鬢邊的銀若現。

“永寧侯府倒了。”

突然停下,字如淬了冰的刀刃,直直刺向宋茜。

“薛婉婷如今被關在靜心庵,日日抄經贖罪。”

“永寧侯被削去爵位。”

“至于那位曾經風無限的薛太妃…”

宋夫人冷笑一聲,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聽說,瘋了。”

宋茜聞言子止不住一,指尖死死摳進掌心。

“而你!”

宋夫人突然提高音量,茶盞重重砸在桌面上,震得燭火劇烈搖晃。

“居然還敢在外面編排秦暖的閑話?”

的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不知輕重的兒!”

宋茜抬頭,眼眶通紅,全是不憤:“母親!那秦暖不過是個小小太醫之,憑什麼?!”

“啪!”

一記耳重重落下,在寂靜的祠堂里格外響亮。

宋茜的臉被打得偏過去,左頰立刻浮現出清晰的指印。

宋夫人緩緩收回手,指尖微微發抖著,呼吸都重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后,聲音冷得像臘月里的冰凌:“小小太醫之?”

一字一頓地說強調:“如今是首輔夫人,是沈首輔心尖上的人!”

燭火將母二人的影子投在墻上,拉得老長。

宋夫人一把住宋茜的下,強迫抬頭看著自己:“你以為永寧侯府是怎麼倒的?”

“你以為薛婉婷是怎麼被送進庵堂的?”

一邊說著一邊加大力度,企圖以此來讓宋茜明白。

“就因為了秦暖,了你口中那個小小的太醫之!”

宋茜疼得眼淚直掉,也不敢掙扎。

“你若是再敢在外頭胡說八道。”

松開手,突然笑了,那笑容讓宋茜骨悚然。

“為娘不介意親自送你過去,余生都和薛婉婷作伴。”

祠堂外,春風卷著落葉呼嘯而過。

宋茜癱在地,捂著臉痛哭:“母親為何這般怕沈硯卿?!”

“以我們宋家的權勢,難道還怕他不?!”

宋夫人站在逆影遮住了半張臉:

“怕?”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輕輕搖頭。

“為娘不是怕他,是看得清局勢。”

“永寧侯府當年何等風?”

“薛太妃在宮里一手遮天,薛婉婷在貴圈呼風喚雨。”

“可你看看了秦暖后,如今是什麼樣的下場?”

蹲下,用帕子輕輕兒臉上的淚,聲音溫得可怕:

“茜兒,記住。”

“在這京城里,他沈硯卿就是規矩。”

“而秦暖,是他的逆鱗。”

……

京城里,全是關于宋家的八卦。

宋振威被彈劾,職沒降,但是兵權上了一半。

宋茜被太后親自派教養嬤嬤來,勒令把規矩學好,才能出將軍府大門。

宋夫人再次親自登門向秦暖道歉。

賠禮拉了足足三輛馬車,誠意滿滿的。

薛府里,薛遠山聽著下人的稟告,忽然就癲狂大笑起來。

一開始,他也是認為秦暖不過是一個小小太醫之,得罪了又如何啊!

誰會想到會因此丟了爵位,失了兒。

而且,將軍府此次的遭遇,恐怕和他的寶貝不了關系。

“承安!承安!”

薛遠山扯著嗓子喚,下人馬上去薛承安的院子里稟告。

原因無他,自從薛遠山被削了爵位,府里就變是薛承安來做主了。

薛遠山把一切都給了薛承安,生怕自己還會被抓到點什麼把柄,把整個薛家徹底賠上。

而沈硯卿對于薛承安掌權薛家,也是樂見其

跟一個聰明人打道,總好過跟一個腦袋不清醒的蠢人打道。

薛承安緩緩而來,無力垂下的手掌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薛遠山,都是因為他!

“父親找我?”薛承安自顧自坐下。

“承安,定北將軍府的事你可聽說了?”

薛遠山坐在薛承安旁邊,憂心忡忡地問。

“父親其實是想問,會不會波及到咱們家吧。”薛承安用的是肯定句。

所以說啊,人一旦做錯了事,后面就會有無數個瞬間活在擔驚怕之中。

“是不是婉婷唆使的宋茜?”

因著兩家的關系,薛遠山不得不這麼想。

薛婉婷和宋茜兩人關系好的能互相穿對方的,戴對方的首飾。

而且京城中,多數貴都是以們兩人為主。

“是。”

薛承安摁了摁眉心,疲倦地回了一個字。

他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去讓薛婉婷放下。

說,他說了。

罰,他也罰了。

人,眼下也困在靜心庵修行。

偏偏,薛婉婷還能想到辦法傳信給宋茜,讓宋茜替出頭。

宋茜也是個有能耐的。

居然說了宋振威去對付沈硯卿。

想讓沈硯卿和醉仙樓的頭牌顛鸞倒,以此來惡心秦暖…

有一說一,如果將這勢頭用在讀書上,怎麼說,也得是兩個進士…

薛承安:“父親把兒子來,是有什麼打算嗎?”

累了,他不想猜了。

薛遠山老臉一紅:“是爹對不住你,害了你。”

“不過這次,爹找你,是想說。”

他頓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艱難地把話說完。

“你不要再管婉婷了,爹希你平安。”

這幾個字,他說的無奈。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他不能再一次害了他的。

薛遠山終于是想明白了:“還有你姑母,若是可以,承安去看看吧。”

薛太妃瘋了,是皇帝派人來薛府說的。

“恩。”

薛承安應了一句,轉朝外走時忍不住提醒一句:“婉婷那邊,父親能勸就勸吧。”

畢竟是自己嫡親的妹妹,薛承安還是不想看到走上一條不歸路。

這是他,最后一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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