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夫君 你看清楚，我是誰？
裴懷瑾的酒量一直很好, 但今日他從沈家喝到陸家，兩場酒宴下來，饒是酒量再好也有了醉意。
他知曉人在大醉之後言行舉止會不控制, 故而從不會讓自己喝到那個地步, 然陸大人還在鍥而不舍地勸酒，拉攏之心溢于言表。眼看對方已經醉得說不清話, 他便也假裝醉得厲害，恰好沈雲姝回來，人將他扶回馬車上，而則匆匆折回後院。
先前分明是和沈悠然一起陪陸夫人去後院的，眼下怎的只見一人回來？
且七弟離席之後也一直不見回來。
裴懷瑾了額角，頭疼不已：這兩人，當真是不他省心……
約莫兩刻鐘後, 青見忽與他道了一聲：“夫人回來了。”
他心中不悅，閉眸裝醉，本不想理會, 可青見將人扶上來後，直接往他懷裏一推：“郎君, 夫人的腳傷了, 人好像也醉得不輕……”
懷中多了一個又熱又的人兒，裴懷瑾睜開眼睛去瞧, 果真見一只腳被布條包得七八糟，雙眸迷蒙著, 瑩白的小臉上凝著兩團紅雲。
在席上喝的是果酒, 離席的時候分明沒有醉酒的樣子，怎的去了一趟後院，回來醉這個樣子？
莫非是陸府的果酒頗有後勁？
裴懷瑾沒做他想, 將人從懷中推開，去座板上坐著。
然而懷裏的人兒又又黏，似扯不起的面團，摟著他的脖子不放：“我好難，你我抱一會兒……”
清醒時對他避之不及的人，沒想到醉酒之後竟這般粘人。
罷了，左右是主抱他的，可不能算是他趁人之危。
裴懷瑾調整了一番姿勢，手從的膝彎下抄過，將人撈起，坐在自己的上，而後一手摟住的腰，穩住的子，另一只手將那顆蹭來蹭去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安分些……”
然而對方不僅沒有安分下來，反而愈發胡鬧起來，貓兒似的在他脖子上嗅來嗅去，弱無骨的小手在他前一通，然後順著他的襟往裏探……
“沈悠然，”他攥住那只胡作非為的小手，想要訓斥，但想到醉這般儼然是聽不進去的，他只能將人制住了，原有幾分慍怒的語氣轉為無奈，“以後不許喝酒了。”
沈悠然被他箍住，半個子彈不得，只餘兩條還能。
無從發洩的愈發難，踢著表示不願，剛好那只傷的腳踢在廂壁上，痛得嗚咽一聲：“好疼啊，裴懷安……”
腦中混混沌沌，只記得這疼是裴懷安非要給拔腳底的碎片帶來的，故而在劇痛傳來時，下意識地喊了他的名字。
下一瞬，有一只大手住的下頜，迫擡起臉來，低沉得令人發寒的聲音傳耳中：“你在誰的名字？你果真又去與他私會了？”
沈悠然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只覺得錮自己的力道了一半，快要著火的子得以掙出來。
被的意驅使著，重新環上他的脖頸，迷迷糊糊的去親他。
腰上一疼，還沒親到，就被他掐著腰制住了：“先回答我，你與七弟在一起時，也是這般……”這般不知恥。
沈悠然力地睜開眼，噙著淚，委屈又無助地看著他：“你為什麽不給我親，你不是我夫君麽？”
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為何這般想要親近他，但從那間客房裏時，就在想他了。
腦中莫名想起與他房的那一夜，他強勢闖口中的舌，與十指纏的大手，以及他褪去寢時，薄薄的皮下清晰分明的壁壘……
與他做過最親的事，而現在，想將那些事與他再做一遍。
“讓我親一親吧，夫君。”的火越燒越旺，為了讓他同意，現下是什麽話都說的出來。
住下頜的手愈發用力，裴懷瑾長睫垂低，眼神淩厲地看著細聲哀求他的人兒。
從未喚過他“夫君”，不知現下口中這聲“夫君”，喚得是誰？
“你看清楚了，我是誰？”
眼角溢出淚花來，帶著哭腔喚他：“夫君……”
“喚我的名字。”
“裴……懷瑾……”
鉗在腰上的手一松，下頜上的力道也在這一瞬消失，終于擺了束縛，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
親得又兇又急，毫無章法可言，靈巧的小舌頭在他口中胡攪蠻纏，原本橫坐在他上的，不知何時改為坐，馬車行駛時，整個人都在他的上，越親越深……
不夠，還不夠……
只是親吻，本化解不了裏的火。
沈悠然再次將手探進他的下，又被他阻止，不滿，便去咬他。
裴懷瑾上一痛，由著咬了一會兒，見沒有要松口的意思，只好住的臉頰，將自己的從那張咬人的小裏救下來，息著與解釋：“不能再胡鬧了，我們還在馬車上……”
也是在這個時候，裴懷瑾開始察覺出不對勁來。
口中并無多酒氣，可臉卻紅得不正常，子也熱，又表現得如此意迷，不像是喝醉了酒，倒像是……
他眸中一凜：“七弟給你下藥了？”
沈悠然耳中已聽不進話去，霧蒙蒙的眼直往那被扯的襟下面瞧……
裴懷瑾眼看不由己，立即捂住的眼睛，將人重新困在懷中：“別看，別想，冷靜下來。”
可如何能冷靜下來？
那□□在四肢百骸裏來回沖撞，可的手腳都被困住了，眼睛也瞧不見，無從宣洩的，掙紮了一會兒後，只能無助地哭起來。
滾燙的淚水打了他的手掌，裴懷瑾對于這種事也毫無應對經驗，只能盡力安：“再忍耐一下，待回了府裏，我給你請郎中……”
沈悠然一直在哭，上亦出了很多的汗，臉上，脖間，延進領口的那一抹，不斷有細汗冒出……
的哭聲越來越小，子漸漸不再掙紮，綿綿地伏在他的懷中，只是吐納間氣息越來越急。
焦灼之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青見與他道：“郎君，七夫人去買醒酒的藥了。”
裴懷瑾起簾子向外看去，剛好看到沈雲姝走進藥鋪的背影。
既是藥鋪，想來應該有解此毒的藥。
裴懷瑾打算待沈雲姝走後，再下車去買解藥。
不多時，沈雲姝便將解酒的藥送了過來。
青見轉而將藥遞進來：“郎君，這是清熱解毒的藥……”
清熱解毒？
不是解酒的藥？
莫非沈雲姝也知妹妹中了藥，所以借著送解酒藥的理由，將解毒的藥送過來。
裴懷瑾將藥接了過來，拔出藥瓶上的塞，裏面只有兩顆藥丸。
他倒出一顆，塞進了沈悠然的口中。
哪知眉頭一皺，歪頭就吐了出來。
裴懷瑾不妨，一個沒接住，黑的藥丸掉落在車廂的木板上，骨碌碌地滾遠了。
“好苦……”將臉埋進了他的臂彎裏。
“是解藥，你吃了會舒服些。”他倒出第二顆藥丸，挖出躲藏的臉，將藥再次喂給，“聽話，吃藥。”
躲閃著，閉了。
好不容易開了那張小，藥才送進去，又被用舌尖抵了出來。
這次裴懷瑾有防備，張手接住了那顆藥丸，反手就送進了自己的口中，用牙齒輕輕咬出，低頭湊近了。
不是要親他麽？這次給親……
果然，看著他主送上來，再次勾住他的脖子，地吻了上來。
那顆小小的藥丸，在兩人的口中被推來推去，最後還是裴懷瑾更勝一籌，功送進口中深，抵住了，迫使咽了下去。
他隨即離開的，倒了杯水給喂喝下。
懶得換杯子，他又倒了一杯給自己，垂眸看向那雙泛著水的菱，紅腫著，微張著著氣，裴懷瑾結一滾，克制住自己想要再親下去的念頭，別開了目。
另一輛馬車上，沈雲姝也順利讓裴懷安吃下了解藥。
他迷之時，倒是聽話許多，沈雲姝拿出藥丸塞到他口中，命他咽下去，他就真的乖乖咽下去了。
只是這解藥不能立馬起效，他服下之後，再次纏上來。
沈雲姝雙手抵住他的膛：“再忍一會兒好不好？你馬上就能清醒過來……”
已經嘗過的香甜，裴懷安愈發不下心裏的那念，他一只手便將前兩只纖細的腕骨攥住，舉起了，將其困在的頭頂。
雙眸此時不再清澈，盯著的，一點一點流瀉出晦的來。
“姐姐，我忍不了了……”
低頭，迫不及待地含住，將來不及發出的驚呼一并吞。
難以克制的火早就將他燒得口幹舌燥，年憑著一子蠻力在口中掠奪，碾著的舌，吮吸著獨屬于的香甜。
沈雲姝敵不過他，掙不出，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然而他尚還有一只不老實的手，在的腰上游移，漸漸有向上的趨勢。
沈雲姝終于力掙出一只手，去攔那只即將覆上峰巒的手。
隨即的手被他反握住，掌心滾燙的溫度熨帖著手上的每一寸皮，他放開的舌，低頭一一咬了上去……
*
當午日明，碧空如洗，馬車趕在午時正的前一刻停在裴府門口，將回門的兩位新婦準時送了回來。
沈雲姝神思恍惚地從馬車上走下來，站在府門口等待許久的婢汀蘭忙迎了過來。
“夫人，你的脖子……”汀蘭立即就發現了脖間的紅痕。
沈雲姝才知裴懷安那個狗東西在脖子上咬出了痕跡。
擡手捂住，心虛道：“被蚊子咬了而已……”
“夫人你的手……”五皙白的手指上，赫然都是紅紅的齒痕。
沈雲姝忙將手攏于袖中。
裴懷安沒有下車，但是他在昏睡之前叮囑過慶梧，他送自己去大相國寺，慶梧在沈雲姝下車之後，便駕馬車拉著自家郎君離開。
沈雲姝不管他，轉而去看妹妹所在的馬車。
青見將馬凳放下後，旋即開簾子，便見裴懷瑾抱著三妹妹，步履平穩地走了下來。
沈雲姝驚詫不已：他不是醉得都走不了路了麽？
裴懷瑾看了一眼已經絕塵離去的馬車，目便幽幽落在了沈雲姝上：“弟妹，一個時辰後來筠芝院，我有事要問你。”
沈雲姝心中一：“是，大哥。”
裴懷瑾抱著人先進了府中。
他本先找七弟興師問罪的，但是七弟跑了，不過沈雲姝顯然也是知的，問也是一樣。
至于他懷中昏睡的人兒，自然也得好好審一審。
筠芝院。
裴懷瑾將人擱在床上，打發走了跟著一起進來的丹若，并將房門闔上，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能進來。
房中只剩他們兩人，裴懷瑾立在床邊，自上而下俯視著雙眸閉的人兒。
這會兒應是已經醒了，只是在刻意裝睡，眼皮略略。
“莫要再裝了，起來，我有話要問你。”
沈悠然眼睛閉著，看不見他的表，只聽得他聲音有幾分冷，想來是要向興師問罪了，可還沒有想好與他怎麽解釋，只好假裝聽不見。
不起？
裴懷瑾的目從那張繃的小臉上一寸寸往下掃去，最終停留在被縧帶束住的細腰上。
他坐在床邊，大手覆上去，不輕不重的一，下一瞬，便鯉魚似的打坐了起來。
“好啦我不裝啦……”怕，腰上尤是。
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他發現了自己的肋。
沈悠然坐起來，尷尬，窘迫，心虛，令不敢直視對方，本能地想要抱膝而坐，把自己綣一團，可才了一下，右腳的腳腕便被他按住了。
“腳上有傷，別。”
“哦。”沈悠然垂著眼睫，小聲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麽，我不是故意親你的，我也不知自己怎麽了，看見你就想親……”
天知道在馬車中逐漸清醒時，發現自己被他摟在懷裏這一幕有多可怕。
更可怕的是，看到他破皮的，腦中便浮現出對他做的一切。
好像一個中鬼，對著他又親又啃。
“你被人下藥了。”裴懷瑾平靜地與說出了緣由，“是催助興的藥。”
“下、下藥？催……？”沈悠然不敢相信地張大了眼睛，“什麽時候的事兒？”
“在陸家後院，你與七弟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他現在還不知是不是真的與七弟在陸家後院私會，同說這句話，是在試探。
果然，試探的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啊？我那時候被人下藥了？”既驚詫又迷，喃喃道，“誰給我下的？怎麽下的？”
呵，果然又與七弟私會了。
“沈悠然，你先前是怎麽與我保證的，說不會再與七弟私會？”按住腳腕的手不自覺用力，饒是裴懷瑾再如何大度，也不能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你知不知恥？”
沈悠然痛得低呼一聲：“私會？我沒有，我與七公子只是偶然遇到，他迷了路，我帶他去……”
正要說是帶他去找姐姐，卻在此時忽然想到了什麽，倏然噤聲。
在馬車上，清醒之後，便一直在暗暗思索一件奇怪的事。
帶著裴懷安去找姐姐時，并沒有瞧見姐姐的影，反而在客房裏發現被人用花瓶砸了腦袋的陸翊。
當時急于質問陸翊是不是搶親之人，又因為他故意在裴懷安面前承認喜歡而憤，一時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明明看到姐姐進了那個院子，為什麽找不見姐姐？砸傷陸翊的人，是姐姐嗎？
可是姐姐為什麽要傷害自己的繼兄？
難道姐姐也早已猜出陸翊就是背後謀劃搶親一事的主謀，所以找機會去質問陸翊，然後砸傷了他？
原本是這樣猜測的，覺得是姐姐為了替自己出氣才砸傷了陸翊，可眼下裴懷瑾又說和裴懷安在一起時被人下了藥，不由想起闖客房時聞到的那一縷怪異的熏香，看來那藥被下在了熏香裏？
那又是誰在熏香裏做了手腳？
陸翊麽？
陸翊下這藥是想圖謀誰？
他不是喜歡麽，為什麽走時又故意將和裴懷安鎖在房裏？
沈悠然被一個接一個冒出的疑問弄得暈頭轉向，雙手死死地抓住被褥，腦中有一個答案呼之出：倘若陸翊本就不喜歡，倘若真的是他在熏香裏下的藥，那麽他圖謀的，其實是先一步進那個院子的……姐姐。
倘若他喜歡的人是姐姐，倘若當日搶親想要搶走的人……也是姐姐……
沈悠然被這個荒誕卻似乎合理的答案嚇到了：可是，姐姐是他的繼妹啊，他怎麽能喜歡自己的妹妹？
太可怕了。
這不是真的，也不能是真的！
裴懷安一瞬不瞬地看著，見臉上的神幾經變化，猶豫，迷，遲疑，最後是驚駭，似是想到了什麽難以接的事。
“想好了麽？”可以預見，接下來說的，應該都不是真話。“你想與我怎麽解釋？”
沈悠然不敢往下說了，倘若說出實，以裴懷瑾的聰睿應該很快就能猜到一切，那樣的話，豈不是將姐姐置于難堪的境地之中。
可是裴懷瑾還在等的解釋，被他的目迫得擡不起頭來，思忖許久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說辭來，只能將所有的錯都往自己上攬：“是我……”
擡起臉來，淚眼汪汪道：“是我故意把迷路的七公子帶進了客房，是我提前在熏香裏做了手腳，是我想要對他圖謀不軌，我錯了，我以後真的不敢了。我願意閉門思過，我願意抄寫《誡》，我願意吃剩飯嗚嗚……”
說到最後，自己都委屈地想哭了。
也不擔心裴懷安會把陸翊供出來，因為裴懷安在聽到陸翊親口說喜歡之後，也猜到了當時搶親的人是陸翊，同之餘，表示願意替保守，就當他今日沒見過陸翊。
終究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嗚嗚。
在重新開口之前，裴懷瑾就知道要胡說八道，但沒想到能胡說八道到這個地步，聽得他又氣又好笑：他看起來像一樣傻麽？這樣的話他怎麽可能相信？
顯然是有所顧忌，所以不願意把真相告訴他。
見鐵了心要認下所有錯的樣子，裴懷瑾也懶得追問下去了：希接下來沈雲姝過來時，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你先冷靜一下，我丹若進來給你上藥。”
裴懷瑾起離開，行至房門時，忽又想起一事，轉問：“你和七弟同時中了藥，你對他，或者他對你，可有越規之舉？”
“沒有，”床上的人兒漲紅著臉，聲音比之方才多了幾分底氣，“我們上的藥效還沒發作，姐姐就找到我們了。”
看來這句沒說謊。
裴懷瑾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吩咐丹若去找青見要金瘡藥，裴懷瑾便去了書房，一個人靜靜地待著，將沈悠然的話翻來覆去得思量了幾遍後，沈雲姝便過來了。
縱有脂遮掩，但裴懷瑾還是不經意瞥見了脖子上可疑的紅痕。
這種痕跡，他在新婚之夜也曾不小心在沈悠然的脖子上留下過，知道這個意味著什麽。
為沈雲姝的大伯哥，他尷尬地移開了目。
“今日之事，我已經問過了，”沈雲姝既然是知人，裴懷瑾也就不與廢話了，直接道，“說是蓄意引七弟去了客房，熏香裏的藥也是下的，對此，弟妹你怎麽看？”
從裴府門前，裴懷瑾并無醉意地抱著三妹妹從馬車上走下來的那一刻，沈雲姝就知道，今日之事瞞不過他。
裴懷瑾給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在這一個時辰裏，最先想的，是如何半真半假地把今日之事圓過去，可是無論怎麽想，都想不出一個無懈可擊的說辭。
最後只能放棄說謊，選擇將實告訴裴懷瑾，或許看在妹妹無辜到牽連的份上，他也願意與一起解決掉陸翊這個禍患。
抱著坦白一切的準備來到筠芝院，卻從他口中得知三妹妹竟然將這些事都攬到了自己上。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三妹妹和裴懷安為何會出現在客房中，但是三妹妹一定是猜到了什麽，才想獨自承擔一切。
真是個傻妹妹。
沈雲姝攏袖擡手，鄭重朝大伯哥行了一禮：“不是這樣的，大哥，此事錯不在悠然，在我……”
裴懷瑾審視著與沈悠然相似的眉眼：“我知道在說謊，希你不會……”
與此同時，大相國寺，落荒而逃的年跪在佛祖面前懺悔：“求佛祖指點迷津，我三心二意，朝三暮四，見異思遷，我、我究竟喜歡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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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久等啦各位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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