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八走後第五年,凌七特地回了趟雍城,祭拜他,以及凌二他們。
凌一給了他一些銀子,讓他幫忙買些紙元寶,給他們燒。
凌七笑得欠扁,還問他要路費,凌一沒有理他,倒是小陶給他又塞了些銀子,凌七卻不好意思要了。
哪知道小陶笑著讓他手收下,“這些本就是他要給你的,不讓我跟你說而已,你別理他,他就是這個子!”
凌七接住銀子,挑挑眉笑道:“還是嫂子懂事兒,不像某人!”
說完,他向主子們辭別後,便孤一人上路了,趕慢趕風餐宿,這才堪堪到了雍城。
一一拜過凌二凌三他們的墳後,來到凌八的墳,拿出幾個紙扎的娃娃,還有一大堆金元寶擺好。
一杯酒被他灑土中,凌七笑笑,“你現在肯定想不到,凌一這家伙都不做暗衛了,給主子當個明正大的護衛頭頭呢,可真有前途,還有了孩子,這要是以前咱們哪能想到暗衛還有這出路?”
火星子自他手中亮起,一下子就將紙元寶點著了,他嘮嘮叨叨,“你在地下錢不夠用了,就去找凌二他們要,知不知道?他們做鬼比你久,積蓄肯定更多。”
凌七將紙娃娃投火苗中,“來來來,全是,給你燒了在下面煩死你,讓你沒空想夫人了!”
將所有東西燒完後,凌七這才猛地坐好,靠在他的墓碑上,“別說兄弟對你不好,這都幾年了,還記得來看看你們,給兄弟靠靠背。”
說著說著他又有些惆悵,如今國泰民安,朝堂安穩,主子家宅平和,他這暗衛當得是真無趣。
就只有陪陪小爺練武咯!
好在夏淵說下個月會有新暗衛來替換凌一,哎喲喂,可算是有新人來了。
凌七百無聊賴,想到哪說到哪,“你這家伙最無聊了,天天對著我屁都不放一個,就只有看見夫人時,那眼睛亮的喲。”
“真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夫人的?不過,夫人那樣好的子,你天天看著,會喜歡上也是正常的。”
他們做暗衛的,見不得,只能活在暗的角落中,偶然見得像夫人這樣明的子,很難不被吸引吧。
凌七還好,他是個得過且過,會自己找樂子的人。
凌八就不一樣了,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做任何事,都全心全意,專心致志,如此專注的注視著這樣的子。
就連他冷了許久的心,都能被暖起來,不過他也只會默默注視著。
在黑暗中躲久了,早就忘了被太照耀著是種什麼覺了。
而江知瑾的出現,確實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抹,黑暗太久,誰會不太?
可他知道,自己永遠也比不上主子在心里的位置。
江知瑾對待他們永遠是禮遇有加,友好和善,可是在面對夏淵時,會耍小子,會氣任,會笑得花枝,看著他的眼里總是充滿著意。
被這樣的子全心全意著應該會很幸福吧?被帶到下的覺應該是極溫暖的。
凌八想,如果是這樣的目注視著自己,自己要如何反應?
想來想去,最後覺得自己應該會像里的老鼠一樣,迅速跑開。
他回應不了這樣一份,所以他只會默默注視著,他們是如何在下相的,這樣就夠了。
凌七狠狠喝了一口酒,“真是的,你們都走了,凌一也有自己的家了,就剩我一個人了,都剩我一個人了。”
他茫然地看著前方,酒氣上涌,臉上浮現出紅暈,他有些悵然若失,“太無聊了,以前你還在還能聽聽我講話,給我個白眼,現在好了,連個木頭都沒了。”
一陣風拂過,吹起地上的紙屑,紙屑隨著風旋轉飛起一個小旋渦,凌七看著這堆紙屑笑了,“不用謝,夫人過得很好,他們都還記著你,你這次有這麼豪華的娃娃,全是主子夫人出錢,我才有錢買的。”
風過後,紙屑也隨之停下,凌七仰頭靠在墓碑上,零零碎碎又說了許多話,念叨最近皇城又發生了什麼趣事。
祭拜完後,他才收拾好準備回皇城,期待著自己的新搭檔,凌七抖著,吊兒郎當的想,這回一定要把新搭檔調教得貪生怕死一點兒。
他可再也不想又來這里祭拜多一個人了,否則,這片地,走一步都是他認識的人的墓碑,那他也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