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朗不遠不近的跟著，江知瑾急得也沒戴上面紗，只顧著帶夏淵回去包扎。

結果半路又被一些土匪流氓盯上，正壞笑著上來調戲這的小娘子。

他們剛開口說了一句，“小娘子好生漂亮啊～”

哪知小娘子下一刻抬頭，眼帶寒意，不耐煩道：“滾！”

嘿，給臉不要臉了？這也忒不上道了！

正要手，一旁的夏淵漠然看了他們一眼，只一眼，他們便不敢了，混江湖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他們還是知道的。

紛紛懼怕著退後幾步，多一個字兒也說不出。

劍朗一路跟著二人到了客棧後，被關上的門差點把鼻子打扁了。

他委屈的了鼻子，忿忿不平靠在門上，人渣夏淵，你最好別趁機逃跑！

“手！”江知瑾拿出一壺靈水，不滿道。

夏淵乖乖攤開糊了一手的掌心，隨後被輕輕一，他配合的‘嘶’了一聲。

“疼死你得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用掌心接劍！”蹙著眉嘀咕道，明明就心疼得不行了。

把靈水倒進盆中，細細為他清洗著，而他的手只是泡在水中，不過一會兒，手上的傷口便立即恢復了，細的皮直接長好，毫看不出傷的痕跡。

“那劍朗真是你師弟啊？”江知瑾問。

夏淵從未知道這個師弟的存在，但他仍能肯定，“他隨攜帶的那把劍，是我師父最的一把劍，若非他自愿贈與，恐怕沒人能從他手中奪走。”

他又頓了頓，“更何況，他的武功這麼一般，就更不可能了。”

江知瑾替他干手指，聞言淺淺一笑，“這倒是。”

可是，“那你要告訴他事實真相嗎？我見他如此尊你師父，只怕一時半會會接不了。”怕劍朗不信，到時只怕會大鬧一場。

“不信？那便打到他信為止。”夏淵無所謂道，不過忽然得知自己還有個師弟，他說不出是什麼覺，或許是高興的。

他每每想起師父最後看向他的眼神，都難以過氣，只有在瑾兒邊才能忘記。

沉重的愧疚將他得不堪重負，如果能對師弟好些，師父在天之靈，會不會就不那麼怨恨自己了？

他的臉，“回神了！想什麼呢？”

他將紗布取來，再度包扎上掌心，偽裝出傷的痕跡。

江知瑾無奈道：“你怎麼盡會用武力解決問題了？若是他不信，你便給我，我來試試能不能說服他！”

又上自己的肚子，“若是日後寶寶出來了，你怕不是也只會打他了！”

夏淵失笑，“我怎麼舍得？”

他這麼說著，半信半疑，也不再說他了，手將門打開，結果倚在門上的劍朗頓時就朝里邊倒下來。

還是夏淵眼疾手快，將江知瑾拉到一旁，才沒被他倒，只留他自己一個人摔得四腳朝天。

“蠢。”他皺皺眉，無奈地陳述了個事實，師父到底是怎麼看中這樣資質的人的？還將之收為徒弟了。

劍朗怒極躺在地上瞪他，“你怎麼罵人！”

“怎麼，許你說我是人渣，不許我說你蠢了？”夏淵冷冷道。

“快起來，一直躺著丟不丟人啊？”江知瑾趕出聲打斷二人劍拔弩張的氛圍，這來來往往的小二都好奇地瞧上一眼，丟死人了。

劍朗這才起，拍了拍服上的土，學著夏淵冷著一張臉，“說吧，讓我聽聽你們還能怎麼狡辯！”

“進來。”

行，劍朗挪了幾步，不想離他們太近。

“把門關上。”

行吧，他又不不愿地將門帶上。

果然是不能見人的真相，還要將門帶上才能說！

“能說了吧！”

夏淵看了他一眼，眼含深意，半晌後才開口，將當初的事一一道來。

中間幾次劍朗想開口打斷，都一一夭折在夏淵的注視下了。

越聽他越坐立難安，雙眼赤紅，他不可能會信師父是這樣的人，可是他卻真的找不到證據證明。

為何師父最後會出現在南城，又為何會突然暴富，還給了許多銀子，讓他出去歷練。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可是他向來心大，不去多想罷了。

他咬著牙聽完，最後只憋得出一句，“我不信！”

江知瑾知道他心已有搖，卻還是需要些時間來接，“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

“你的師父，坑害了千萬百姓，還對夏淵邊的朋友副將痛下殺手，最該痛的是誰？是那些百姓的親朋好友，是夏淵！”握住夏淵的手，接著為他鳴不平，“是，夏淵是親手殺了他！”

字字珠璣，句句鏗鏘，“但那又如何？照我說，殺得好！殺得妙！若他真是個虛偽自私只會虛喊大義的人，早就心安理得的將劍玄真人供了出來，撇清干系！可是如今他藏著掖著，不就是為了讓劍玄真人死得干凈嗎？你又懂什麼？”

這一番話，將劍朗說得愧難當，低垂著頭，哽著嚨，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倔強地盯著劍，強忍眼淚。

“瑾兒，別說了。”夏淵看向，眼角也有些發紅，握著的手，仿若溺水的人抓住最後的浮萍，原來一直是懂得自己。

江知瑾卻不聽他的話了，“我就要說！”

想到他這些日子，不僅承著上愧疚的折磨，更擔憂自己的，自己昏著的那七天，想必他沒有一刻不擔驚怕過。

敬重的師父是最大的惡人，心的子纏綿病榻，一路走來的朋友慘死，如今還被無端流言抨擊，想想都替他難過。

“你以為殺了師父，夏淵就不難過嗎？明明最難過的是他自己，他無時無刻不在愧疚著，可那本就是他該殺之人！你又憑什麼有什麼立場去指責他欺師滅祖，忘恩負義？他在我看來是全天下最有義氣之人！”

說著說著，忍不住也哽咽了，手抹去眼角的淚，如此槍舌戰時，誰先哭誰就輸了，絕不能先敗下陣來。

劍朗沉默了許久，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隨後便低著頭跑出去了。

“你！”

夏淵扯了扯的袖子，輕聲細語哄著，“讓他一個人好好靜靜吧，畢竟也只是個半大的年。瑾兒，別氣了，嗯？”

江知瑾忍了許久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吸了吸鼻子，轉抱住他，“我就是心疼你，替你不值！”

夏淵笑著，卻也有了淚意，了的頭，“謝謝。”

“不許跟我說這個詞！太生分了！”努著斥道。

“好，是我失言。”他又道：“那便謝謝丞相大人和夫人。”

“為何？”不解。

夏淵低頭湊近，小啄一下的角，“謝謝丞相大人和夫人將你生出來啊！”

“那確實是！”被逗笑了，又靠在他懷里，忽然想起前世的夏淵，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呢？

那時，自己還不在他邊，那遇到如今這樣的局面，他又是怎麼過來的？

前世的這場戰局中，最後他負重傷回到皇城，是劍玄真人打的嗎？

每每想到前世夏淵可能會遭些什麼，都會覺得窒息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