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一十章 不及暖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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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月的歸寧宴。

微熹,沈府門前已停滿車馬。

沈明月扶著程喻的手下了馬車,發間的金步搖在朝下熠熠生輝。

今日特意穿了杏紅織金襦繡著纏枝并蓮,正是程喻送的最后一匹云霞錦裁的。

“嫂嫂!”

沈明月一眼瞧見立在府門前的秦暖,提著擺小跑過去。

下意識就忽略了自己的好二哥,沈硯卿。

程喻眼疾手快地扶住的手腕,溫聲道:“慢些,昨日是誰嚷著腳疼的?”

沈明月沖他皺了皺鼻子,隔了一會兒才看見秦暖后那個悉的影。

沈硯卿一襲靛藍常服,腰間掛著那個歪歪扭扭的香囊,正含笑看著他們。

“兄長?還是姐夫?”

程喻端正行禮,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沈硯卿:“還是沈首輔?”

沈硯卿虛扶他一把:“還是姐夫吧。”

隨秦暖那邊稱呼。

后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沈明遠大步走來,后跟著抱禮盒的小廝。

他今日難得穿了青煙的錦袍,腰間玉佩叮當作響,手里還拎著兩壇上好的梨花白。

遠遠瞧去,倒是有幾分姿了。

“程喻!”

“三日前被你躲過了,今日可得好好喝一杯!”他拍了拍程喻的肩,哈哈笑了兩聲。

程喻苦笑著點頭,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他就知道,他肯定逃不掉的。

宴席設在沈府花園。

酒過三巡,沈明遠忽然從袖中掏出一份契書,推到程喻面前。

“明月從小慣,日后若有任,你多擔待。”

他眼中閃過一不舍:“這是我在京中的三間鋪面,算是給妹夫的見面禮。”

他的不舍不是因為鋪面,而是這家里啊,就只剩他一個未婚的了。

他都不敢往下想,往后的日子,他得有多難熬啊。

祖母還不卯足了勁兒給他相看,想想都是晴天霹靂的程度…

程喻一怔,連忙推辭:“大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沈明遠大手一揮:“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再說了,我就這麼一個妹妹,的夫君,自然是不能虧待。”

一旁的沈明月眼眶微紅,正要說話,程喻已經鄭重地朝沈明遠行了一禮:“大哥放心,明月在程家,絕不會半點委屈。”

席間其樂融融,秦暖坐在沈硯卿側,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大人今日倒是難得清閑。”

“怎麼祖母不過來?”

沈硯卿握住的小手,低聲解釋道:“祖母是怕自己的緒影響了我們,才不來的。”

“夫人若嫌無趣,待會兒為夫帶你去看樣東西。”

秦暖眨了眨眼,還未細問,青竹匆匆走來,在沈硯卿耳邊低語幾句。

沈硯卿神未變,只微微頷首,隨后若無其事地替秦暖夾了塊杏仁

“甜嗎?”他問。

秦暖咬了一小口,點點頭:“甜。”

沈硯卿輕笑,指尖拂過角沾著的碎屑,自己嘗了一口:“不及暖暖甜。”

宴席漸散,沈硯卿牽著秦暖的手往后院走去。

穿過幾道回廊,來到一有七八個府衛守著的僻靜的小院。

院中栽著幾株桂花樹,樹下擺著一張石桌,桌上放著一個致的紫檀木匣子。

秦暖好奇地看向沈硯卿。

沈硯卿打開匣子,里面整齊地擺放著幾本賬冊和一把小巧的金鑰匙。

他取出鑰匙遞給秦暖:“這是硯雪居庫房的鑰匙。”

“從今日起,院中的賬目都給夫人打理。”

“等夫人會看了,府上庫房的鑰匙也給夫人。”

秦暖驚訝地睜大眼睛:“啊?”

"祖母年紀漸長,夫人學會看就可以了,我會讓人來協助夫人。”

沈硯卿語氣平靜,眼中帶著深意:“不會累著夫人的。”

他倒是要看看,這下還有誰會說秦暖這個首輔夫人,虛有其名。

秦暖接過鑰匙,忽然想起什麼:“那祖母知道嗎?”

“知道。”

沈硯卿攬過的肩:“這里就是沈府的庫房。”

“走吧,明月他們還在等著。”

兩人回到花園時,沈明月正拉著程喻的手說悄悄話。

見他們進來,沈明月立即起:“二哥,嫂嫂,你們去哪了?”

“多事。”

沈硯卿淡淡提醒一句:“沒事多去鋪子上看看,學學。”

沈明月一過門,程父程母就把管家權給了,也不怕把程家的家業都敗了。

那邊沈明遠已經喝得微醺,聞言哈哈大笑道:“明月去鋪子,從來都是花錢如流水,哪里會單純只是看看啊!”

“還學?!阿硯你怎麼沒喝就醉了?”

“來!再喝兩杯!”

程喻連忙上前攙扶:“大哥,您喝多了。”

“我沒醉!”

沈明遠拍開程喻的手,轉頭對沈硯卿道:“首輔大人,我有個生意上的事想請教你。”

沈硯卿不地后退半步,一臉嫌棄:“改日再談。”

“明月去松鶴堂見過祖母沒有?”沈硯卿忽然一問。

“見了,我跟祖母說,有空我就回來的,不用傷心的。”

沈明月沒心沒肺地笑著:“結果祖母讓我快滾。”

幾人聞言,都默默移開了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宴席散后,沈明月帶著程喻回攬星閣歇息,順便把沈明遠送回他的院子。

硯雪居

秦暖把玩著那把金鑰匙,若有所思。

沈硯卿閉目養神,忽然開口:“在想什麼?”

“我在想。”

秦暖抬頭,眼神直白:“大人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沈硯卿睜開眼,對上探究的目,似有笑意:“為何這麼問?”

“直覺。”

秦暖將鑰匙收進袖中:“大人最近總是神神的。”

沈硯卿沒有立即回答。

過了許久,他才答道:“等時機到了,夫人自然會知道。”

眼下,沒必要讓秦暖跟著自己一起心。

秦暖點點頭,沒有多問:“那我等著便是。”

“大人等下要去冰鑒齋嗎?”秦暖又問了一句。

還記得方才席間青竹一改常態,臉凝重到沈硯卿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沈硯卿“恩”了一聲:“不是什麼大事。”

“那大人去吧,我正好去藥房搗鼓搗鼓藥材。”

秦暖想的是,給沈明月和程喻也配點安神香之類的帶回去,以備不時之需。

也是做表姐,做嫂嫂的一份心意。

還有就是沈硯卿的養胃丸,著應該吃的差不多了。

問:“大人最近的胃疾,可有緩和些?”

秦暖為此花了很多心思,換了好幾個方子,日日監督他用藥,還親自煮藥膳養胃。

沈硯卿垂著眼睫,心頭一,他差點都忘了,從前沒有秦暖,他夜夜不能寐,日日胃疾發作時的痛苦。

而如今,若不是秦暖問起,他都記不得胃疾何時有來過折磨他了。

沈硯卿吻了吻秦暖的角,又將抱到懷里著:“勞夫人費心,為夫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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