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鑒齋。

沈硯卿半跪在樹下，手里握著一把小鏟子，正仔細地翻著松的泥土。

秦暖站在他后，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忍不住問：“夫君在挖什麼？”

沈硯卿的作頓了頓，低聲道：“我們大婚之日裝合巹酒的酒壺和酒杯，都在這下面。”

秦暖一怔，心頭驀地一

以為，他是不愿娶的。

沈硯卿將泥土撥開，出一個深埋的木匣。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來，拂去上面的塵土，打開。

里面是一對白玉酒杯和一只鎏金酒壺，一年多過去了，依然瑩潤如新。

他垂眸看著它們，聲音輕得幾乎被夜風吹散：“那一日，為夫怕看見夫人不愿的樣子。”

“是我自尊心作祟，傷了夫人的心。”

他抬起頭，目沉沉地進眼底，“今日在此，我再一次同夫人賠罪。”

夜風拂過，卷起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

沈硯卿的聲音低啞而認真：“是我的錯。”

秦暖眼眶微熱，緩緩蹲下，與他平視。

手上他的臉，指尖及他微涼的，輕聲道：“夫君以為，我不愿？”

沈硯卿結微，沒有回答。

秦暖輕輕笑了，眼底泛起意：“那日我確實有些張和不安，夫君連合巹酒都沒和我共飲，我以為夫君是厭惡我。”

沈硯卿瞳孔微，攥住的手腕，聲音繃的很：“我怎會厭惡夫人？”

都不知道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有多重。

秦暖看著他，一字一句問道：“那夫君為何不看我？”

記得清清楚楚，那日沈硯卿并未正眼瞧一眼。

沈硯卿沉默良久，終于低聲道：“我是怕看見夫人眼里的抗拒。”

他怕不愿嫁他。

他怕兩人對視的那一刻，自己見到的是含淚的雙眸。

秦暖怔住，隨后又氣又笑。

用指尖輕輕了他的心口：“沈首輔平日里殺伐決斷，怎麼到了這事上，反倒畏首畏尾的？”

沈硯卿握住的手指，低聲道：“因為是你。”

因為是秦暖，所以他不敢賭。

因為是秦暖，所以他寧可錯過合巹酒，也不敢面對可能的不愿。

不過那日確實天公也不作，他是真的政務纏，上北疆軍報至。

秦暖著他，忽然傾向前，在他上輕輕一吻，而后退開，彎著眉眼，問。

“那現在呢？”

沈硯卿眸一暗，一把扣住的腰，將拉進懷里，聲音低啞：“今日的一切，為夫很。”

他加深了這個吻，眸底漸漸開始燃起。

“喝一杯嗎？”

分開的間隙，沈硯卿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壺酒，他將酒倒進鎏金酒壺，拿出白玉酒杯斟滿。

他這是在彌補大婚當日的憾：“夫人可愿？”

秦暖點頭。

月下，梅影婆娑，樹下的兩人頸而飲，酒順著角落，又被彼此的舌溫拭去。

這一次，沒有什麼胡思想。

也沒有什麼北疆軍。

沈硯卿將人在樹干，暗啞的嗓音混著酒香：“這杯合巹酒，我可以日日夜夜，和夫人喝千千萬萬遍。”

人啊，做錯一件事，就要做千千萬萬件好事來彌補。

當然了，這個對象要是秦暖才行。

“大人，別、別！！”

秦暖籠統喝了五口酒，襟了一片，酒香和的暖香混為一，沈硯卿埋首在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

“青竹，清場，全部退到院外守著，一只蒼蠅都不準放進來！”

暗傳來一聲低低的應答，隨即是幾道影迅速退去的窸窣聲。

秦暖臉頰緋紅，指尖揪住他前的襟，有些惱怒的意思。

“沈硯卿！”

“你、你這是做什麼…！”

他低低笑了一聲，指尖慢條斯理地挑開微的襟：“合巹酒都喝了，接下來不就是房花燭夜嘛。”

說著還故作疑地眨眨眼：“夫人難道不知道這個規矩？”

秦暖的杏眸猛地睜大：“無賴！！”

氣鼓鼓地推他：“大人是個文，怎麼半分道理都不講！”

“道理？ ”

沈硯卿像是聽到什 麼新鮮詞，鼻頭因為一直蹭的鎖骨而泛著微紅。

“我與我自家的夫人親，有什麼道理可說？”

他忽然低聲音，帶著幾分委屈：“我要是同夫人事事講理，那還有何意思。”

“夫人說是吧？”

問話就問話，手在干什麼呢？！

“你…！”

秦暖腮幫子鼓得像只小河豚，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字，卻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沈硯卿趁機含住的瓣，將那些未出口的抗議盡數吞沒。

他的吻帶著酒香，又兇又急，像是頭狼。

秦暖被他親得，整個人都掛在他上，只能發出小貓似的嗚咽。

到秦暖的呼吸不順暢，他稍稍退開，拇指挲著紅腫的辦，眼里閃著得逞的。

秦暖氣得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嘶！”

沈硯卿裝模作樣地倒冷氣：“夫人這是要謀殺親夫？”

說著將自己的外下鋪在樹下，念念有詞：“那為夫可得抓時間。”

“沈硯卿！”

“你這個、這個！放開我！”

“采花賊”三個字秦暖得說不出口，雙手捂著臉不敢看沈硯卿的神。

“不放。”

沈硯卿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開了腰間的玉帶，里早就皺的，他還壞心眼地再扯松了些。

“這輩子為夫都不可能放開夫人的。”

“夫人就莫要害，隨為夫一起探討妙的境界，如何？”

他打著商量哄人的語氣，眼中是勢在必得的意味。

這一次的房花燭夜，再無人打擾他們。

小的秦暖衫不整地窩在沈硯卿的下，眼尾綴著淚珠，看上去“好欺負”極了。

沈硯卿著壯的上半，一手墊在秦暖的蝴蝶骨下，一手覆在山巒上。

他明顯難以自持：“卿卿啊。”

秦暖雙手死死捂住紅，唯有時不時的一兩聲從指中溜走。

忍不住抖著：“夫君，我不行了…”

“卿卿。”

沈硯卿又了一聲，見面紅艷人，低頭狠狠吻住了，將的求饒全部吞下：“不行也得行！”

他邊吻著，邊嘆息：“夫人的力，也太弱了些。”

完全跟不上他的進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