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明珠喜歡的是宋將軍。”

兩人靠在雕花大床的床頭，錦被下纏的溫尚未散去。

香汗淋漓的秦暖還在斷斷續續地輕著，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沈硯卿安腰間的大手停頓了一下，指尖在細膩的上無意識地畫了個圈。

他嗓音暗啞：“宋臨？”

居然是宋臨嗎？

暗衛查的宋臨，為人正直，從不貪墨，與將士們同吃同喝，不搞特殊。

將士們戴他，更是因為幾年前，他隨宋振威在戰場上連斬北疆十二名將領。

因此宋臨還被北疆人稱為“玉面修羅”。

沈硯卿是沒想到，赫連明珠居然會上北疆人恨不得親手殺了的宋臨。

也難怪，不敢讓北疆王知道。

以北疆王的角度來說，一個殺了他無數騎和將領的大周人，要變他的婿，那滋味，估計還不如殺了他。

“算識相。”

沈硯卿嗤笑一聲，也省得他出手解決赫連明珠了。

“那夫君要幫這個忙嗎？”

秦暖在沈硯卿懷中，字里行間出困意，右手抱著他勁瘦的腰，指尖無意識地挲著他。

沈硯卿用左手扣住作的右手，昏暗的燈下，兩人的呼吸織在一起。

他反問：“夫人是想讓我幫這個忙？”

秦暖“嗯”了一聲，小聲嘟囔著：“我就是覺得也可憐的，雖然是個公主，卻是事事不由己，還不如普通老百姓來的自在。”

“而且不是說北疆王最疼這個公主嗎？”

“我看倒是未必。”

沈硯卿繼續輕拍著的腰肢，說道：“北疆王確實對赫連明珠很是寵。”

“只是兒和自己的權勢比起來，權勢更重要。”

“兒可以再生，權勢沒了，他就會淪為階下囚，任人宰割。”

“尋常百姓家，也有類似的況，只不過他們往往生存就已經費了不力氣，哪還有力去想的事兒。”

沈硯卿沒說的是，無論有權無權，到了一定年紀的兒，大多都會被用來當“籌碼”。

像沈明月和秦暖，是極為幸運的。

秦暖用腦袋蹭了蹭沈硯卿，嗓音繾綣溫：“世道對子太過苛刻了些。”

就像，同樣是太醫院當小藥，男子就是要比子的俸祿多些。

沈硯卿“恩”了一聲，不想讓秦暖想太多，便哄：“睡吧。”

誰知秦暖卻說：“睡不著，這兒好硌人。”

說時的手指還了一下…

沈硯卿心頭的火瞬間又燃了起來，聲線更是染足了：“愈發會胡說八道。”

野復蘇，他本控制不住。

秦暖突如其來的那一下，讓他爽到了一個新境界。

新奇，刺激。

像有電流順著脈游走全。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大人自己心知肚明！”

秦暖憤憤地回，還掙沈硯卿扣住自己的手，背過去。

懷中的溫香玉驟然消失，沈硯卿抬手無奈了眉心。

這小妮子，恃寵生驕，偏偏自己還吃這一套。

他將蠟燭吹滅，躺下后又把人抱回來：“是為夫胡說八道，睡吧。”

語氣里是藏不住的寵溺。

“這還差不多，大人也早點睡。”

秦暖也沒耍很久小子，只要沈硯卿給臺階，馬上就下。

轉窩進他懷里，習慣地把搭在他腰間，像只找到舒服位置的貓兒。

兩人相擁而眠，秦暖的呼吸聲很快就均勻起來。

沈硯卿聽著的呼吸聲，猛地掀開錦被下床。

他披著外推門，守在門外的青竹被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

“大人？”

天知道他準備去歇息的了，硯雪居的燭火明明都熄了。

“備水。”

他往冰鑒齋走，避免吵醒秦暖，他補充道：“涼的。”

月朦朧，很好的遮掩住他隆起的窘迫。

一桶，兩桶的涼水從頭淋下，刺骨的寒意卻澆不滅他躁的火。

這一夜，冰鑒齋燈火通明。

而沒良心的秦暖甚至都沒發現沈硯卿沒回房歇息。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時床榻另一側連余溫都沒有了。

……

書房。

“怎麼了，今日又是哪風把你吹來了？”

皇帝坐在案前吊兒郎當地開口，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是他自己，不是大周的皇帝。

他恨死了被制監視的覺。

又不得不用盡全力爬上這把龍椅。

“沒事的話，臣就不能來陪陪陛下嗎？”

沈硯卿自顧自坐下，只是今日的書房，了一子甜膩的糕點味兒。

“咦，你惡心朕！”

皇帝一臉嫌棄地開口猜測：“又來替弟妹要膳房的糕點？”

小太監進來奉茶，皇帝吩咐他：“讓膳房做兩道糕點送過來。”

等小太監走了后，沈硯卿才道：“臣今日來，還真不是為了糕點來的。”

他話音一轉，十分欠揍：“不過陛下賞賜，臣沒有拒絕的道理。”

“沈硯卿！你放屁！”

年輕的帝皇氣得直接蹦起來，連龍冠都歪了半邊。

他指著沈硯卿的手指都在發抖：“那你剛才怎麼不說不要？”

想起這一年來他被順走的各種東西，大到貢品珍稀藥材，小到一碟糕點，更是悲從中來。

“既要又要的！”

“你還是不是君子了？！”

難道婚對一個人的影響真的那麼大嗎？

看到沈硯卿這個樣子，皇帝更是鐵了心的，絕不開設后宮！

沈硯卿兀自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陛下還是這麼容易破防。”

皇帝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他面前，手指都快到自己鼻尖了。

“我？？”

他連“朕”都氣的不記得說了。

“我？？”

他又重復了一遍，膛劇烈起伏：“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好歹來，我決計不會讓你踏出書房半步！”

真是氣死他了！

逆臣！

“陛下，臣真的是有要事才來的。”

沈硯卿手把氣得跳腳的皇帝按回龍椅，又心地給他遞一盞茶：“消消氣。”

皇帝的臉都被氣紅潤了，咕嚕咕嚕喝了幾口茶才平復了下心：“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