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應該放過秦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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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鑒齋,青梧跪地筆直。

青梧負責盯著定北將軍府,今日他照常在暗,觀察將軍府守衛的巡邏路線,換班時間。

可人倒霉起來,就是無解的。

他蹲在樹枝上,不知道哪來的鳥,跟瞎了眼似的沖他鼻子撞過來。

他下意識“嘶”了一聲,就是這一聲被剛好回府的宋振威發現了。

還好青梧反應快,及時撤退。

宋振威發現了他匿的位置,直接將枝干劈了。

青梧逃跑時,還能聽見宋振威暴跳如雷的聲音:“來人,去把這賊人給本將軍抓回來!”

青梧特意在京中繞了好幾個圈,又換了兩套衫,才敢回沈府。

青竹午宴時在沈硯卿耳邊說的,便是這件事。

“屬下是怕,定北將軍府的守衛會更加森嚴。”

青梧低垂著頭,額前掉落的幾縷碎發遮住了他半邊臉,卻遮不住眼角那道猙獰的疤痕。

從眉骨斜劃至顴骨,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裂痕。

沈硯卿的目落在那道疤上,指尖輕輕挲著茶盞邊緣,眼神微沉。

五年前,他十六歲,金榜題名。

那日他騎白馬、著紅袍,意氣風發,滿城百姓沿道歡呼,更有無數貴朝他扔香囊,表示慕。

就連先帝,都用頗為可惜的口吻打趣他:“朕若是有兒,也想指配給沈狀元。”

可就在他行至朱雀街時,一支冷箭破空而來。

王的人。

那時的王還未就藩,仍在京中經營勢力。

沈硯卿作為如今皇帝的伴讀高中狀元,鋒芒太盛,擋了王也帝的路。

箭矢直取咽,當時的他避無可避。

火石間,一道黑影猛地撲來,生生替他擋下這一箭。

箭鋒偏轉,他沒事,卻在那人臉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痕。

那人就是青梧。

那時的青梧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暗衛,沈硯卿本就不出他的名字。

沈硯卿手底下的暗衛,要經過層層篩選,各方面都要出眾,最后才能在他的用。

暗衛也分等級。

那一日,青梧渾,手里還死死攥著那支箭。

要不是青梧,沈硯卿只怕投胎好幾年了。

后來,王離京就藩,當今陛下登基。

此事明面上是不了了之。

背地里,沈硯卿讓青梧領著暗衛,給王也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大人?”

青梧見沈硯卿久未開口,心中忐忑。

沈硯卿回神,指尖輕輕敲了下桌案,淡淡道:“宋振威既已察覺,將軍府短期必會戒備森嚴。”

他頓了頓,目落在青梧的疤痕上,語氣微緩:“此事讓青接手。”

青梧猛地抬頭:“大人,屬下并未傷。”

“這是命令。”

沈硯卿打斷他,聲音不輕不重,卻不容置疑。

青梧抿,最終低頭,慚愧不已:“是。”

沈硯卿垂眸,指尖無意識地在案上輕敲,像是在描摹那道疤的廓。

五年前那一箭,本該是他的劫數。

可青梧替他擋了。

從此,那道疤便刻在了青梧臉上,也刻在了他心里。

當然了,王亦是如此。

他沈硯卿又不是什麼好人,怎麼可能是被人刺殺還笑著接下的道理。

為首輔后,遇到那麼多次刺殺,有一次可是王派的刺客。

王還不死心,為著這個皇位,也可能為著當年那一口氣。

“那別院試藥,需要屬下去接替青嗎?”青梧又問道。

“不必。”

其實沒有天山雪蓮,藥本就不可能

是沈硯卿癡心妄想,想要逆天而行。

“就這樣吧,這段時間只管盯著定北將軍府即可,順便把宋茜的一舉一記錄下來。”

“是。”

青竹和青梧異口同聲應了聲后一起退下。

沈硯卿拿起手邊的公文開始翻看,手在著,心思已然飛了。

如今朝中形勢復雜,南疆雖已議和,實則面和心不和。

北疆還在和談中。

北疆這兩年兵力逐漸強盛起來,開始頻頻擾大周邊境。

宋振威是年前回的京城,他前腳回來,后腳北疆那些蠻人就在邊境作

此時是宋振威的嫡子,宋臨駐守在北疆。

無論是從哪個方面考慮,宋振威都不能

大周需要他。

宋振威除了子有些狂妄,在方面不夠理之外,沒有什麼大錯。

能做將軍的人,有些狂妄也是正常的。

總不能在戰場上唯唯諾諾,連放個狠話都放不出吧。

所以皇帝對宋振遠,也常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他是個莽夫來看。

沈硯卿想到要和宋振威打道,腦袋生疼。

前幾日下朝后,他和皇帝在書房談了許久,談到最后,兩人都是一種“要死不死”的表坐著。

闖不行,找人當賊去,還要先讓賊學會機關

如果到了吧,還得再把宋茜的蓮花簪給了,才能打開匣子。

“要不朕下道旨意,讓宋振威自己獻上來算了。”

“不是我說,無論哪個方法,實施起來的難度都太大了。”

皇帝說的著急,稱呼都變“我”了。

“你想想,宋振威那大嗓門,對著你沈府大門哭爹罵娘的。”

“嘖嘖。”

沈硯卿被噎住,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主要是皇帝模仿的時候有點惡心到他了。

“棘手,不過微臣倒是想了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沈硯卿想的是讓薛承安去說服宋茜。

宋振威最寶貝這個兒,能為了宋茜想都沒想過后果就給沈硯卿下藥。

若是宋茜開口要,宋振威一定給。

只是什麼樣的條件,能同時打薛承安、薛婉婷和宋茜呢。

薛家沈硯卿倒是有籌碼在手。

可這宋家啊,還真是沒查出來有什麼貪贓枉法的地方。

唉。

沈硯卿回想到此,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多想無益,不想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青竹。”

“去看看夫人在哪里。”

話說了一半,沈硯卿突然放下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公文,抬手理了理袍,接著利落地起

“算了。”

晚霞鋪滿了天空,像是一幅彩鮮明的畫卷。

沈硯卿的影子被拉的細長,他走到半路,上了重新梳洗過的秦暖。

走的有點急,小臉紅撲撲的,前傲人的曲線晃得人目眩神迷。

沈硯卿:“好巧。”

秦暖勾一笑:“沒想到我與大人心有靈犀。”

沈硯卿說會親自接去晚宴,所以秦暖是提前了兩刻鐘,往冰鑒齋去的。

想給沈硯卿一個驚喜。

結果沈硯卿也提前了,兩人就這麼在回廊下面。

秦暖的話音剛落,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向前栽去。

沈硯卿眼疾手快,一把攬住的腰肢。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短,秦暖的手下意識抵在沈硯卿前。

隔著料,秦暖發現沈硯卿的心跳快的驚人。

悄悄抬眼去,發現素來從容的首輔大人,耳尖竟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沈硯卿輕咳兩聲,那抵在他前的幾乎快要讓他失去理智。

腦中浮現的,全是對秦暖不合時宜的幻想…

嚨發,艱難地移開目

昨夜,他就不該如此,放過秦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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