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卿下朝回來后,秦暖正拿起帕子。
他著秦暖艷滴的小臉,有種莫名的自豪。
這是他的妻子。
“怎麼起的那麼早,不再睡會兒?”沈硯卿在旁坐下。
秦暖搖了搖頭:“不睡了,明月派人來傳話,說外祖母今日神不錯,問我要不要去程府坐坐。”
程老夫人自打京,子骨就沒好全過。
秦父每天都去把脈看診,親自煮藥。
說的是程老夫人水土不服,一把年紀了,也吃不慣京中膳食。
日里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不大神。
秦暖想到此,不由自主問:“硯雪居的廚子大人能再找一個嗎?”
若是有江南的廚子,想來外祖母的病會好得快些,胃口也好些。
“過兩日送到程府。”
沈硯卿點了點頭,又問:“還有什麼要的沒有?”
這可是秦暖第一次開口問自己要東西哎,沈硯卿難免有些期待。
他這個首輔會的東西可多了,人脈也廣,偏偏秦暖跟無無求似的。
讓他都沒有用武之地。
秦暖沉半晌:“沒有,府里什麼都有。”
出嫁前,秦母還曾擔心過秦暖要是沈府不得沈家人喜歡,會不會缺吃食,缺裳,缺銀兩的。
結果沈府都合自己心意。
再愚鈍,都知道是沈硯卿的心意。
秦暖側過頭親了親沈硯卿的下:“還有一件事。”
對于秦暖的主,沈硯卿很是用。
他挑了挑眉:“什麼?”
“大人陪我一起去舅舅家看外祖母和外祖父?”
秦暖雖然用的商量的口吻,可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沈硯卿。
程老夫人和程老爺子從未見過沈硯卿這個外孫婿。
程喻結婚那日,程老夫人吐的連床都起不了,程老爺子陪著,自然也就沒出現了。
而且當天賓客眾多,程母和程父只有兩人,哪里招呼得過來。
秦父和秦母再加上秦暖,全都忙著招呼賓客。
等秦暖想起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硯雪居的雕花大床上躺著了。
“好。”
……
程府距離沈府并不算近,加之這個時辰許多小姐夫人都會出門閑逛,品茶聽戲的,馬車走的自然就更慢些。
程府和秦府一樣,并不是在安靜奢華的區域。
秦暖坐在馬車上開始昏昏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沈硯卿手將人抱到自己懷中,掌心按著的腰肢:“睡吧,到了我夫人。”
秦暖下意識往他懷里蹭了蹭,里氣地“嗯”了一聲,雙眼一直閉,顯得格外依賴他。
沈硯卿一手抱著秦暖,另一只手從暗格里出公文理。
許久,待馬車停下時,沈硯卿垂眸瞧著抓著自己襟的小妻子,結難忍地滾了一滾。
這一路,有些煎熬。
那卷公文,從頭到尾,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到了。”
秦暖從沈硯卿懷里直起,人還是迷迷糊糊的:“到了?”
沈硯卿應了一聲,替整理掉落的碎發和:“要不再睡會兒?”
看實在困的睜不開眼睛,沈硯卿低聲問了一句。
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道子的聲音,音量不小,還伴隨著噠噠噠的腳步聲:“是不是嫂嫂來了?!”
沈硯卿還未曾聽到程府的門房應,又聽:“嫂嫂!嫂嫂!”
沈明月已經站在馬車旁,正打算掀簾子被青竹低聲提醒了一句:“明月小姐,大人也在馬車里。”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秦暖往沈硯卿懷里了回去:“明月?”
秦暖的心跳異常的快,沈硯卿的心跳卻像是滯停了一瞬間。
盡管秦暖沒說,竭力忍住。
可被嚇到后蒼白的臉,如何能騙人?
心脈損的秦暖,連這種程度的驚嚇都不住,還一直騙他說好很多了。
沈明月頂天了也只是聲音大了些,語氣激了些,說是驚嚇,也是夸大了。
沈硯卿秦暖的后腦安:“別怕,是明月。”
他能到秦暖的抖未止,他也不催,就這樣一下接一下地著,直到說:“大人我沒事了。”
“恩,那下車吧。”
沈硯卿先下馬車,再轉出掌心:“小心。”
秦暖剛下馬車,沈明月和程喻就走上前來:“嫂嫂,二哥。”
“表姐,姐夫。”
沈硯卿面無表地覷了兩人一眼,礙眼。
秦暖則是彎了彎眼睛,這關系,確實有些了。
“讓明月和阿喻等久了。”
“沒事,是我嗓門大,吵到嫂嫂了。”
沈明月低下頭,有些愧疚:“嫂嫂,祖母和祖父在花廳等著,我帶嫂嫂和二哥去?”
“好。”
秦暖點了點頭,許久不曾見過外祖母和外祖父了,也不知道兩位老人家怎麼樣了。
書信上寫的,一般都是報喜不報憂。
總以為自己會有很多機會,可以再回江南看兩位老人家,最后卻是兩位老人家來京城定居。
幸好,日后可以盡孝的機會還有很多。
沈明月挽著秦暖的胳膊在前面走,程喻被迫和沈硯卿并肩同行。
沈硯卿的氣勢人,特別不說話的時候,像是有一座大山憑空而來,在程喻的背上,重的他的步伐都了。
“表姐和姐夫近來可好?”
寒暄的話一開口,程喻就想給自己兩子…
他究竟在說什麼胡話?
沈硯卿:“恩?”
“我…我就是關心一下,關心一下…”
程喻有些結,早知道就不問了,就這樣靜靜地走去花廳算了。
明月總說沈硯卿面冷心熱,不難相的。
程喻好想說,他一點都不覺得…
“恩。”
沈硯卿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也沒計較程喻在說什麼胡話:“程家二老子可還康泰?”
“需要什麼藥材,可著人到沈府取。”
他這說的,是指那些貴重難得的藥材。
沈硯卿調查過秦暖,知道程家兩位老祖宗對秦暖是真心疼,有點什麼不好的,都讓人秦父秦母瞞著秦暖,怕擔心。
也怕心脈不住。
為此,沈硯卿愿意當個晚輩,和秦暖一起孝順兩位。
“康泰,姑父說了,都是些磨人的小病,好好養著,就無礙了。”
沈硯卿和程喻落了沈明月和秦暖好幾步,沈硯卿正準備開口,前面傳來一陣慈祥和藹的笑聲。
“哎喲!是老頭子的暖暖啊!”
“走開!是老婆子的暖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