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年 將從眉到,都細細瞧了一……
大當家的帶著兩人以及陸翊往拆房走去, 鹿哥兒的年郎也跟了上去。
柴房中的兩人,上被五花大綁,眼睛被蒙著, 裏被塞著布, 無法言語。
饒是這樣,沈雲姝嫁的人, 只一眼他就能認出來,其中一人是裴懷安,另一人應是他的隨侍。
見陸翊點了頭,大當家的不由開懷暢笑,吩咐手下:“明日再給裴家去一封信,就說他家幺孫也在我手上,贖金再加十萬兩。”
“再加十萬兩?”陸翊沒有想到他竟獅子大開口又要了十萬兩, 擔憂道,“大當家的,裴家再有錢, 恐怕一時也難以拿出這麽多吧?”
“拿不出,就只能贖一人回去, ”大當家的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 “反正不管是十萬兩還是二十萬兩,咱們也只打算還一人回去, 不是麽?”
此話他也不介意當著裴懷安的說,砧板上的魚, 自然只能任由他們拿。
裴懷安聽聞此話, 當即掙紮起來,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顯然是有話要說。
大當家的今日心不錯, 揮手讓陸翊先退下,而後人將裴懷安口中的布扯了下來,給了他說話的機會。
裴懷安眼睛還被蒙著,只能憑著聲音轉向對面之人:“大當家的,我的夫人在哪裏?”
大當家的戲謔道:“我怎麽知道你的夫人在哪裏?”
“我是跟著你們來的,我親眼瞧見你們將擄走了……”
裴懷安今日下午特意與夫子告了半個時辰的假,帶著慶梧出府買了些補品,便往永安坊去。
雪越下越大,路上車馬都,才拐進一條巷子,慶梧便看到了迎面駛來的裴家馬車,便招手讓對方停下。
對面的車夫蒙著臉,慶梧初時以為是他為了擋風雪,待馬車行近了些,慶梧才發現不對勁。
車簾被風吹開一角,慶梧分明瞧見裏面穿鶴氅的人癱在車廂裏。
慶梧扭頭與裴懷安說了自己的所見,裴懷安便讓他掉頭去追。
中途前面那輛馬車停下來過,裴懷安親眼瞧見他們從馬車上扛下一人,塞進另一輛馬車中,揚長而去。
他與慶梧追了一路,直至出了城門,了一片山林,他們被幾個持刀的匪徒攔下。
那些匪徒本要將他們就地置了,他為了保命,只能自報家門,對方聽聞他的份,才撤回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將他捆了帶進山中。
方才聽那大當家的說,贖金要再追加十萬兩,說明他們在他之前,的確綁了沈雲姝。
“大當家的想來知道我爹有錢,才綁了我們夫妻,莫說什麽十萬兩二十萬兩,便是三十萬兩,只要給我爹爹時間,他也是能湊得出來的,求大當家的放過我們夫妻二人……”
大當家的呵呵笑道:“小兄弟,我方才都說了,不知道你夫人在哪兒,你怎麽聽不懂話呢?”
裴懷安倏地想起,那鶴氅,沈悠然也常穿,難道……
“你們擄來的……是悠然麽?”
“原來那小娘子這個名啊,”大當家的看向旁的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聽見了麽,這是你媳婦的名字……”
“悠然……”年呆愣了一瞬,眸中出幾分疑與茫然來。
悠然,悠然……
“你們別傷害!”裴懷安祈求道,“你們要多贖金都可以,求你們,不要傷害……”
“又不是你媳婦,你急什麽?”大當家的不理會,將人重新將他的口堵住,而後摟著自家兒子的肩膀往外走。
見兒子傻愣愣的樣子,不由晃了晃:“你小子,這是開心傻了?”
年從怔忪中回過神來,看向邊的大爹爹,扯起角,出一個大大的笑來:“是啊大爹,我都迫不及待了……”
“走,先吃飯,待會兒你二爹教你點好東西……”
夜深之時,雪滿岫間,四野銀白。
堂屋裏滿是濃重的酒氣與香,除卻幾個值守的,以及傷的,其他人都喝得一臉醉態。
他們著向大當家側的年敬酒,不過年并未喝太多,大都由大當家的替他喝了。
二當家的了傷,只能以茶代酒,見天不早了,便人去給當家的準備洗澡水,隨後勾著年的肩膀將他帶到自己屋裏去,塞給他一本書,揶揄地看著他:“好好看看,省的待會兒房的時候幹瞪眼……”
沈悠然被人扛去了另一個房間。
睜開眼睛瞧,這個房間雖簡陋,但比之前那個土屋子已經好上太多,牆壁,掛著各式的刀劍與弓,桌凳齊全,另還有個半人高的木櫃,下的鋪的是不知何種的皮,不算,還帶著些許的腥氣……
這顯然不是一個普通匪徒的房間,對方至是個小頭目,才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而大半夜的被扛到這裏來,對方的意圖可想而知。
沈悠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但是知道自己的清白即將不保。
從前遇到可怕的事,可以往爹爹懷裏躲,後來大姐姐來京城,便多了一個可以全心依賴的人,再之後是裴懷瑾,雖然他這個人總是喜歡板著臉教訓別人,還喜歡占便宜,但其實早就沒那麽討厭他了……
可是現在他們都不在的邊,這裏沒有人讓依靠,便是哭也不會有人來救,反而哭不出來了。
腦海中驀的想起裴懷安曾經與說過的一句話:沒事,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沒事,就當被狗咬……
嗚嗚可是不想被別的狗咬,只願意裴懷瑾咬……
眼中無淚,可心裏已經絕到了極點。
門外漸漸起了喧嚷,夾雜著意味不明的笑,漸漸近。
房門被人推開,沈悠然到床的最裏側,絕地閉上了眼睛。
一些醉漢,用輕佻的語氣說著恭喜的話,還有一些七八糟的葷話,最後都止于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行了,咱們都早點回去休息吧,別耽擱了咱們當家的房花燭夜……”
一陣紛的腳步聲後,繼而是房門被闔上的聲音,房間裏暫時靜了下來。
只一對腳步聲,逐漸向床榻靠近。
房間裏多了一個火盆,燒的是普通的黑炭,不斷發出嗶剝聲響,那人踩著不甚穩當的步子走到床邊,窸窸窣窣蘇地開始服,一酒氣隨著他的作漫了過來。
沈悠然子抵著牆,已是退無可退。
床榻一沉,酒氣更甚。
沈悠然心中瘋狂地默念:就當是狗,就當是狗……
然而子被人翻過來時,還是承不住,尖出聲:“不要我,你不要我……”
對方扯開了上的大氅,陌生的氣息欺了下來。
“求求你不要,不要這樣做……”
尖利的,破碎的,絕的聲音,從破舊的小窗穿過,引得窗外聽的人一陣低笑。
只這兩聲,便喊啞了嗓子,嚨像是被磨出了,之後每喊一聲,嚨都痛得像是被利刃劃破一般。
撕扯服的作沒有繼續太久,反而那只大手來到了的手腕,替解開了腕上的繩索。
“悠然妹妹……”
耳邊響起一道極輕的聲音,帶著幾分安的意味,沒由來的讓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沈悠然此時才敢睜開眼睛,目是一雙銳利的眼眸,帶著鷹隼般的野,又有年人獨有的清亮,利落的眉,皴得發紅的臉,角邊還有沒刮幹淨的胡茬……
“你……”
“噓……”
正要說話,卻被他噓聲打斷。
他擡頭瞥了一眼窗戶,與小聲道:“輕點說話,他們在聽……”
沈悠然從驚懼中逐漸緩過神來,雖然不知眼前這年究竟要做什麽,但至現在看來,他并沒有要欺負的意思。
“那、那我們要怎麽做?”
“你不是嫁過人麽?”他說,“如何演戲,你應該比我懂。”
“我……”沈悠然此時也犯了難,和裴懷瑾還沒有到圓房的那一步,哪裏知道該怎麽演?
年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思忖片刻,道:“那你再兩聲……”
“怎麽?”
“像方才那樣……”
像方才那樣,讓外面的人以為他在強迫。
沈悠然領悟了他的意思,尷尬地張開,又了幾聲。
因著方才得太過歇斯底裏,嗓子了傷,這會兒沒幾聲,聲調便抖得不樣子。
窗外有傳來幾聲猥|瑣的笑聲,之後便聽見他們走開了。
年一直撐著雙臂懸在的上方,確定外面聽的人都走了,才撤開子,坐了起來。
“我幫你把腳上的繩子解開,但你得答應我不能跑……”
沈悠然知道憑自己的本事,跑也跑不,自然只能乖乖點頭。
腳腕上的繩索被他解開,沈悠然立即到床角,抱膝蜷著子,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方才聽那些人喊他“當家”,所以他是匪徒頭目的兒子。
那他緣何會喚“悠然妹妹”?
不待問,他先開口說話:“你悠然?”
點了點頭:他方才不是已經喚過的名字了麽,怎的還問?
“你認識我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生奇怪,沈悠然腦中一時轉不過彎來:“我不認識你,我今日第一次見你……”
雖是第一次見,但是對上那雙眼睛,卻總有種說不出的悉。
“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見你,但是我好像聽過你的名字,”年也覺得奇怪,“方才聽說你悠然,我便覺得莫名的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你的名字。”
不僅知道的名字,還知道喚妹妹。
年打量著驚魂未定的姑娘,將從眉到,都細細瞧了一遍。
這樣的目讓沈悠然還未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抿著抖的瓣,強忍著恐懼,一聲不吭地給他看。
對方又靠近了幾分,沈悠然愈發抱了子。
“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他說,“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是認識的,你有沒有那種,小的時候玩得很好,但後來失蹤的玩伴?”
沈悠然搖搖頭:“我小時候沒有什麽玩伴,只和姐姐哥哥一起玩……”現下他們都好好的,一個在邊,一個在泉州讀書。
年有些失,沉默了起來。
平日裏不腦筋的沈悠然,此時只覺得腦袋都快轉冒煙了,努力地從他方才說的那幾句話裏分辨著,拼湊著,終于領悟了他反常舉下的意圖:“你……是不是小時候與家人走丟了,被他們擄來的?”
“不是擄,是撿,我是他們撿來的。”
“難怪……”難怪他雖滿的野,但是五清明周正,若是皮再白些,角的胡茬再刮得幹淨些,眸中的鋒芒再收一收,應該也是個如玉如竹的年。
“只不過小時候的事我都忘幹淨了,今日突然聽到你的名字,才想起好像我以前似乎也有一個悠然妹妹……”
“那你是想找回真正的親人嗎?”
“自然是想的。”
沈悠然好像看到了自己能逃的希:“那你放我走吧,我回去之後,便我爹替你尋親。我爹是禮部尚書,他認識很多的人,一定能幫你尋到真正的家人的……”
年卻撓了撓頭,為難道:“你走不了,大爹二爹不願意放你走,他們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能背叛他們……”
“那你不想找你的家人了?”
“其實他們跟我說,我的家人都在一場大火中去世了,或許他們說的是真的,找不找家人,其實也沒有那麽重要……”
才燃起的希,又被他澆滅,沈悠然抱著雙膝,萬念俱灰地垂下了眼眸。
年見眉眼凄楚,卻不見淚,心裏便生出不忍之意:“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不過,進了我們這裏,能留下命已經很好了。他們并非良善之輩,若非他們把你送給我做媳婦,你這會兒怕是……生不如死了。”
沈悠然擡眸看他:“那你是好人嗎?”
年倒也不藏著掖著:“我是他們帶大的,能是什麽好人?”
沈悠然眸中又添幾分驚恐。
“不過我暫時不會做傷害你的事,你也不要妄想我能放了你,我是因為你的名字才對你心的,但放了你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你們到底緣何將我擄來?”雖然逃無,但沈悠然還是想弄清楚這件事,究竟是倒黴,還是有人蓄意謀劃了這件事。
尤其是在這位年之前,還有一人曾經來看過,作溫地替臉,卻又在看清的面容後憤怒離去。
那個人是誰?
出事的地方在永安坊,離陸府不遠,此事是否和陸翊有關?
可是只是臨時起意送梁清回家才會經過那裏,而那些人分明早有埋伏……
“自然是為了求財,”年并沒有把陸翊捅出來,“他們向你的家人要了十萬兩的贖金。”
“十萬兩?”這麽多?裴家能拿得出來嗎?便是能拿得出來,他們會願意花這麽多銀子來贖嗎?畢竟他們都不喜歡……
“還有,裴家的七公子也傻乎乎地跟過來了,被我們的人綁了,大爹要再加十萬兩的贖金……”
“裴懷安也在這裏?”
“嗯,二十萬的贖金,我估著裴家就算再有錢也一時難以湊出,所以,他們裴家肯定也會先贖自家公子回去,而我們拿了贖金就會離開這裏,至于你,肯定是回不去了,安心留在我邊給我做娘子吧……”
他們原本就不打算放回去,而裴家也一定會先贖回裴懷安,想到自己以後就要跟著一個匪徒亡命天涯,沈悠然心中不由一片悲涼與憤怒。
可這個時候不能由著自己的子來,至眼前的年看起來并不是窮兇極惡之徒,討好他,他放下戒備,或許日後還有逃的可能。
于是只能忍下心中的悲戚,放了態度:“我願意給你做娘子,你能不能多給我點時間,讓我接這個事實……”
“。”年痛快答應了,雖然那會兒二爹給他看了一些七八糟的書冊,但是面對時,他卻生不出一點非分之想。
“不早了,睡吧。”
年將頭上的簪子一一取下,扔到地上,免得大半夜拿簪子他或者自己,而後拉過皮做的被子,躺在的側。
片刻後,忽然又坐起來,開始接著服。
他那會兒已經了好幾件了,現下上只穿著一棉布做的中,這一,便了大半個肩膀出來。
沈悠然嚇得捂住了眼睛,哆哆嗦嗦道:“你方才不是答應,多給我點時間……”
“我只是忽然想起,他們說我背上有個胎記,”年背過去,“你瞧瞧那個胎記,可想起什麽了?”
沈悠然撥開指掃了一眼,便又將眼睛捂得嚴嚴實實:“想不起來,什麽都想不起來。”
“那算了。”年將服攏好,倒頭接著睡了。
沈悠然用大氅裹住自己,坐在床角,在恐懼與中,挨過了一夜。
*
裴府。
椿萱堂的燈燭亮了一夜,等了一夜,也沒等到裴懷安回來。
翌日一早,得知“大兒”被人擄走的沈廷瑜,以及沈雲姝的繼父陸準,也一并趕到了裴家,商議此事。
與他們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封信,信上說裴懷安也在他們手裏,贖金要再追加十萬兩,三日之後,一手錢,一手人。
裴老夫人捂著口,心悸到險些昏厥過去。
三家盤算著,便是集裴、沈、陸三家的財力,三日之也無法湊齊二十萬兩。
除非裴家三爺能從泉州帶大筆銀錢回來。
此事雖然也已人快馬加鞭去泉州通知裴家三爺,但即便裴三爺得知消息後立即帶銀票回來,最也需五六日,可劫匪給他們的時間只有三日。
三日的時間,他們只能勉強能湊出十萬餘兩,本贖不出兩個人。
現下只能先贖一人出來,再與劫匪涉,寬限幾日,容他們湊齊另外十萬兩。
至于先贖誰……
裴家大爺二爺的意思,是先將裴懷安贖回來,畢竟他是三房的獨子,若他出了事,三房怕是要絕後。
沈廷瑜不同意,堅持要先把大兒贖回來,是兒,待在那種虎狼窩,若是晚兩日贖回,怕是骨頭都被吃幹淨了。
陸準夾在中間,也不好表態先贖誰晚贖誰,只一個勁兒盤算他們陸家能拿出多銀子來。
裴老夫人喝下一盞參茶,悠悠緩了過來,扶著額頭沉思良久,做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既然是沖著咱們裴家來的,若非沈家丫頭嫁到咱們裴家來,也遇不到這事兒,唉,先贖安哥兒媳婦吧……”
實則他們心裏也清楚,那些匪徒,不一定會給他們第二次贖人的機會。
*
大理寺。
負責盯梢陸家的人回來稟報,今日一早,陸翊回來了。
蕭辭手裏有先前陸翊私通匪徒的證據,抓人的符節也早就蓋好了印,將陸翊抓捕回來送進牢房問,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但這一法子,恐會打草驚蛇……
“陸翊回來之後,在做什麽?”沈雲姝問盯梢的那人。
“他回來後不久,便帶著幾個家丁,假模假式地出來找人……”
沈雲姝當下便有了主意:“既然不能把他抓回衙門,那我去把他引到旁,咱們私刑問他……”
蕭辭驚愕地看向:“沈姑娘,用私刑,那是犯法……”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沈雲姝以為他不願答應,便將目放到裴懷瑾上,“大哥,你可願意幫我?”
一夜未曾合眼,裴懷瑾一雙清眸已泛起紅線般的,眉弓之下籠著一片青影,滴水未沾的嚨,幹涸發:“我也有此意。”
蕭辭看了看兩人,嘆了口氣:“你們不能知法犯法,罷了,我與你們一道兒去,我知道有種供的法子,不會留下痕跡……”
準備妥當後,幾人離開了大理寺,很快找到了在街上游的陸翊。
裴懷瑾指著不遠的一家客棧:“那客棧也是我們裴家的家業,待會兒你將人引到那裏去,我和蕭辭在天字一號房間等你……”
“好。”
約定好後,幾人便分頭行。
沈雲姝還穿著昨日那間鶴氅,輕易就吸引了陸翊的注意。
紛雜喧鬧的長街之上,對方看到時,眸中迸發出難以置信之。
沈雲姝主走近了他,垂眸與他示弱,聲音也帶了泣:“悠然被人擄走了,我知道你是做的,你放了好不好?只要你肯放了,你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陸翊怔忪了片刻,顯然不會輕易相信,一臉無辜道:“阿姝,你在說什麽?我聽說你被人擄走了,正帶人出來找你呢,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阿兄,”為了讓他放下戒備,沈雲姝強忍著厭惡,拉起他的手,“心知肚明的事兒,阿兄不必再演戲。我認輸了,阿兄,我會與裴家七郎和離,往後我再也不跑了……”
許是眼尾的紅意讓的凄楚更加真,又許是語氣中的無奈讓他以為真的妥協了,他臉上的神漸漸起了變化,眸中也不再是僞裝的無辜,反而染上一得意:“阿姝,你當真想明白了?”
“阿兄若不信,我願意向阿兄證明……”
“如何證明?”
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頰側,眸中瀲滟著水,他的呼吸驟然加重。
于是順理章的,將他帶到了客棧的天字一號房的門前。
陸翊心激,由著將自己推進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