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7章 夏淵年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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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接著說:“等我長大了,你還沒有新娘子的話,我給你當新娘子,好不好嘛!”

邊說還邊搖晃著他的肩膀,生怕他不同意。

夏淵知道還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只是喜歡被自己寵著慣著,想一直這樣被人寵著。

他卻有些當真了,輕聲回道:“好。”

這抹,如果真能留在他邊就好了,無關,只是心中的一點貪念。

夏淵知道自己定會有離開的一天,卻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兩年時間,長高了一些,小小年紀可見絕

“小叔叔,來年過年,你可以再為我做一盞花燈嗎?上次你的兔子花燈,可漂亮了!安樂羨慕地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笑得明艷可,并不在意夏淵的沉默,反正小叔叔總是這樣,最後肯定會給做的!

還在計劃著明年的事,卻不知夏淵過幾天便要離開了。

臨行前,他輾轉難眠,最終還是沒有與道別,這小丫頭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哭上多久的時間。

同年,江奉常家的嫡小姐大冬天的,在自己府中不小心跌池塘,摔到了腦袋,迷迷糊糊了半個月後發現記不清許多事了。

這不過是件小事,在京中掀不起什麼風浪,養了數月後就連自己也不記得這事了。

這一去就是許多年,他摒棄了自己王爺的份,因著這層份,軍中許多人都看不起他,違,何大將軍還暗地里給他使了不絆子。

所謂‘宸王爺’,不過是一個名頭上的累贅。

年復一年,他慢慢的爬,戰功累累,一路高升,終于為了皇帝手中合格的利,能為皇帝所用了。

而這利的第一刀便揮向了何將軍,功讓何將軍戰死沙場,多麼面。

一步步,一刀刀,他最後了人人尊稱的戰神將軍,擺了廢王爺的名號,站在了權力的巔峰。

只是偶爾會在勝仗之時,想到那個小姑娘,那麼小,那麼氣,卻又那麼可

他想著想著笑出了聲,也不知道如今是不是長大姑娘了?

他早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邊沒有一個侍奉的丫鬟,只埋頭打仗,為皇兄平定江山。

心里更是還記得那句言,至今不曾忘懷。

這麼多年,他早已忘了那小姑娘的模樣了,卻還記得那雙笑時明艷,哭時可憐的大眼睛。

恰逢年關,他班師回朝,邊境戰事大獲全勝,在年宴上他一眼便認出了當初的那個小姑娘。

江知瑾,他心里默念,真的長大了啊。

他冷淡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在上的目停頓了許久。

依稀可見當初的模樣,只是小時候的天真可,如今卻長了妖似的艷絕倫。

還是那麼吃,端著貴的姿態,看似端莊,實則里都不曾停下片刻。

被江夫人拍了一下,這才不不愿的放下筷子,還不忘嚼著中的食

見有人來問好,又是一副矜貴自持,進退有禮的模樣。

這樣,他忍不住輕輕勾起角,還以為長大以後會跟小時候一樣,任氣,誰知竟也會裝著懂事的樣子了。

似是有所察覺,回頭一,與他遙遙相,短短幾秒的對視,便移開了目,好似一個全然不認識的陌生人。

不知這只這一眼,便撞進了他心里。

讓他罕見的恍惚失神了許久,腦海中年的那雙眼眸與如今的眼不斷重疊著,隨後只剩這一雙眼。

他這一生,第一次生出了些屬于自己的,第一次有了所求。

只是不知道還記不記得當初那一句天真言。

夏淵握著酒杯的手緩緩收,心頭第一次萌生了許多悸,讓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這個小姑娘卻像是不記得他了一般,在皇帝對他大行封賞時,也自顧自的低著頭和娘親說話。

夏淵本期待著聽到夏淵這個名字會有所反應,卻失至極,他還是盯著的座位,希可以再一次過來。

一個宮婢走到邊說了什麼,便跟了出去,腳步還很歡快,似是很開心。

他放下了酒杯,趁著皇兄不注意,也跟了出去,他多年習武,腳步極輕,走在黑夜里,這宮中亦是無人能發現。

看著前方疾步前行的,似是有些迫不及待,不知是要見誰。

直到前方出現一個男子的影。

“世子哥哥!”俏的聲音打破黑夜的寂靜,歡快奔上前,在男子面前停住,并未有更多作,保持著距離。

只是僅僅這樣,就能讓夏淵心神一震,心里直發酸。

借著月,他看到明艷人的臉上浮現著仰慕依賴。

對面的年亦是溫含笑回,翩翩君子一般。

盈盈月如流水般灑在回廊,為花草紅木披上一層銀的外紗,被月籠罩著幾乎發著年站在暗

這一幕,生生刺得他眼眶發疼,直直疼到心里,握著拳,就連指甲劃破掌心都未曾發覺。

“給你的,喜歡嗎?”百里頌笑笑,遞給一個裝著首飾的小盒子。

接了過來,打開後,神卻沒有百里頌想象當中的驚喜,端詳了一下便合上了蓋子。

彎了彎眼道謝:“世子哥哥來年宴還記得給瑾兒帶禮,你真好~”

隨後又撒道:“可是這種樣式的簪子我有很多了,我今日在路上看見許多人都拎著花燈呢!世子哥哥能不能親手給瑾兒做一個啊?”

百里頌的笑容僵了僵,頓了一下,失落道:“我以為孩兒都會喜歡這些珍珠發簪的,沒想到竟是落了俗套。”

“我很喜歡的!”

夏淵看見著急的出聲反駁,是見心上人傷心片刻都不得嗎?

他垂眸,不想再看,可是那邊的對話卻不斷灌他耳中。

又重復了一遍,“我真的很喜歡的!這個簪子很好看,是瑾兒太任了,要求太多了,對不起。”

這麼多年不見,已經變得如此懂事了,夏淵卻還懷念著當年那個對他頤指氣使的小姑娘。

百里頌的頭,言語溫和,“瑾兒喜歡就好,喜歡簪子,也喜歡我嗎?”

“喜歡。”

後面夏淵沒再聽下去了,他知道終究變了,自己不告而別,一走數年,自己先做錯了,卻還想著會不會記得自己。

他靜靜站在回去殿必經的小道上,不死心的想尋個機會問問清楚,卻在接陌生又瑟的目時,頓住了。

罷了,一切都已明了了。

那一晚,他第一次放縱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被攙扶著回了時住過的殿,連皇兄都以為他是太高興了才會如此。

殿一切都和他離開前一樣,日日都有宮婢在打掃。

要不是他臉通紅,走不路,單憑這沉默寡言,冷漠低沉的氣勢,還真看不出他醉了。

越醉好像越清醒,清醒地回想著自己今日所看所聽到的一切,心中酸難過,像是被人狠狠了一把,再扔到地上狠狠踐踏。

初嘗滋味,卻是如此痛徹心扉。

屏退殿伺候的宮婢太監們,他暈暈沉沉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帕子,上面繡著小花。

這是這些年他自己珍藏著的,起初只是想著帶在邊做個念想,并未想太多,如今,卻是沒必要留著了。

冷冷將帕子扔到殿取暖的炭中,看它漸漸在火星中淹沒,他面無表心如同一灘死水。

一出年關,他便立刻請旨回去駐守雍城,片刻都不多停留。

那兩年,除了他,沒人記得了。

他回去雍城後三年,再也沒有踏足過京中,不敢想,不敢念,不敢提,卻也不曾忘。

直到他留在京中盯著承恩侯府的探子傳信來報,百里頌并非良配,自哄住了江丞相的嫡兒後,府里一個接著一個丫鬟。

皆不給名份,做的卻都是那檔子事,玩壞了便拉出去悄無聲息的埋了。

接到這個消息,他死了多年的心頓時活絡起來,想著戰事將近,于是布了個局。

本是勝算十足的一戰,竟讓夏將軍負重傷,不得不回京醫治,李乘風等人都納悶了。

夏淵被送回了京城,太醫院的太醫全都圍著他施救,費了好大勁兒才將病穩住,將皇帝皇後都嚇了個半死。

等他醒來後,就連皇帝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心疼哽咽道:“小淵,為了朕和百姓,你將命都搭進去了,讓朕日後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母後?”

“說!你要什麼賞賜?朕通通給你,你在京中的將軍府邸早已建,等你康復立即就能住了,若還有哪里不滿意的,推了重建!”

夏淵臉蒼白,他剛蘇醒,神智恍惚,卻還清晰的記住一個念頭。

虛弱出聲,神哀戚懇切,“臣弟不敢居功自大,這十年為國出征更是理所應當。若說還有什麼所求,便只有…”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還在擔憂他的皇兄,掙扎著起,不顧撕裂傷口,被皇帝慌的制住了。

“有什麼話直說就行,不必起來!”

夏淵輕聲道:“臣弟想用十年軍功,求一個賜婚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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