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憋壞 娘子,我也想圓房
辭憂院。
昨晚那番烏龍後, 今日四人見面,都有些尷尬,眼神互相躲閃著, 誰也不看誰。
倒也不耽誤說話聊天。
裴懷瑾今早已從丹若青禾的口中得知了七弟與沈雲姝夜闖筠芝院的緣由, 丹若那小丫頭雖不懂事,但護主心切, 也算有可原,裴懷瑾并未多加指責,自然也就不會追究七弟與沈雲姝打攪他們圓房這件事了。
沈悠然同姐姐說起要回娘家住些時日的事,雖然回沈府住可以避開婆母,但是也見不到姐姐了,沈悠然難免有些不舍。
沈雲姝反而看得開:“咱們出嫁後,就沒怎麽回去看過爹爹, 你回去住一段時間也好,替我多向爹爹盡孝……”
“那爹爹要是問我為何回來住那麽久,我要怎麽說?若說是因為夫君要納妾, 爹爹會不會不我回來了?”
倏的從口中聽到“夫君”二字,裴懷瑾心底一陣悸, 不自覺地握茶盞:“不必擔心, 我會和岳丈大人解釋清楚……”
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 主喚他“夫君”。
昨晚才會過人間至樂,今日又聽得喚自己“夫君”, 想來是打心眼裏認可他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他被遣去綏州, 裴懷瑾為多年,第一次生出了懈怠之心。
沈悠然想到接下來十餘日都見不到姐姐,心裏不舍, 拉著去房裏,姐妹倆說悄悄話去了。
堂中便只剩了兄弟二人。
倒是沒有方才那麽尷尬了。
“對了,我那會兒剛從祖母那裏過來,”裴懷瑾不忘轉達祖母的話,“祖母說想抱重孫,悠然太小我不打算讓那麽早生孩子,此事,還需你和弟妹多上心些……”
“那不行,”裴懷安拒絕道,“我娘子明年要考,若是考上,三年之不打算要孩子……”
“若是考不上呢?”
“我家娘子這麽聰慧,怎麽可能考不上?”裴懷安揶揄地看著自家大哥,“祖母想抱重孫,你們做大哥大嫂的,自然要排在弟弟弟妹前頭……”
“我們暫時生不了,你們先生。”
“我們也生不了,還是你們先。”
“你們先……”
“大哥先……”
裴懷瑾再與他繞下去,就和他一樣稚了:“行了,此事回頭再說。還有一件事,一直沒與你說……”
“什麽事?”
“先前你和悠然被人擄走後,劫匪張口要了二十萬兩贖金,當時三家都湊不出這麽多的銀兩,祖母便給三叔去了一封急信,讓三叔帶銀錢來京,將你們救回後,祖母又去了一封信讓三叔不必回來了,可是,連著兩封信寄出去,卻未收到三叔的回信……”
“按理說,爹爹收到信後,應該會很快籌集銀兩趕來京城,就算他自己不來,也會遣旁人來京,不至于既見不到人,又收不到回信,”裴懷安越說越張,“大哥,我爹他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吧?”
“我派人往泉州去了,過幾日應該就有消息傳來。明日我要去綏州,不得要半個月之後才能回來,若是三叔真的出了什麽事,你便去大理寺找蕭辭蕭司直,他會幫你……”
“好。”
兄弟二人在堂屋中說話,寢房裏,沈雲姝將拉著自家妹妹的手,想到昨晚那場誤會,姐妹二人對視著,撲哧笑出聲來。
“你們昨晚才圓房啊?”沈雲姝道,“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圓房了。”
那次和裴懷瑾各自頂著一脖子的紅痕來他們辭憂院用午膳,沈雲姝還以為那時候他們就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
“他曾經是我未來的姐夫哎,總要給我一段時間適應,沒有喜歡上他之前,哪裏圓得下去?”
“那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被匪徒擄走的時候,他們不是把我送給他們當家的做媳婦麽,我以為自己清白難保了,想著早知道自己要被土匪咬一口,還不如讓裴懷瑾咬我呢……”
沈雲姝一聽到“咬”這個字,便想起當初換親那晚,裴懷安溜進次間找三妹妹說話,說了句“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偏偏那麽巧,被和裴懷瑾聽了個正著。
裴懷瑾還問自家弟弟,說誰是狗?
沈雲姝忍俊不道:“你這話可莫要說給大哥聽,他聽了怕是要不高興了……”
“姐姐,那你和裴懷安呢,”沈悠然眨著眼睛看著,“你們圓房了沒?”
沈雲姝沒有告訴,自己先前與裴懷安連和離書都寫好了,若非他忽然改變心意,這會兒他們怕是已經和離了。
前幾日裴懷安找出那張和離書,當著的面撕碎,撕完還覺得不夠,又丟進暖爐裏燒了灰燼,才算安心。
如今兩人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了,最近他看自己的眼神綠幽幽的,一看就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麽。尤其是昨晚他們從辭憂院回來,兩人窘得睡不著,裴懷安忽然抱住,手腳也不老實起來:“娘子,我也想圓房……”
被拒絕:“不行,你上還有傷。”
“傷口已經結疤了,不礙事的。”
“還是不行,圓房就會有懷孕的可能,我明年就要考試了,不能冒這個風險。”
“不是有避子藥嘛?”
“就算是喝避子藥,也不能完全保證不會懷孕的。”
他拱進的脖子裏,哼哼唧唧:“可是娘子,我要憋壞了……”
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沈雲姝也知道這樣是為難他了,心中一橫,將手進去,攥住了讓他不老實的源:“不會讓你壞掉的……”
今日驀的想起,手心猶握著一塊燙鐵,沈雲姝臉頰微熱,與妹妹道:“我明年要考,他明年要考國子監,所以我們暫時還是想以讀書為主,不想被旁的事分神。”
“那也好的,”沈悠然一直都知道姐姐想考,沒想到明年就能考了。“姐姐,要不然我不回娘家了,留下來幫你打理府中事務,這樣你每日也能多出些時間讀書。我現在瞧著這中饋之事也不是很難,想來很快就能獨當一面,以後你就不必再為中饋之事分神了。”
沈雲姝見妹妹比之前懂事太多,心下也覺得十分寬:“倒也不急于這一時,大哥這次送你回娘家住,應該不僅僅是讓你躲著大夫人,想來大理寺那邊以後會經常找你過去問話,你若留在裴府,我怕是不能每回都陪你過去,次數多了,難免讓人起疑。我們好不容易才護住你的名聲,可不能前功盡棄了……”
確實,那日裴懷瑾也與說過,大理寺那邊還需要多加配合,留在裴府,確實不如回沈家來的自在些。
“夫君說,快則半個月他就能回來,”沈悠然摟著姐姐的腰撒,“姐姐,我們要分開那麽久,我舍不得你……”
沈雲姝著的腦袋笑:“我覺得這話,你應該去和你的夫君說。”
從辭憂院離開時,沈雲姝拿了一頂貂皮做的帽子給三妹妹,讓一并帶回去給父親。
沈悠然的兩條已經綿酸漲,走出辭憂院一些距離後,便不再逞強,拉住裴懷瑾的袖:“背我。”
裴懷瑾自是心甘願。
一手拿著帽子,一手環住他的脖子,下擱在他的肩窩裏,對著他耳朵吹氣。
的,從耳廓蔓延至周,裴懷瑾有些不住,掂了掂:“現在是白天,不要挑逗我。”
“啊?”沈悠然莫名其妙,“我沒有啊。”
一說話,噴灑在他耳朵上的氣息便更甚了些。
“那你為何對著我的耳朵吹氣?”
“……”沈悠然語頓了片刻,一字一頓道,“我只是在、呼、吸!”
裴懷瑾怔忪了一會兒,耳廓漫上些許紅意:“抱歉,是我誤會了。”
沈悠然用自己的腦袋抵住他的頭,打趣他:“你是個讀書人,腦袋裏不要老是想一些下流的東西。”
他振振有詞:“食也,人知而不知足,不算下流。”
“你總有一堆的大道理,算了,誰讓我讀書呢……”
“你若想讀書,現在也不遲,我書房裏的那些,你可以帶幾本回去讀。”
說到這個,沈悠然忽然想起昨晚他說過的,他的書房裏也有那種書:“好啊,我帶幾本那種書回去看。”
倒是確實想看看,他看的那種書和看的有什麽不同,怎麽他就能懂那麽多呢?
裴懷瑾借著姿勢之便,了上的:“那種,暫時不能給你看。”
“為什麽?”
“我不在,你看那種書作甚?”
“為什麽你不在,我就不能看了?”
“那種書看完之後,會令人産生念,我不在,你起了那種念頭,打算如何排遣?”
“我、我才不會……像你那麽好,”沈悠然囁嚅著反駁,轉念一想,“不對呀,既然你說看完那種書後會讓人産生那種念頭,那你不是看過兩遍麽,難道你看完也起過?”
“七六,人之本能,我自然也逃不過……”
“那你之前起了這種念頭,是如何排遣的?”
“主要靠忍……”
“那我也能忍。”
“你忍不了……”
“你小瞧我?”
“不是小瞧你,而是了解你,”裴懷瑾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看著趴在肩膀上的人兒,“你但凡有我一半的忍耐力,昨晚也不會把嗓子喊啞了。”
然後如願以償看著燒紅了一張臉。
裴懷瑾將人往上托了托:“好了,等我回來,陪你一起看。”
沈悠然哼的一聲別開臉:“大胚,誰要跟你一起看!”
回到筠芝院的時候,避子藥也已經熬好送過來,一大碗濃濃的藥,沈悠然擰著眉頭喝下。
此藥雖不傷,但委實難喝,這一碗喝下去,肚子被灌了個半飽不說,苦的藥氣一直縈繞在裏,以至于午膳只用了幾口便擱下了筷子。
裴懷瑾勸多吃些,沈悠然搖搖頭,幽怨地看著他:“真不公平,分明是兩個人的事,結果只有我一個人喝藥。”
裴懷瑾深知,自己現在開了葷,日後房事只會只多不,如這般氣,指著喝避子藥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剛好待會兒咱們去醫館看青見,我去找郎中問問有沒有不喝藥的避子方法,或是男人吃的避子藥……”
沈悠然角抿出一對小梨渦來:“那還可以。”
用過午膳之後,丹若與青禾已經將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裴懷瑾讓們把自己的行李也帶上,一起出門。
“帶你的行李作甚?難道你今晚不回來住了?”
“今晚我陪你回娘家住一晚,明日一早,我從沈府直接啓程。”
雖然此時他正襟危坐,雙目清正,但沈悠然已經料想到他陪自己回去住的這一晚要發生什麽,不由雙瑟瑟:“其實,你不用陪我回去住也可以。”
“乖,”他慣會用沉穩平靜的語氣,說出驚世駭俗之話,“若是問到合適的避子方法,今晚便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