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著涼 一起睡,不是更暖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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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著涼 一起睡,不是更暖和麽?……

裴懷瑾的手橫在桌案與的臉之間。

枕著他的手心, 滿意地蹭了蹭,很快就睡著了。

裴懷瑾幾度想要回手來,但每次微微一, 便又抓了幾分, 小臉也愈發往他手心裏埋。

可賬本還未看完,如何能睡?

他心裏是這般想的, 可看到那張皺一團的小臉,出口的話卻變了:“醒醒,回房再睡。”

睡著的人兒聽不見,只有淺淺的呼吸回應著他。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很久,久到肩膀與手臂已經開始泛酸,而呼吸變得綿長,顯然已經睡了。

賬本不看就不看罷, 但總不能一直枕著他的手睡。

裴懷瑾起,繞過桌案來到邊,將人橫抱起來, 走出了書房。

守在門外的青見看到他出來,倍訝異:半個時辰都沒過呢, 怎麽就睡這樣了?

睡著的人兒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裏, 由著他一路抱回了寢房,丹若想跟進去伺候, 但沒有主子的吩咐不敢擅做主張,見裴懷瑾沒發話, 便只好在房門候著。

裴懷瑾將人擱在床上, 褪去的鞋子與足後,特意去瞧了腳底的傷。

傷口愈合得很好,再有三五日應該就能落地走路。

“今日可換過藥了?”他問門口的丹若。

“回郎君, 還未。”

“進來給換藥吧。”

丹若這才敢進來。

書房中還有公務未理完,裴懷瑾便沒在寢房多待,回到書房時,看到桌案上那打開之後就沒怎麽翻過的賬本,轉頭吩咐青見:“明日,你盯著務必看完兩本。”

青見捺了捺角:“郎君,我覺得夫人看不完。”

也是,初初接賬目,一時應該很難看進去:“看完一本也可。”

青見還是搖頭:“莫說一本了,便是一頁,怕是也看不完。”

裴懷瑾微擰起眉頭:“如何說?”

青見今天下午盯著沈悠然了一下午的賬本,據他的觀察,雖然賬本被翻了一半,但他確認,夫人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夫人看賬本時,眼神是直的……”

“什麽意思?”

一看賬本就發呆……”發一回兒呆,掀過去一頁,再發一回兒呆,再掀過去一頁,如此循環往複,合著那賬本是給他看的。

“知道了。”裴懷瑾將桌上的賬本闔上。

看來讓自學是不了,還是要盡早為請一位師才是。

*

三日後,裴懷瑾為裴懷安請來的夫子先了府,夫子嚴厲,不茍言笑,課講得也甚是枯燥,把裴懷安管教得急眼了,兩天跑了三次,每次都被守株待兔的沈雲姝逮了個正著。

第四次逃跑的時候,他終于跑出了自己的院子。

腳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比那日在山林中跑得還快,眼看就要跑出府門,但門口的小廝早就得了沈雲姝的吩咐,見他跑來,便沖上來攔住了他。

只不過小廝們雖敢攔他,但卻不敢弄傷了他。

推搡之中,他還是出了府門。

卻在這時,有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裴府門口。

彼時沈雲姝也帶人追了出來,走上前來喚他:“七郎,與我回去吧。”

“不要,那些書我是一個字也讀不下去了……”眼看又要被抓回去讀書,裴懷安力一掙,終于甩開了攔腰抱住他的小廝。

同時也不可避免地殃及了沈雲姝。

被一個摔倒的小廝絆住了腳,子失衡,踉蹌著往後摔去……

就在以為自己不可避免要摔倒時,卻有一只大手橫過來,扶住的後腰,幫站穩了子。

扭頭去,撞進了一雙深邃的墨眸中。

“沒事吧?”對方適時收回手去。

“沒事,多謝郎君出手相助。”沈雲姝退開幾步,朝對方淺行謝禮之際,裴懷安已經甩著袖子跑遠了。

沈雲姝看著裴懷安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巷子,神有幾分無奈。

方才扶那人,年紀看起來與裴懷瑾差不多,又有青袍加,應是八品以上的

原以為對方只是湊巧路過裴府,沒想到對方立在馬車旁,待車簾被人掀起時,他從中扶下來一位著茜素青,容貌端的夫人來。

那位夫人的一舉一,無不著優雅從容,下車之後,便朝一笑,擡手往發髻上扶了扶:“七夫人,你的鬢釵歪了。”

對方竟然認識

可沈雲姝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位夫人。

“失禮了,不知夫人您是……”

“我姓蕭,裴大郎君所托,來貴府教導大夫人……”

先前聽三妹妹提過一,說是裴懷瑾要為師。

原來就是眼前這位夫人。

對方姓蕭,沈雲姝確有聽聞京中有一位賢淑無雙的蕭姑姑,識字能書,工詩善繡,還曾在宮中做過,未婚夫英年早逝後便便自梳發髻,再未改嫁。

沒想到裴懷瑾竟能將請來給三妹妹做師。

沈雲姝正欣喜時,又聽介紹起旁邊的郎君,便是方才出手扶的那位。

“他是我的侄兒蕭辭,現下在大理寺當值,今日順路送我過來……”

蕭辭?

大理寺司直蕭辭?

陸翊搶親的案子,裴懷瑾便是托付給了他。

現下已經過去了好幾日,不知道案件進展得如何了?

“蕭司直年輕有為,我聽大哥提起過你……”沈雲姝有心問一問搶親的案件,但到底是第一次見面,如此直接詢問難免失禮了些,便只好忍住了。

蕭辭朝他略略頷首:“我趕時間去衙署,便勞煩七夫人送我姑母進去。”

“蕭司直客氣了。”沈雲姝擡手引蕭夫人府,“蕭姑姑,請。”

“七夫人請……”

筠芝院。

沈悠然呆蔫地坐在堂宇中,臉上一笑意也無。

昨晚裴懷瑾提前知會,說是今日他為請來的師會來府中,早些起來梳妝打扮,以示尊重。

為此愁得又是一夜沒睡好。

聽聞他給裴懷安請了一個非常嚴厲的夫子,可以預見的是,他給自己請的師也一定不是和藹之人。

今早連用早膳的胃口都沒有了,寥寥吃了幾口便回房梳妝打扮。

先前在親那日為護傷的青禾,如今也養好了傷,回到邊伺候,兩個小丫鬟鉚足了勁兒,將盛裝打扮了一番。

沈悠然慢吞吞地打了個呵欠,兩眼無神地著堂外,眼皮懶懶垂下去,馬上就要合上的時候……

“來了來了,夫子到了。”在院門守著的青禾跑來傳話。

丹若忙將昏昏睡的人兒扶起來:“夫人,快打起神來。”

為表尊師重道,沈悠然是要去裴府門口親迎的,然而方至院兒裏,便見姐姐陪著一位端莊典雅的夫人進來了。

連著兩日都沒見到姐姐了,裴懷安被關在辭憂院讀書,姐姐要陪著他,無暇來筠芝院。

“姐姐!”乍的見到姐姐,自然滿心歡喜。

姐姐卻給悄悄使了個眼:“悠然,這位便是大哥為你請的師,蕭姑姑。”

沈悠然端端向對方行了一禮:“悠然見過姑姑。”

“大夫人不必多禮,”蕭姑姑輕擡手臂,姿態從容端莊,舉手投足皆賞心悅目,“承蒙裴大人擡舉,日後便由我做你的姆師。”

對方口吻溫和,令人如沐春風,與沈悠然想象的言辭厲的姆師很不一樣,不過短短幾句話,就令人油然産生一種心悅誠服的覺。

“是,姑姑,日後我會跟著您好好學的。”雖然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學好,但至在態度上是誠懇的,認真的,樂意的。

“大夫人天生麗質,玉骨冰,不適合用過厚的脂,”蕭姑姑打量了一番的妝容,“今日就先從婦容學起,晨省時當以素顯孝,以莊明禮,當不掩,黛不奪目,朱不溢,走吧,咱們進屋,我教你重新理一個妝容……”

學妝容?

沒有姑娘能拒絕這種事,沈悠然當然歡喜地答應下來:“好呀。”

沈雲姝見妹妹與蕭姑姑相怡悅,便放下心來,與二人辭別後,便回了辭憂院,收拾裴懷安逃跑後撂下的爛攤子。

一個時辰後,蕭姑姑結束了授課。

初次見面,并未教太難的東西,只教了晨昏定省時的妝容與服搭配,沈悠然學得意猶未盡,親自將人送出門後,回來高興得中午多吃了半碗飯。

沒想到裴懷瑾竟然給請了這麽一位溫婉和煦的人姑姑做姆師,每逢教東西必先誇贊幾句,比大姐姐還有耐心,沈悠然在這一個時辰裏,猶如被人順捋的小驢,學得那一個甘心樂意。

連續學了三日的婦容,後又學了三日的婦德,雖然那些三從四德的東西大多不認同,但是看在蕭姑姑人脾氣好的份上,還是乖乖學了下去,就連之前死活背不下來的《誡》,經對方稍加指點,也流暢地背了下來。

至此,一切都還算順利,直到蕭姑姑捧來了賬本,要教會算賬目,登時頭都大了。

“姑姑,一定要學這個嗎?”那些婦德的東西,著鼻子囫圇吞棗的也就學了,但是這賬本之前看過,委實複雜,實在學不來。

“你日後要主持中饋,打理家業,都不了要看這個的。”蕭姑姑見心生怯意,便先誇,“你跟著我學了這幾日,看得出來你是個冰雪聰明的人兒,這賬目不難的,我稍一指點你就會懂,莫怕,咱們慢慢學,今日先學如何核對田租賬目……”

沈悠然炸起的又被捋得服服帖帖,捧著臉乖巧地點了點頭,與認真學了起來。

院兒裏有婢在窗子底下聽了一會兒,便趁人不注意,悄悄出了筠芝院,往二房的院兒裏去了。

二夫人在得知裴懷瑾請了蕭姑姑給沈悠然做姆師時,心裏便泛起嘀咕來:這位蕭姑姑在京城頗賢淑之名,便是世家大族也很難請到來授課,不曉得裴懷瑾用了什麽法子,竟能將請來府中?

起初還盼著沈悠然子懶散,不服管教,不會跟著對方好好學,可安排在筠芝院的人,連著幾日送來消息,說是沈悠然一改先前的慵懶,跟著那位蕭姑姑學得頗為認真,蕭姑姑對也是百般誇贊……

這更二夫人寢食難安。

但凡大房的那位嫡長媳能習得蕭姑姑的三分真傳,老太太都會把這府中的中饋轉的手上。

二夫人雖知自己遲早都要把這掌家職權讓出去,但卻希這一日能來得晚些,再晚些。

得知今日沈悠然已經開始學看賬本了,二夫人再也沉不住氣,來心腹婢,塞給一包涼藥,安排人,每次往送去辭憂院的早膳裏撒一些。

那涼藥不算是毒,男子盛,吃了無礙,但虛,吃下之後,便會有不適的癥狀。

二夫人不想做得太過分,只想著能拖延幾日,不要那麽快出師……

而沈悠然這邊,初學算賬還是吃力了些,難免有些打擊,好在蕭姑姑一直鼓勵,誇贊著頭皮學了下去。

翌日一早,用過早膳之後,裴懷瑾同往常一樣出門,沈悠然也抖擻了神,等著蕭姑姑來給自己授課。

今日學得容與昨日一樣,蕭姑姑先將昨日教的容與溫習一遍,正些新的東西時,沈悠然忽覺小腹有些不適,只好打斷了蕭姑姑的授課:“姑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更……”

“去吧。”

沈悠然欠離開。

小腹作痛,讓以為是急,可是如廁之後卻并沒有緩解多,才回來坐下沒多久,小腹又再次痛了起來。

如此來回幾次,課也上不好,蕭姑姑將賬本收起,與道:“可是吃壞了東西?今日先不上課了,你好好休息,若還是不舒服,便人請郎中來瞧瞧……”

蕭姑姑不止教一人,另有兩家貴等著去,不好在這裏耽擱時間。

沈悠然著脹痛的小腹,心下也覺得奇怪:今日用過早膳之後,并未再吃什麽東西,而且月事也還要五六日才來,不該在這個時候肚子痛啊?

不過今日這課的確上不下去了,沈悠然一臉歉意地送走了蕭姑姑,又丹若泡了壺熱茶過來,喝下之後,腹痛還是沒有緩解。

夫人,要不還是去請郎中來瞧瞧吧。”丹若擔心道。

“再等等看吧,興許過會兒就好了呢。”

果真,過了中午後,腹痛漸漸緩解,未至傍晚就已經完全不痛了。

沈悠然便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孰料次日又是這般,腹中再次莫名作痛,甚至痛意比昨日更厲害些,攪得無法安心上課,蕭姑姑只好再次提前結束了授課,并做主人請來郎中給診看。

郎中瞧過之後,卻說子并無大礙,只是稍微有些涼,囑咐早晚多添些,莫吃涼食即可,連藥方都不曾給開。

蕭姑姑看的眼神就變了。

“沒有大礙就好,不若這課先停一停,待你養好了子,再差人去蕭家告知我罷……”這是明日起就不來了的意思,連著兩日上不課,總不能日日白跑一趟。

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沈悠然聽得出來,蕭姑姑生氣了。

“姑姑,我是真的不舒服,許是月事快到了。”真的不是裝出來的,也沒有要假裝腹痛來逃避上課的意思,這腹痛來得莫名其妙,郎中又說無大礙,亦百思不得其解。

“無妨,你先好好調理子……”蕭姑姑沒有多待,這便走了。

沈悠然著自己的小腹,一臉的苦惱:難得這次真的想跟著蕭姑姑學點東西,可如今蕭姑姑卻不肯教了,待裴懷瑾知道這件事後,肯定要來責備……

四合時,裴懷瑾方回來。

彼時沈悠然的腹中已無不適,自認自己并非故意氣走蕭姑姑,故而在面對裴懷瑾問今日為何又沒上課時,心中難免委屈:“我是想好好學的,可我是真的肚子痛嘛……”

裴懷瑾看的眼神,和白日裏蕭姑姑看時甚是相似,顯然并不相信的話:“現在可還痛?若還是痛,我人請郎中給你瞧瞧……”

“白日裏已經請郎中來瞧過了,郎中說只是有些涼……”

“許是那位郎中不善此癥,另請一位來瞧瞧吧……”隨後便丹若出府再請一位郎中來瞧。

然而另一位郎中過來,亦不曾診出什麽問題,只推測或是著涼,或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平日裏多加注意即可。

送走郎中之後,裴懷瑾端端坐在的面前,問:“你可有話說?”

沈悠然有苦難言,有冤沒法說,只倔強地辯解著:“我沒說謊,我白日裏肚子真的很痛,你不相信就算了……”

裴懷瑾雖猜疑在說謊,但現在沒有證據,不好與為難,只是道:“明日一早,我親自去蕭府同蕭姑姑賠罪……”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萬一明日你又腹痛……”

“哦。”

“這兩日蕭姑姑不來,你也不可懈怠,可以自學。”

沈悠然嘟囔道:“有人教我都學不會呢,還讓我自學……”

裴懷瑾沒有告訴,明日自己休沐,他打算同蕭姑姑賠罪之後,便暗自回到府中,看看究竟是因何腹痛。

夜裏,沈悠然從櫃子裏抱來一張厚厚的被子,又丹若給準備了幾個湯婆子。

“這是作甚?”裴懷瑾看著床上又多了一張被子,兀自將被子下面塞湯婆子。

“郎中不是說我腹痛有可能是涼導致的麽?”沈悠然一邊忙碌著,一邊道,“說不定是因為咱們同蓋一張被子所致,今晚我自個兒蓋一張試試……”

裴懷瑾盯著那張多出來的被子:“一起睡,不是更暖和麽?”

“那能比湯婆子更暖和麽?”

“能,”他一本正經道,“抱著睡就可以。”

才不要!

和他共蓋一張被子尚還勉強能接,但是抱在一起睡……

想到那晚被他抱在懷裏下大半宿,害得第二日腰酸背痛,才不要和他抱在一起睡。

沈悠然努了努,整理好被子後便鑽了進去,左扭右扭,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像只胖胖的蠶蛹。

裴懷瑾便也沒有強求,照例留下床邊一盞小燈,其餘的都熄了,落下幔帳後,眼前便昏暗一片。

他還未曾有困意,枕著自己手,思索著明日一早去蕭府時,該如何替向蕭姑姑賠罪,若是能遇到蕭辭,順便問一問搶親的案件進展如何,是否真的與陸翊有關?

想起搶親之事,不免又想到親那日,他本該去親迎新婦,卻被一道口諭傳至宮中。

陛下急于見他,是因為在他任淩州同知的最後三個月,淩州有人假冒前太子孤在民間興風作浪。案子不難查,但涉及前太子,知州大人遲遲不敢決斷,不得已奏陛下。陛下隨即派兩名太監來淩州辨認,都說不是,而那假扮太子之人許是因為害怕,自戕于牢中。

陛下那日召他進宮,問他可見過那位假扮前太子孤之人,長得是何模樣?

他如實回稟,道那人與陛下無一相像,且那人已經招認自己是贗質,是人指使招搖生事……

陛下聽罷,沉默了許久,才喃喃道了一句:“若真是前太子孤,那便是朕的孫兒……”

他恭敬而篤定地回答:“陛下,那人的確不是。”

陛下才擺手他下去。

若非是進宮耽擱了時間,他便能照常去迎親,就算發生了搶親的事,或許也能早些發現新婦弄錯了。

想得越多,腦中越清醒,而枕邊的人兒安安靜靜,已經睡了。

聽說沒心沒肺的人,睡得都快……

裴懷瑾不莞爾,轉過臉去看,正好看到熱得不了,自被子中出兩只手,舉在頭頂……

那會兒他沒數錯的話,應是往被子裏塞了七個湯婆子。

且房中還燃著熏爐,并不冷,加之抱來的那張被子也十分厚實,這會兒已經熱得鼻尖都是細汗。

單單是胳膊晾出來還不夠,片刻的功夫,又見一腳踢開了被子,大半個子都晾在外面。

這樣不,乍熱乍冷,最易生病。

裴懷瑾好心替扯好被子,將人蓋住。

幾息之後,那被子再次被踢開,側臥,被幾個湯婆子硌到了,哼唧一聲,又朝他這便滾來。

裴懷瑾幾乎沒有多想,下意識地掀開了自己的被子。

那個馨香的小娘子,就這樣滾進了他的懷裏。

小手在他的前一通,似乎很滿意他這個溫度適宜的“大湯婆子”,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胳膊與橫在他的上,終于不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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