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擺攤的人哪有不甜的？一路下來，江知瑾還沒買幾樣東西，夏淵就花出幾兩銀子了，看得心疼極了，家中富庶也不是這麼揮霍的吧？

人家說一句龍雙全，他就賞。

人家說一句百合好合，那更不得了了，當即恨不得將攤主的攤子都包了。

掐著夏淵的耳朵，讓他別再這樣了，他才收斂些。

一大堆東西，拎都要拎不住了，凌七又不在，江知瑾特許他這幾天都不用跟著自己，好好休息去。

江知瑾扯著夏淵去了暗的小巷子里，趁沒人看見，才將所有東西分門別類收好，大手一揮全收進空間去。

這下好了，又是兩手空空，輕松極了。

想著怎麼收這些東西，卻沒料到邊的人滿腦子都是。

于是被他逮個正著，他大手托著的後腦勺將人抵在墻上。

外面熙熙攘攘，來來往往都是人，賣聲聊天聲混合著，沒有人在意在這個昏暗的小巷子里，有一對眷在纏綿悱惻。

半柱香後，他吃痛著退開，下赫然多了個印，看著沾著水的瓣，無辜道：“為夫哪里惹娘子生氣了？娘子下竟這麼狠。”

角，沒好氣道：“誰讓你隨時隨地都能心大起？哼！”

“哪有？”他的語氣里還有些的委屈，低沉著嗓音道：“明明在今天見到夫人的第一眼，就想這麼做了。”

江知瑾上自己的小腹，瞪了他一眼，“你這樣會教壞寶寶的！”

“他不敢學的。”他也覆上搭在小腹上的手。

“你怎麼知道？”

他拉起的手，忍不住又親了親，“就憑他是我的孩子！”

“自大！”

驀然響起一聲輕笑，只是卻是在巷口傳來的。

他們循聲去，只見一男子戴著幕籬，一黑，束起長發，背靠倚在墻上，一副行走江湖的打扮的，只是怎麼看，都有一種裝大俠的覺。

“看夠了？”夏淵冷冷道。

那人好像朝這邊看了一眼，語氣滿是詫異，“你竟早已發現了我？”

“他是誰？”江知瑾疑，這人啥時候來的？自認為聽力還不錯了也沒能聽見，也可能是夏淵這個公妲己太會迷人了！

夏淵搖搖頭，“不知。”

不知道你還跟他聊起來，好像多似的，無語。

來者顯然不帶善意的，因為他下一刻就唰的一聲拿出劍，猛然朝夏淵沖了過來。

夏淵立刻迎上，與劍錯而過，一掌將人拍回原地。

于是在江知瑾眼中，只看見這人出手後，邊一陣風拂過後，這人直接被狠狠彈回原地，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這也算是另一種“出師未捷先死”了吧？

這人躺在地上吃痛哀嚎了一聲，頭上的幕籬掉落在一旁，出清雋的面容，是一個看起來比夏淵還小些的年。

只見他怒目而視，看向夏淵的眼神里盡是怨懟仇恨，嘶吼道：“有本事你干脆連我也一起殺了啊？”

……這話說的，不像仇人，倒更像有什麼別的關系一樣，讓人不多想。

“這……是你私生子嗎？”江知瑾皺著眉問他。

夏淵詫異回頭，剛要反駁，結果這人自己先開口了，“我呸！誰是他私生子？大嬸，你長得這麼好看，眼睛怎麼這麼瞎？怪不得能看上這個人渣！”

“你說什麼？”他竟然喊自己大嬸，還罵夏淵是人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快步上前，雖然懷著孩子，但腳步還是輕快的。

走近這人，狠狠踢了一腳過去，“我讓你罵人！讓你罵我夫君！”

他本可以走的，夏淵也無意對他做什麼，只是他就這樣躺在地上，氣鼓鼓的瞪著地上，全繃著，好似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月灑落在他掉落在地的劍上，閃出一道銀，看見劍上的一標記，夏淵瞳孔一，上前拉回江知瑾。

江知瑾就踹了兩腳，也沒忍心多踹他，見夏淵扯自己便退後了兩步。

“你是誰？”夏淵死死盯著那地上的劍問。

“呵，你管我？”

夏淵撿起地上的劍，端詳著，半晌，沉聲道：“這是師父的劍。”

“你還知道師傅？”地上的年猛地蹦起來，形抖，恨極了道：“你欺師滅祖，親手將師父殺了，忘恩負義，薄寡義，人渣！”

夏淵長劍一指，眸里泛著寒，“你究竟是誰？”

年冷冷一笑，“你當然不知道我是誰，你以為你殺了師父就沒人會為師父報仇嗎？我就是師父在你之後收的徒弟，名號劍朗！”

“你是……師弟？”夏淵怔了一瞬，神似哭似笑，竟有些不知所措。

江知瑾不知該說什麼，師父這件事是夏淵心中的一道坎，平時想盡量小心翼翼的不提起這件事，想盡最大能力平他的傷痛。

可是想也知道，傷口不會因為你的忽視而不存在。

劍朗見他竟不出手傷自己，一怒之下沖了上去想自己撞上那劍，這人渣實力如此強，連師父都不敵。

既然無法殺了他為師父報仇，那不如死了下去陪師父！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夏淵當即要收回劍，見來不及想也沒想便用自己的手死死捂住劍。

腥味彌漫開來，夏淵的手被劃出一道極深的口子，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你！”嚇得江知瑾一腳踹開劍朗，心疼得不行，“你怎麼這麼傻！”

說完又回頭狠狠瞪著劍朗，厲聲呵斥：“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里嚷嚷著為你師父報仇，你師父的命是命，夏朝千千萬萬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什麼意思？”劍朗也呆愣在原地，他想不通為何眼前的人寧愿傷了自己，也不愿殺他。

江知瑾不想與他過多廢話，眼下此人在，也不能憑空拿出水囊為夏淵治療。

“咱們走，回去包扎去！”

夏淵放開劍，滿手的模糊，看起來極為嚇人。

“沒事，不痛，別怕。”他和著聲音寬。

隨後轉頭看向他的師弟，他竟從來不知自己是有師弟的，淡淡道：“想知道師父怎麼死的便跟上來。”

劍朗頓在原地看著他們二人漸行漸遠，氣不過地跺了一腳，便飛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