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更盛,溫度也逐漸升高,悶得發慌。
回府的馬車上秦暖已經是扛不住,腦袋跟小啄米似的,一下就磕在窗邊上。
聽到聲響的沈硯卿立馬丟了手中的公文,將人摟過來細細檢查,發現額角微微有些發紅,還好沒破皮:“沒事,就在我懷里睡。”
誰知秦暖雙手撐在他的膛上,迷迷糊糊推開他,里還嘟囔著:“不要,好熱!”
秦暖最怕熱了。
今年的夏天來的晚些,上一年的夏天兩人不,秦暖對他也有防備。
以至于他都不知道,原來秦暖如此怕熱。
當時還愿意為了他這個,僅僅只是名義上的夫君,去親手做藥膳。
也是難為了。
沈硯卿哄:“乖,別,我給夫人扇扇風。”
他從暗格里取出來幾卷公文合在一起充當扇子,邊扇風邊問:“可有涼快些?”
“要不要喝口茶,涼的。”
秦暖將后腦勺抵在他的肩上,搖搖頭。
素凈的小臉兒被熏得的,像極了了的水桃,引人遐想。
“覺一下子就變得很熱。”秦暖的聲音悶悶的,呼出的氣息也是燙人的。
沈硯卿給扇著,自己的后背都出了薄汗,能到汗珠順著襟一直下去:“回去后我讓人多添些冰盆。”
他話音一轉:“但是,不許吃那麼多涼的,只準用一碗。”
秦暖睜圓了杏眸:“一碗?”
難以置信地坐直了子,又問了一次:“一碗?”
對秦暖來說,夏季沒有冰盆和冰鎮甜水,簡直不能活。
當初去太醫院當小藥,除了是本搗鼓藥材,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那便是太醫院夏季里每日都有冰鎮的甜水和巨大的冰盆,消暑解還降溫。
年紀小的時候,秦暖恨不得夜里跟秦父當值,和他一起都在太醫院睡覺。
畢竟秦家沒有富到可以讓天天都跟好幾個冰盆待在一。
“兩碗吧,夫君~”
秦暖搖著沈硯卿的手臂,腦袋在他頸邊蹭來蹭去,子也在他懷里扭來扭去,當真是磨人的很。
沈硯卿被扭得火氣都上來了。
他一把按住秦暖,微啞的嗓音實在沒什麼威懾力:“坐好,不許撒。”
秦暖委屈的,反駁道:“不準就不準,為何要罵我?”
大婚至今,沈硯卿終于把人寵的無法無天,他還甘之如飴。
秦暖的小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冷哼一聲:“大人也實在是燙人的很,我自己坐一邊去。”
沈硯卿了眉心,他突然發燙是因為誰?
還嫌棄起他來了。
“喝多了容易肚子疼,暖暖自己就是大夫,難道還不知道?”
沈硯卿也反問,秦暖又是一聲冷哼,蠻不講理:“可是如今天熱,我就是想喝多一碗。”
“大人不是說過什麼都依我的嘛,此刻怎又不作數。”
兩頰氣鼓鼓的,表著實生。
沈硯卿無奈一笑,將人拉近一點:“硯雪居的冰盆一刻也不會停。”
“回去后我讓人多加一倍的冰盆,這樣可能讓夫人喝一碗?”
“若天實在悶熱難,那夫人可以用多半碗。”
他曉之以之以理,希秦暖能明白他的苦心。
“那好吧。”
秦暖終于肯點頭,人又重新窩回沈硯卿的懷里,使喚他:“熱。”
沈硯卿認命般笑了笑,眼尾綴著,他真是在秦暖上栽了個大跟頭,還是栽得不能再栽的那種。
“是,為夫這就給夫人扇風。”
“大人扇就扇,不要手腳的。”
……
回到硯雪居后,秦暖第一時間去了沐浴,渾黏糊糊的,可把難壞了。
子的又比男子的衫要復雜厚重許多。
沐浴出來,就只穿了一薄如蟬翼的。
說是,對也不對。
是的款式,可約約出了杏肚兜的花紋,還有那呼之出的雪脯沒有完全包裹住。
“等等。”
沈硯卿喊住了準備往窗邊人榻側躺的秦暖。
秦暖扭頭:“嗯?”
只見沈硯卿走到面前額,手就把窗給關了。
室的線頓時暗了許多,窗中傾瀉出來的落在繡著金的上,熠熠生輝。
可落在沈硯卿眼里,不如那抹雪白來得勾人心神:“不許開著窗,為夫讓紅袖進來幫你扇風。”
這春乍泄,只能他獨自欣賞。
他還親自將冰盆挪到了榻邊,讓紅袖對著冰盆扇風:“眼下可舒服了?”
秦暖:“嗯嗯嗯,夫君最好了!”
沈硯卿輕笑一聲,心好就甜喚夫君,尾調都能婉轉多。
心不好就邦邦喚大人。
“我就在一旁理公文,會不會吵到夫人?”
他原本是打算去冰鑒齋理公文的,只是秦暖穿著這一出來。
他的像是千斤重,走不了。
“不會,大人忙。”
秦暖舒服得瞇起眼睛,雙手合十墊在臉下,整個人懶洋洋的,聲音都是含糊的。
話音落下沒多久,沈硯卿就見睡著了,邊還掛著滿足的笑意。
他收回視線,拿起公文開始批。
繼南疆一事后,修繕河堤一事已經在朝中吵了一段時間。
原因是工部要銀子工,戶部哭窮,說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鬧了兩個月,才吐了五萬兩銀子。
僅僅修繕,就得用五萬兩銀子。
安置流民,重建居所,還擱置著。
工部的人每日都上書請奏,說百姓流離失所,實在是不能再等了。
皇帝下了命令,讓戶部立馬拿出剩下的五萬兩給工部的人。
結果那戶部尚書,都已年過五十還歷經兩朝的人,一點臉面兒都不要,坐在地上就開始嚎。
“陛下明鑒啊,北疆的軍餉糧草每年都在遞增,老臣兜里真的沒有錢啦!”
“道也要修葺整改,稅收也…”
他說到稅收就住了口,明顯是有問題。
下朝后,皇帝讓沈硯卿私下里查查,看看北疆的軍糧有沒有用在實上,還有各地的稅收況。
沈硯卿和皇帝何嘗不知道各地稅收的賬目有問題。
近幾年來,朝堂已經換過一次,大部分員都是蒙了圣恩,被提拔上來的。
可想而知,那小部分沒被換下去的,勢力有多深。
沈硯卿將工部尚書的公文單獨放到了一邊,他起走出硯雪居,低了聲音吩咐青竹。
“北疆的暗衛養好了子后,不必急著趕回來,留兩人在北疆監視宋臨。”
還想囑咐兩句,屋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
沈硯卿:“先去辦。”
說完他馬上轉,邊往屋走邊問,心像是一下子被人攥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