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弄錯 嫂嫂？你怎麽在我的新房裏？
裴懷瑾向來是個克己複禮的人。
但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夜，妻子又如此人，委實不需要那份克制。
他將那只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撥開肩頭如瀑的青，上那張瑩白如玉的小臉，微微擡起。
那雙眼眸太過清澈，睫，帶著怯意，人憐惜。
雖已是夫妻，終究還不甚相，對于接下來的敦倫之禮，裴懷瑾客氣地問：“可以麽？”
沈悠然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麽，雖然早有準備，但事到臨頭還是張起來，兩只手無措地著角，漲紅著臉點了點頭。
那只帶著水汽的大手，從的臉頰落在纖巧的鎖骨上，指尖泛著涼意，輕易就挑開了的寢，沈悠然帶著期盼與怯，由著他將自己按進了絳紅的衾之中……
*
另一邊，裴懷安終于從祖父的書房中逃出來。
今晚這親事才到一半，祖父的朱雀離飛之癥又犯了，記憶忽而回到二十年前他給前太子當老師的時候，自個兒收拾了書篋，鬧著要進宮給太子授課。
老爺子年紀大了，抱著書篋橫沖直撞，下人們擔心傷著他，不敢攔，父親與伯父們挨個過去解釋勸說，祖父卻是誰的話也不聽，父親只好將剛拜過堂的他找來，讓他去勸勸祖父。
裴懷安起初還納悶：“祖父連你們的話都不聽，能聽我這個做孫子的嗎？”
父親給他出了一個主意：“當年你祖父給前太子殿下授課的時候，太子殿下也是如你這般大的年紀。待會兒你見到老爺子，莫要喚他‘祖父’，喚他作‘老師’，就說今日不上課，讓他回去休息……”
裴懷安聽得直咧：“這……能行嗎？”
父親催著他：“能的，相信你爹！”
裴懷安將信將疑地去了椿萱堂，老爺子正抱著書篋在院子裏對著攔路的婢僕們發脾氣，裴懷安走上前去，生地喚了一聲：“老師……”
老爺子一愣，朝他看來。
裴懷安心虛地迎上了祖父的目：“老師，我今日有事不能上課，老師在家中好生歇息吧。”
他以為此計本不可行，料老爺子竟真的將書篋隨手遞給旁人，正了正冠，恭恭敬敬走到他前，擡手行了一禮。
“詩書勤乃有，不勤腹空虛。殿下莫要虛度，這便隨臣去書房讀書吧。”
祖父竟然真的信了？
裴懷安詫異地與父親對視一眼，底氣足了些：“老師，我今日真的有事，明日再來找老師討教。”
老爺子不卑不道：“殿下有什麽事，比讀書還重要？”
裴懷安指了指自己上的喜服：“我今日親啊……”
“殿下不是上個月剛了親，怎的這個月又？”老爺子捉住他的手，拉著他往書房裏走，“陛下要臣對殿下嚴加督促，今日不論殿下說什麽，也得先把書讀了……”
“老師，我不是……祖父……”裴懷安回頭求助父親，“爹……”
父親無奈地擺擺手：“你先進去讀會兒再說……”
這一讀就讀了一個多時辰。
直到老爺子終于清醒過來，著手中的書，疑地看著他：“小七啊，你今日不是親麽，怎的來祖父這裏了？可是因為祖父又犯病了？”
“沒，孫兒就是過來瞧瞧您。”裴懷安擱下那本被他皺的書，按下心頭的焦慮，起笑道，“那孫兒回去接著去親了……”
“去吧。”
夜裏秋風微涼，素月流輝，裴懷安無暇欣賞月，幾乎一路小跑回了辭憂院。
禮與婢子門等了許久，見他終于回來，忙按部就班地忙活起來。
“可是等著急了？”裴懷安隨口問一個婢。
婢答：“夫人一直很安靜，沒怎麽說話……”
那便是生氣了，且生悶氣呢。
裴懷安愧疚地走了進去，著手，同道歉：“抱歉啊，我在祖父那裏耽擱太久了……”
蓋頭上綴著的珠玉微微一，蓋頭下傳出一道疑的聲音：“裴懷安？”
“啊？”裴懷安下意識地應下這句話，莫名覺得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
“你來作甚？”
什麽他來作甚？“禮還未，我來同你完禮啊。”
“你為什麽要來與我完禮？”
這話問得裴懷安莫名其妙：“我是你夫君啊，不是我，還能是誰？”
對方子一，驀的站了起來：“你怎的是我的夫君？你要娶的不是我三妹妹麽？”
“啊……”裴懷安驚愕地張大了，“嫂嫂？你怎麽在我的新房裏？”
沈雲姝擡手扯掉了頭上的蓋頭，拿在手中一看，竟是喜鵲登梅的樣式：“錯了，我與三妹妹的蓋頭，弄錯了……”
“老天爺啊……”那他的夫人，豈不是送到了大哥房裏。
“還愣著作甚？”沈雲姝提往外跑，“快帶我去你大哥的院兒裏。”
*
織錦紅帳垂落，將梨花木山水圓床變一個獨屬于兩人的空間。
對于夫妻之事，兩人都無真正的經驗，又因著不，對方親過來時，沈悠然本能地將閉了。
一只滾燙的大手向的腰間，輕輕一，忍不住溢出一聲嚶嚀，他便順勢闖的口中來。
約莫他也沒有與人親吻的經驗，比起那張的臉，他的吻技委實算的上青，和在話本子上看過的完全不一樣。
也努力的，笨拙地回應著，牙齒不小心撞上他的牙齒，惹得他輕笑一聲，暫時放過了的，轉而埋進了的脖間。
修的鼻梁在的脖間蹭著，頂著，迫得仰起脖子，熱的氣息帶來奇異的覺，有點疼，有點，廝磨的間隙，上的寢并一件紅綾小，盡數被他除去，隨手扔在了帳外。
便也學著去解開他的襟系帶，分明是很簡單的活扣，被胡扯拽了一番，反而變了死結。
他只得暫時放過他，坐起來，借著帳外的燭輝，低頭去解自己的服。
沈悠然得鑽進被子裏，可又想瞧瞧對方的段，于是探出半顆腦袋，去瞟他。
他剛好解開了系帶，手臂一翻，便除去了上的寢，出與玉樣容貌不符的寬闊臂膀與白皙健碩的膛。再往下瞟，又瞧見他腰腹勁瘦，脈絡分明，似是蓄滿了力量……
他不是才十六歲麽？怎的段如此……雅俊？
微微出神之際，不妨他忽然轉眸看過來，與窺的目剛好對上。
沈悠然忙進被子裏，可隨即上一輕，被子被他掀開，對方覆過來，將困在下，輕笑著問：“怎的不看了？”
清冽的沉水香將整個裹挾住，對方略高于的溫度親地熨帖著，沈悠然臉頰一片滾燙，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肯承認：“我才沒看……”
裴懷瑾握住的手，移開，按在了枕邊：“莫要害，我們是夫妻，不怕你看。”
話雖這麽說，但沈悠然到底是第一次見他，在不相的況下如此“坦誠”相對，怎能不害？
好在，他現在離很近，看不到旁的，滿眼盡是他如玉生華的臉，和那染上幾分意的清眸。
那雙眸子游移往下，想到他即將要看到什麽，沈悠然的手忍不住又了一下，想去遮他的眼。
他不許，纖細的手指被他分撥開，修長朗的指骨探進去，溫又緩慢地侵手指的隙，直至十指完全纏在一起。
那雙薄又落了下來，比方才更燙些。
察覺他要更進一步，沈悠然張地閉上眼睛，準備迎接他。
卻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聲音愈來愈進，有人跑到隔扇門前，將門拍得震天響：“弄錯啦弄錯啦，新娘子送錯啦！”
什麽？
新娘子送錯了？
“大哥……”
“三妹妹……”
聽到外面傳來姐姐的聲音，沈悠然猛地睜開眼眸，看著上方的郎君，試探著喊了一聲：“裴家……大郎？”
覆在上方的男子清眸狠狠一：“沈家……三娘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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