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喻,你瞎了眼了?”
程喻一個激靈,朝幾位長輩一一問好。
“爹,娘,姑母,姑父。”
他問好后,幽怨地看了自己母親一眼:“娘,您怎麼這麼說我?”
程母翻了個白眼:“我能怎麼說你?”
“說來也沒意義,反正也長大了。”
“罷了,瞎就瞎吧。”
滿堂哄笑起來,這一刻,秦暖像是夢回小時候。
在江南的時候,舅母總是把阿喻逗得委屈的,想哭不想哭的。
舅舅總是在一旁看著,也不幫阿喻。
然后在這種時候,只有秦母會把阿喻護在后,開口幫腔:“哎呀,阿喻還小嘛。”
“你也真是的,十幾年了,都沒變過。”
程喻到秦母后,躲過了程母作勢要扭他耳朵的手,笑得合不攏。
“還是姑母好!”
下一秒,秦暖的手心就被人拉起:“那我要暖暖,這個傻小子就給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母此話一出,滿堂笑意更甚了。
……
沈硯卿下朝回府后,在硯雪居尋不到秦暖,又去藥房尋了一遍,還是不見秦暖的影。
“夫人去了何?”
他眉頭一皺,對著空無一人的藥房問道。
“夫人帶著紅袖匆匆出門,并未留下話。”
一直跟著秦暖的暗衛現半跪在地回答道。
藥房外王嬤嬤也被了過來,的回答同暗衛一樣,都是不知道,夫人沒說。
沈硯卿眼可見地了怒,如玉的臉龐上烏云布,似有電閃雷鳴閃過。
“早上有誰來找過夫人沒有?”
王嬤嬤帶著硯雪居的下人們跪在青磚石上,青竹去了門房問秦暖今日用馬車有沒有提及到去何。
沈硯卿姿態閑散地坐在廊下的圈椅上,繃的角泄了他心的不安。
他頻頻看向拐角。
“二哥!”
沈明月的聲音忽然傳來,沈硯卿抬眸看去,后還跟著青竹。
沈明月提著石榴進來,發間的金鈴叮當作響。
著氣扶住門框:“嫂嫂回秦府看程家舅父舅母了!”
“前幾日阿喻同我說過,讓我問問嫂嫂,我、我忘記說了...”
沈硯卿起時袖中玉扳指撞在扶手上,“叮”的一聲脆響。
滿院跪著的下人齊齊一。
“今日想起來我就馬上告訴嫂嫂了。”
沈明月越說聲越小:“前幾日我顧著看宋家熱鬧,才誤了這件大事。”
話音未落,眼前絳紫的袂翻飛而過。
沈明月追出垂花門,只看見沈硯卿策馬遠去的背影驚起一路雀鳥。
還好來得及,否則要是再晚來半步,硯雪居的下人都得被罰。
……
秦府的花園里。
春日暖,百花綻放,花香與茶香織在一起。
秦暖親自執壺斟茶,秦母和程母兩人笑意盈盈地著,程母更是忍不住夸贊:“茶煮得賞心悅目,人更是比花還上三分。”
程母看秦暖的眼神,簡直就恨不得把秦暖揣兜里帶走:“怎麼就這麼會生呢!”
“好了好了,這話你回回都說。”
秦母抿了一口茶,笑著拍開程母的手:“你再喜歡啊,我也不能給你。”
“更何況啊,咱們暖暖如今都是沈夫人,我這個做娘的,做不了的主。”
“你若真想要,你找暖暖夫君去。”
拐角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說笑,朝那廊橋上的影看去。
這一看,秦暖倏地站起:“糟了!”
“我忘記給大人說我回秦家了!”
沈硯卿就站在廊橋上止住了腳步。
他的面容看不出緒,絳紫的袍上金線在日下若若現,腰間的玉帶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秦暖手中的茶匙“當啷”落在案上,小跑著往廊橋上去。
沈硯卿也朝著的方向來,冰封的臉逐漸開始回暖。
趁著間隙,程母側著頭問秦母。
“那便是暖暖的夫君?”
順著秦暖小跑的方向看去,不自覺流出欣賞的眼。
“一表人才,神俊朗,不錯不錯。”
“這兩人日后生出來的娃娃,還不知道要有多俊!”
“別說了,過來了。”
秦母提醒一句,程母馬上斂起了心思。
秦暖跑到沈硯卿跟前:“大人!”
沈硯卿輕著秦暖的手背,心才開始定:“夫人可讓為夫好找。”
找不到秦暖的那一刻,沈硯卿覺得自己有一瞬間快要瘋了。
他又著自己鎮定下來,說服自己秦暖一定是有急事。
可是有什麼急事,連留個口信給他都不行呢。
“回去后我再與大人細說。”
秦暖主牽起沈硯卿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到秦母和程母面前。
指著沈硯卿:“舅母,這是我夫君,沈硯卿。”
沈硯卿拱手先是喚了秦母,再開口:“那我隨夫人,舅母。”
程母連忙起回禮:“使不得使不得,沈大人這是折煞民婦了。”
一介商賈,哪里擔得起一品首輔的禮。
“今日我是暖暖的夫君,是后輩,舅母得起。”
沈硯卿虛扶一把。
落座后,他從袖中取出個油紙包塞到秦暖的掌心中:“快吃吧,下朝路上買的,李記的餅。”
秦暖驚訝地睜大眼睛。
這還有人在呢!
怎麼大人半分不臉紅。
而且這都是眷,大人也不害!
秦暖的意思在臉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沈硯卿并非猜不出。
只是他就是想在秦暖邊坐著,不想去和秦父他們坐著。
特別是程喻也在,見了面,總要問沈明月。
沈硯卿不想回答。
他只想靜靜地看著秦暖:“夫人怎麼不吃?”
沈硯卿勾了勾角,旁若無人地問道:“要在秦府用了晚膳再回去嗎?”
“為夫好讓人把公文拿過來。”
坐在兩人對面的程母和秦母眼看著就要坐不住了,秦母開口道:“午膳快好了,我們去看看。”
兩人走遠了,秦暖才狠狠瞪了沈硯卿一眼:“大人故意的是不是!”
秦暖再遲鈍,都知道沈硯卿是在鬧別扭,故意使壞了。
“夫人都把為夫忘了,為夫自己找過來,夫人又想讓為夫去岳父那邊,當真狠心。”
“難道夫人就不想我?”
沈硯卿話音一落,寬大的袖子瞬間將秦暖遮住,隨即他低頭吻了下去。
他的吻帶著濃郁的龍涎香,又急又重,另一只手將秦暖往懷里按,恨不得把整個人都染上自己的氣息。
啞到極致的嗓音從間緩緩溢出:“我很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