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誘哄 你嫁給我

9.6% / 8/83

第8章 哄 你嫁給我

自陸翊那日來過後,沈悠然便愈發沒有心思做功課了。

同父親說了要去陸府看娘親的事,父親不僅同意了,還人準備了些禮一并帶去給娘親。

沈悠然日也盼夜也盼,終于在三日後盼來了陸家的馬車,陸翊騎馬跟在馬車一側,帶去了陸府。

陸家在京城置辦的府邸離沈府不算近,馬車行了半個多時辰才到達。

二人多年未見,又因著都念著彼此,自是有說不完的話,流不完的眼淚,沈悠然當天就在陸府住下了,夜裏與娘親共枕眠,挨著娘親說些己話。

寧氏還像小時候那般摟著兒,只是如今兒這量已經趕上高了。

“對了,你姐姐與裴家大郎定親的事,我怎的從未聽你姐姐說過?”

“姐姐說寫信給您了啊,”沈悠然道,“您沒收到信麽?”

“可能是送信的驛站出了差錯吧,我并未收到你姐姐的信。”寧氏著小兒如雲的烏發,也心著大兒的婚事,“你見過裴家大郎麽?他為人如何?裴府如何?”

“只見過他一次,”沈悠然沒好意思說那日是自己代大姐姐相看的裴郎君,“只是我沒有瞧清他的模樣,但姐姐是滿意的。而且他曾是殿試登進士第三甲,今年二十有一,在淩州做,學識和品行應該都是極好的……”

“裴家大郎的祖父致仕後被加授太傅,他的父親現任翰林院學士,二叔在一個清閑衙門做,三叔在泉州經商……”

沈悠然對裴家的了解都是從父親和大姐姐口中聽到的,只知一些表面上的,再深一些就不知了。

“這樣說來,裴家在京城應該也算是頂好的人家了,你姐姐的眼很好,為自己挑了個好夫家……”

兒自小聰慧有主見,人也出落得娉婷端莊,在蕈州時便有不人家上門求娶,寧氏原本想在蕈州為尋一個合適的夫家,但是挑中的人家最後都因這樣那樣的緣故沒,待到大兒十六歲時,忽然提出想去京城看父親和妹妹,寧氏原以為去去就回,沒想到這一走就是兩年。

現下竟連親事也定好了。

寧氏雖然只從小兒口中得知了一些裴家的事,但兒的生父沈廷瑜在京城為多年,對京城的各個世家了解頗深,這樁親事既然他也點了頭,那裴家自然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

寧氏也就放心了。

“你那二哥哥……”寧氏對于那個孩子,一直不願提起,但是有些事也不能總是逃避,“你與他相得如何?”

“他在泉州讀書,鮮回來,去年仲秋節回來過一次,住了兩三天又走了。”沈悠然行三,上面除了一個大姐姐,還有一個與胎的二哥哥。

在沈悠然不大清明的年記憶中,二哥哥在爹娘和離的時候開始生病,娘親回蕈州時也只帶了和大姐姐,將尚在病中的二哥哥留在了京城。

只是二哥哥不曉得是生的什麽怪病,一直醫治不好,爹娘和離後不久,爹爹打聽到泉州有一位神醫或許能治此病,便送二哥哥去泉州治病,將他托付給泉州的友人照顧。

這一治便是十年。

再次見到二哥哥時,他已經十五歲了,長了玉樹臨風的年,就是樣貌和沈悠然不像,站在一起全然不像是一對龍胎。

約莫是因為分離多年,他與父親和家中姊妹兄弟也不親近,只待了幾日便又回泉州了。

此後每年只回來一兩次,每次只待兩三日,很多時候,沈悠然都會忘記自己還有個二哥。

今日聽娘親提起,想來娘親一定甚是想念二哥哥,便道:“二哥哥若知道娘親回京城了,一定很開心。不若我寫信去泉州,二哥哥回來看您?”

寧氏的眉眼流出淡淡的傷來:“你不必寫信給他,我并不想見他……”

“為什麽?”沈悠然覺得奇怪,“娘親為什麽不想見二哥哥,他不也是您的孩子嗎?”

寧氏嘆了口氣,卻也沒再多做解釋,只是將兒摟進懷中輕拍,像小時候那般哄:“悠然,聽話……”

*

自這之後,沈悠然便時常往陸府跑,有時候還會小住一兩日,每次都是陸翊接送,來往的途中,陸翊會同講些關于母親的往事,時間長了,兩人漸漸絡,沈悠然起初以陸郎君稱呼他,後來改喚他為“陸大哥”,他卻笑道:“你姐姐以前喚我‘阿兄’,不若你以後也喚我‘阿兄’。”

沈悠然也沒想太多:既然大姐姐這般喚他,自己這樣喚應是沒錯。

陸翊與并無緣關系,卻待友善,而另一個與同母異父的弟弟,對就沒有那麽友好了。

娘親改嫁陸家後又生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名喚陸念,今年六歲半,和沈悠然的四妹妹差不多的年紀,但是可比沈雨眠討厭多了。

沈雨眠是繼母衛氏的孩子,從前經常屁顛屁顛地跟在後喊姐姐,誇姐姐真好看。

哪兒像現在這個陸念,每次看到都瞪著眼睛大聲喊:“姐姐你真討厭,這麽大的人了還跟我搶娘親,……”

沈悠然本不想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後來被他嫌棄的次數多了,便同他爭執:“什麽我跟你搶娘親?那本來就是我的娘親!”

陸念跳著腳道:“才不是,這裏是我家不是你家,你的娘親在你家裏,我的娘親在我家裏!”

小小年紀,竟懟得沈悠然無話可說。

是啊,這裏是陸家,而姓沈。

沈悠然因為這件事,連著七日沒有再去陸家,沒想到陸翊卻來府中找,問這幾日怎的不去陸家了,是不是生病了?母親很擔心

沈悠然絞著帕子,別別扭扭地說出了緣由。

“原來是因為這個,”陸翊掩下心中即將得逞的快意,面上依舊良善,溫聲安他,“五弟年紀小,他的話你別放在心上。若你想與母親一直在一起,我倒是有個法子,讓五弟不再排斥你……”

“什麽法子?”

對方驀的湊近了,帶著幾分哄,輕聲道:“你嫁給我,日後母親既是你的婆母,也是你的娘親,五弟自然沒有理由再趕你走了。”

言罷,他直起來,竹地垂眸看,料想這些時日的相,加之母親的利應該不會拒絕。

就算一時拒絕,也只是小姑娘家的本能反應罷了。

他多哄幾句,總能哄得答應的。

在他的預料中,小姑娘果真怔忪了片刻,而後小臉迅速泛起一緋紅,絞著手中的帕子不敢看他:“不行。”

陸翊欣賞著眼前勢在必得的獵:“為何不行?”

“你是阿兄啊,兄妹之間是不可以親的。”

“可我們既不同父,亦不同母,并不是真的兄妹。”

“那也不行,我的娘親也是你的娘親,我的姐姐也是你的妹妹,如此算來,我與你也算是兄妹,我不能嫁給你,這會了綱常……”

“你想多了,你姓沈,我姓陸,我們親,不會了綱常。”

“就是不行,”沈悠然執拗著,語氣也多了幾分強,“我喚你阿兄,便是將你當兄長,為妹妹怎麽能嫁給自己的兄長呢?這太荒唐了……”

這樣的話,沈雲姝也曾對他說過。

不同于眼前懵懂無知的沈悠然,沈雲姝說這些話的時候,看向他的眼眸中帶著濃烈的厭惡。

有那麽一瞬間,沈雲姝的臉與眼前人重疊,被再次拒絕的陸翊惱怒,忽而攥住了對方纖細的胳膊,迫使看向自己,目中滲出幾分沉:“所有的問題我會去解決,你只需說願意……”

沈悠然被對方驟變的臉嚇到,胳膊被他攥得很疼,沈悠然掙了掙,沒能掙開,只好一腳踢向他的小,在他因為吃痛而松懈時,才得以掙了他的桎梏。

“我不願意。”丟下這句話,便趕忙逃離了他。

看著驚慌失措的背影,陸翊知曉方才自己失態了,想來是將嚇到了。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的計劃,他本就沒打算娶一個替代品,他要的是把他要娶沈悠然的消息送到沈雲姝那裏。

若是阿姝知道他要娶的妹妹,一定會主來見他的。

*

丹若與青禾原本在廊檐下一邊繡帕子一邊聊天,卻見院兒裏的海棠樹下,原本正好好聊天的三姑娘與陸家大郎君似乎起了爭執,兩人正過去瞧瞧,又見自家姑娘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拉著們二人進了屋,們把房門關了。

“發生什麽事了,姑娘?”丹若茫然無措的姑娘,“可是陸郎君說了什麽嚇到您了?”

“他……他讓我嫁給他,”沈悠然驚的心口,咕噥道,“出的是什麽餿主意嘛……”

丹若與青禾聽罷,錯愕地對視了一眼:這可不是小事,不管陸翊究竟是出于好意還是暗藏他心,這件事都須得告知家主。

沈廷瑜知道此事後,以為是陸翊看上了自家三兒,雖然他不待見陸翊,但是若三兒真的嫁到陸家,也不見得是件壞事,畢竟三兒比不得大兒溫良賢惠,若嫁去別家,免不了要些舅姑妯娌的磋磨,但若是嫁到陸家,有的親生母親幫襯著,的日子定然好過許多。

不過這三兒的婚事,除了他這個做父親的點頭外,大兒那邊也是要知會一聲的。

沈廷瑜這便人去裴家的莊子走一趟,將此事告知沈雲姝。

彼時沈雲姝在裴家的莊子裏已經住了近一個月,這段時間每日去給裴老夫人請安,陪老夫人說話散步,也會經常探養病的裴太傅,在老爺子清醒時陪他下棋,據說這樣經常用腦,對他的病也會有所緩解。

裴老夫人待日益親近,舍不得離開,便也日複一日的住了下來。

這一日照常去陪老爺子下去,在經過琉璃花房時,瞧見一個模樣水靈的婢,懷中抱著剛采摘的百合,紅著小臉正翹首盼著什麽……

面含的表甚是悉,沈雲姝從別的婢臉上也曾瞧見過,不出所料的話,盼的應該是會途徑此的裴家七公子裴懷安。

後恰有腳步聲漸進,聽聲音應是男子,大抵是那小婢等候許久的裴七郎。

沈雲姝不撞破這種尷尬的局面,恰好這槐林竹海中甚好藏匿,尋了棵壯的槐樹藏住子,又抵不住好奇,探過半張臉去瞧接下來的好戲。

見果真是裴懷安,一襲水墨枝葉紋窄袖袍,秀逸如玉,正慢悠悠走在青石鋪就的小道上。

那婢瞧見了他,當即抱著百合低頭朝他走來。

小道不寬,勉強能容兩人穿行。

裴懷安是主子,自然不會主給婢讓路,但見對面那個小丫鬟頭也不擡地沖過來時,他還是下意識的躲開了。

那小婢原是想一頭撞進他懷裏,卻撲了個空,腳腕一扭便要摔倒。

幸而裴懷安出手將其拽住,小丫鬟才沒有在他面前出醜。

然而裴懷安雖然出手相助,但是上也不不饒的:“不許再對我投懷送抱,小爺我可不吃窩邊草!”

那婢臉上的紅意猶如般褪了個幹淨,旋即小臉煞白,嚇得像個小鵪鶉:“七、七爺誤會了,奴婢、奴婢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最好。”裴懷安不耐煩地揮揮手,“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含淚跑開了。

裴懷安卻沒有離開,反而轉頭看向沈雲姝這邊,一雙漂亮的瑞眼睇了個幽怨的眼神過來:“嫂嫂看夠了沒?”

被捉了個正著的沈雲姝尷尬地眨了眨眼,從槐樹後面走出來,故作無事地與他寒暄:“早啊,是要去看你的祖父麽?一起吧……”

裴懷安卻還要計較方才的事:“嫂嫂方才明明比我先看到,為何不出言提醒?反而躲起來看戲?”

“我哪裏知道要撞你呢?”沈雲姝原以為那個小婢只是想制造一場偶遇,哪裏想到直接往人懷裏撞。“興許是不小心撞上的……”

可裴懷安一口咬定對方就是故意的:“是這個月第六個來撞我的丫鬟了,先前還有個丫鬟把茶撒在我上,可惜了我那件雲錦袍染了茶漬洗不幹淨了,寸錦寸金,把賣了都賠不起。”

“那你是如何的?”沈雲姝瞥了他一眼,“當真把發賣了?”

“賣了也無濟于事啊,我就罵了一頓,以後離我遠點。”裴懷安輕哼道,“幸虧我爹有錢,回頭我我爹再買一匹雲錦給我……”

沈雲姝莞爾一笑:原來是個年啊。

作者有話說:

----------------------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