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這場歸寧宴原本午宴后就結束了。
不過沈家和程家都不是什麼把規矩拴在頭頂上的家族。
來都來了，晚宴也一同用上再走。
“這…會不會不太好啊？”
程喻不懂京城世家的規矩，可就算是在江南，也斷沒有歸寧宴中午吃了晚上還吃的。
“這有什麼不好的？”沈明月反問。
程喻頓了頓：“祖母和姐夫沒意見嗎？”
不怕影響到沈硯卿嗎。
畢竟沈硯卿可是大周唯一一個一品員，一舉一都備矚目，多得是人想要抓他的把柄。
“你干嘛？！”
沈明月終于抬頭看程喻一眼：“嘰里咕嚕的，你不想陪我嗎？！”
沈明月眼神里充滿殺氣，仿佛程喻說一句“不想”，就能從懷里掏出匕首來架他脖子上。
“不是。”
程喻臉一紅，抱著沈明月著急解釋道：“我是擔心我們這樣會讓姐夫難做，沒聽過歸寧宴還能置辦到晚上的。”
沈明月在他懷里，手已經進去了他的襟里了一把：“二哥是誰？”
“首輔啊！”
“怕什麼！”
“你就把心放回去，如果不妥，二哥會讓我們滾的，你想什麼呢你。”
沈硯卿同沈明月從來不拐著彎說話，一直都是直來直往的說話。
程喻悶哼一聲，心猿意馬：“嗯。”
“走啦，等會兒走的時候給父親母親帶點沈府的桂花糕回去，可香了！”
沈明月把手出來，改牽著程喻往外走。
大婚三日，沈明月沒有一點覺得不自在或者不舒心。
程父程母對好的，超過了程喻。
特別是程母，就像秦暖說的那般，寵得無法無天。
大婚后的第一日，沈明月睡過頭，程父和程母親自來的他們院子，以為不舒服。
半睡半醒間，就把茶都給敬了…
大婚后的第二日，程家的掌家權，各種地契庫房鑰匙，都擺在了的床頭。
只說：隨便要拿去干嘛。
大婚后的第三日，程母準備了五車的歸寧禮讓帶回來。
將心比心，沈明月覺得自己該多孝敬程父程母一些，才能報答兩人對的疼。
“順便把大哥一起帶過去。”
沈明月才踏出攬星閣，就往旁邊院子去。
沈明遠說是要程喻把大婚當日的逃的酒都補回來，其實都是他一個人在喝，程喻只是小酌。
程喻笑了笑：“大哥就是上不饒人。”
“是啊，不過對上二哥的話，大哥是哪哪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的。”
沈明月竊笑道。
……
晚宴設在沈府正堂。
席上全是沈明月和秦暖吃膳食，一半江南口味，一半京城口味。
沈老夫人笑瞇瞇地坐在主位上，心極好。
“明月這丫頭嫁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真是辛苦阿喻了。”
“不辛苦不辛苦。”
被點名的程喻立馬放下筷子坐直了子，搖頭重復道。
“哎呀，不用張，祖母最和小輩們開玩笑了。”
沈明遠一手按住程喻張到想要起的作，擺了擺手解釋道：“明月沒和你說嗎？”
“你怎麼沒和阿喻說？不知道的還以為祖母吃人呢！”
沈明遠看著事不關己的沈明月，直接把拉下水。
作為話題的正主，怎麼一點都不在乎，連個眼神兒都沒給過來。
“大哥，阿喻膽子小容易害，你別打趣他。”
沈明月將獅子頭咬了一口后，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不害，大哥盡管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滿堂皆笑了起來，笑聲不斷。
沈老夫人笑得眼尾的皺紋都開了花兒：“你個死丫頭，上沒個把門。”
“嘻嘻，能逗祖母一笑，也是明月的一片孝心。”
沈明月得意地晃了晃腦袋：“你看大哥二哥就不會親示范，逗祖母一樂。”
一張小叭叭地說著，還不忘把兩位兄長拉下水：“而且啊，我嫁人了，祖母上說不舍得，心里其實樂翻天了。”
“哦？此話怎講？”沈老夫人饒有興趣地問。
“祖母最喜歡小孩子了，我嫁人了，自然就會給祖母生幾個大胖曾孫玩玩兒。”
說這話時，臉上沒有一點害，全是自豪。
這話引得沈硯卿和秦暖的目，頻頻落在和程喻上。
這等豪言壯語，秦暖佩服得五投地。
難道，這表弟，是被制的那個？
秦暖下意識又將目投向沈硯卿。
還是說，沈家的人，無論男，都是天賦異稟？？
察覺到秦暖的目，甚至還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沈硯卿笑得意味深長，薄在的耳邊低語。
“怎麼了，夫人羨慕了？”
秦暖頓時睜圓了眼睛：“……？”
這人，到底在說什麼啊？！
堂原本只有程喻一個人紅著臉，這下好了，又多了個秦暖。
“死丫頭，吃你的飯！別再胡說八道！”
沈老夫人看著秦暖和程喻的大紅臉，出言打斷了沈明月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意圖。
怕再說下去啊，這兩人要鉆到桌子底下吃才行了。
自家孫子和孫都如此勇猛，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秦暖和沈硯卿圓房以后，沈老夫人再也沒見過秦暖早起過。
有一次沈老夫人親自去硯雪居想要看看秦暖，問問府上有沒有哪里不夠舒心的。
才走進硯雪居，就發現硯雪居整個院子都是靜悄悄的，四周還沒有下人守著。
這個時辰，下人們早該做起事來。
沈老夫人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一去到室，就看見秦暖那張艷滴的小臉兒，和散落了一地的首飾。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
連忙退了出來。
找來王嬤嬤一問，才知道是那好孫子吩咐下去的，任何人都不許擾了夫人的休息。
那好孫子喲，把人累的有人進了室都不知道，那香艷的畫面，一個經歷過的風風雨雨的老祖宗，都看不下去。
從那天起，沈老夫人再也沒有在午膳前，找過秦暖。
回想到此景，沈老夫人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氣質清冷矜貴的沈硯卿。
他正給秦暖剝著蝦，邊噙著一抹春風般的笑意，故意說著些模棱兩可的話。
“夫人還想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