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疼 傻瓜，方才騙你的
謝珩將藥準備好後, 便湊過來親，順便解開的服，直至傷完全展出來。
完全不給拒絕的餘地。
“想來娘子不會說謊, 娘子說傷還沒好, 就一定還沒好。”他將藥抵在傷，緩慢塗抹著。
藥膏到時, 微涼，可很快便被兩人的溫融化開來。
“雖然娘子的傷表面看著無礙了，但娘子說疼，定然是裏面還有未愈合的地方，娘子夠不著，我幫娘子把藥送進去……”
他的手撐在子的兩側，低頭注視著塗藥的地方, 一點一點地將藥往裏送。
作緩慢而溫，生怕一不小心再次弄疼了。
都到了這一步了，沈雲姝知道自己今晚又逃不過了, 只能讓自己放松下來，接納他的“好意”。
如此他順利將藥送進了深, 目也終于移到的臉上。
“娘子, 還疼嗎？”
沈雲姝方才本就是騙他的，且他這次如此溫細致, 自是不疼的。
見搖頭，謝珩強忍著馳騁的沖, 試探著：“那這裏呢, 還疼麽？”
沈雲姝還是搖頭。
撐在兩側的手臂，繃得筆直，手臂上的線條清晰的起伏著, 隨著他逐漸下沉的腰背，微微抖。
“這裏也不疼麽？這裏呢……”每到一新的地方，就問上一句，直到沈雲姝自個兒不了，環住他的脖子，將人直接勾了下來。
“傻瓜，方才騙你的，哪裏都不疼了……”
于是方才的克制與忍全部化為烏有，只剩永無止盡的熱與意……
如此兩人又是下半夜才睡。
雖然比起那晚，他溫了許多，但慢刀子磨，力道放緩的同時，時間自然花費的就長一些。
從戌時末到子時將近，又是兩個時辰，他要了兩回水，還想來第三次的時候，沈雲姝只能故技重施，說自己好似又疼了，他才悻悻地收回利，用手正兒八經給上過藥後，才擁著睡去。
將將睡了兩個時辰，又被他親醒。
“娘子，今日你陪我一起去南院吧，快點起來梳妝……”溫熱的，小啄米似的落在的臉上，說一句，親一下。
見還不肯醒，又往下咬去。
沈雲姝被鬧醒了，索著住他的耳朵，提起：“別鬧，我想多睡會兒。”
向來不是貪睡的人，謝珩還是第一次從口中聽到這句話：“昨晚讓娘子累是我不好，等今日從南院回來，晚上我絕對不鬧你了……”
實則沈雲姝并非真的貪睡，只是不想陪他去南院的托詞罷了。
昨日負責照料他們的宸妃娘娘來過這裏，試探地問，要不要與謝珩一起去南院，若要去，便將的名字遞上去。
沈雲姝知道若他們真心想讓去，早早便會定好，只需通知一句就夠了，而不是臨近了才來問要不要去？
不過是試探的心思罷了。
是識相的，溫順的表示自己最近不適，便不去了。
果真宸妃娘娘沒有繼續勸，只是囑咐好生休息。
謝珩見不肯起，自己便也躺了回去，手腳不老實地纏了上來。
沈雲姝了：“別鬧，你不去南院了麽？”
“你不去，我自個兒去還有什麽意思？”大手練地解開寢的系帶，游魚似的了進去。
“陛下既已親自說過這件事，你若不去，豈不是惹陛下不高興？”
“那我就說我要留在宮裏讀書，想來祖父也不會說什麽的。”
“這裏不是裴府，陛下也不是裴老夫人，”當初他們不肯同房睡時，便用這個理由糊弄過裴老夫人，裴老夫人願意相信，并不代表陛下會相信。“你去吧，免得旁人以為你是為了我才留下來的，那樣我會很為難……”
“那好吧。”上答應著，可子還未離開，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將上的服都拋到被子外面了。
原本還有幾分朦朧睡意的沈雲姝霎時清醒過來：“別，大早上的……”
他了過來，撈住的彎：“娘子，我原想帶你一起去，才提前兩刻鐘喚你起來梳妝，你既不去，正好空出兩刻鐘的時間……”
兩刻鐘？
他這兩晚上，哪一次于兩刻鐘了？
“別了，時間來不及。”
“來得及，我快點就是了……”
狗不僅吐不出象牙，說出的話偶爾也不能相信。
說好的兩刻鐘，三刻鐘之後他還抱著不撒手，若非時間真的來不及了，他指不定還要磨蹭多久。
結束之後匆忙下榻穿，臨走之際在上留下一連串歉意的吻：“娘子見諒，今日來不及幫你洗，辛苦娘子自己來了……”
“別親了，快走吧，”沈雲姝哭笑不得地推開他，“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謝珩走後，沈雲姝臉上的笑意緩緩落了下去，照例下床，從妝奩中取出藥丸服下……
*
城東南隅，皇家南苑。
謝珩在這裏見到了大哥和沈悠然，不由分外驚喜。
此次宴會來的朝臣都是五品以上的，在這裏見到大哥他并不意外，但沒想到居然還見到了沈悠然。
不過很快想到三品以上的員可以攜帶一名家眷，的父親是戶部尚書，應是跟著他的父親來的。
“殿下……”沈悠然跟著大哥一起這樣喊他。
謝珩聽了渾不舒服：“我還是比較喜歡聽你喊我‘姐夫’……”
“姐夫，”沈悠然初見他時緒還有些複雜，但見他還和以前一樣，登時就放松下來，“姐夫，我姐姐呢？怎麽沒同你一起來？”
“……”想到今早難得一見沈雲姝慵懶的一面，謝珩心裏的春水又晃了晃，“累著了，便沒與我一起來。”
“累著了？”沈悠然自是猜不到他話裏的深意，一門心思地關心姐姐，“姐姐怎麽累著了？進宮還要幹活麽？”
“沒有，沒讓幹活。”
“那怎麽累的？”
“昨晚睡得太晚，就累著了……”
“昨晚為什麽睡得晚？是有什麽心事麽？”
“沒什麽心事。”
“沒什麽心事為什麽睡得那麽晚？”
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謝珩實在繃不住了，反問：“那你晚上睡得很早嗎？”
“對啊，我昨天晚上辰時一刻就睡了。”
“那你每個晚上都睡得很早嗎？”
“……”這倒是把沈悠然問住了。
的確不是每個晚上都睡得很早。
昨天晚上睡得早，是因為今天要陪二哥哥來南苑參加禮，之前晚上睡得都很晚，至于原因嘛……
咻……
所以，姐姐昨晚睡得晚，也是那個原因嗎？
沈悠然臉上竄過一陣赧意，就此噤聲不問了，并趕忙找了理由逃離：“那個，我二哥哥也被選為弓箭手了，我去看看他……”
低著頭，逃得飛快，謝珩與裴懷瑾的目一路追隨著，只是兩人目不同，謝珩的目只有單純的笑意，裴懷瑾的目卻滿是寵溺。
弓箭手們就在他們的不遠，有二十餘人，俱是穿紫寬衫，黃義襕，戴長腳幞頭，頭上束著與衫一樣的抹額。
加之他們量相差無幾，一時之間，沈悠然那雙看人不太清楚的眼睛本找不到二哥哥在哪裏。
“二哥！”喊了一聲。
哪想聚在一起的弓箭手們，聽到的聲音，大部分都轉頭來看。
一下子被這麽多人注視，沈悠然鬧了個大紅臉，將腦袋得更低了。
二哥哥到底在哪裏啊？
沈悠然瞇著眼睛去尋。
終于在一位弓箭手的手腕瞥見一抹紅。
那是二哥哥回來後，親自去廟裏幫他求的紅繩，可以辟邪消災，二哥哥一直佩戴著的。
剛好佩戴紅繩的那人，也在朝走來。
定然是二哥哥無疑了。
沈悠然悶頭走過去，拉著那人的手臂，將他往人的地方拖去。
其他的弓箭手們立即發出起哄的聲音。
沈悠然還疑：找自己的二哥，他們有什麽好起哄的？
裴懷瑾與謝珩一邊說話，一邊看著那位沈家三娘子悶頭悶腦的走近弓箭手堆裏，把梁家六郎拖了出來。
裴懷瑾：“……”
謝珩：“……”不是說去找的二哥哥麽？
餘音還留在原地，裴懷瑾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謝珩隨即擡腳跟上。
沈悠然松開“二哥哥”的手臂，一擡頭：“啊呀……梁公子！”
怎麽是梁序呢？
梁序手腕上怎的也有一條紅繩？正驚慌著，後傳來二哥哥的聲音：“三妹妹，你找我？”
沈悠然回頭一看，二哥哥正手持弓箭，端端立在的後，右手腕骨上有著同樣一紅繩。
那只方才被雙手攥過的小臂生出的微妙麻意還在，梁序垂眸看著不知所措的人兒，解釋道：“我方才聽見你喊二哥，便想帶你過去找沈二公子。”
“啊，這樣啊。”沈悠然尷尬道，“不好意思啊，我方才認錯人了。”
“沒事，那我先回去了。”
“梁公子慢走……”
梁序前腳剛走，裴懷瑾與謝珩後腳就過來了。
謝珩向來大膽敢說，調侃道：“怎麽回事啊？怎麽當著大哥的面就敢紅杏出牆？”
沈悠然跺著腳辯解：“我沒有，我就是認錯人了嘛……”
裴懷瑾也知不是故意，將人拉到自己邊：“跟在我邊，別走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衆人期盼的禮終于開始。
沈悠然坐在宴尾，遠遠地看著穿黃袍的聖上手持雕弓，出箭，箭簇攜著尖利的尾音劃破長空，沒靶中，宴上百與使臣齊呼萬歲。
之後便是招箭班的弓箭手們上場，他們不僅要表演箭，還要與番國使臣帶來的弓箭手比拼箭技。
表現優異的弓箭手，會得到銀鞍馬、著金銀等獎勵。
梁序是第二個上場的。
第一箭正中靶心，力道之大，震得靶子狠狠震，隨即又連兩箭，箭箭穿靶心，令宴上衆人掌好。
陛下大悅，賞賜了他一副馬鞍。
沈長鈺是後面才出場的，他擅長騎，與其他三位招箭班的人一起，同姜國的幾位能手比賽，最終他們險勝對方幾分，陛下論賞時，他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西洋鏡。
比賽終于結束，招箭班的任務也完了。
沈長鈺拿著西洋鏡要去找自己的妹妹，誰知卻被一位年輕的姑娘攔住。
對方一雙巧致的眉眼，笑起來是，被冬日的照得很好看。
“這位公子，我姓姜，家父乃史大夫，我想要這副西洋鏡，可否請公子割，多錢我都願意出……”
沈長鈺才做回公子不久，書讀得不多，規矩禮制也學得，對于份高低更是一時辨認不出：“你要這個做什麽？”
“聽說這個東西能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很好奇……”
沈長鈺因為的容貌恍惚了一瞬，但又因為想要他手裏的東西而冷下臉來：“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說罷，便將人晾在原地，自個兒離開了。
彼時聖上已經回到宴殿休息，宴上的人便沒了先前的拘束，在院之中四散開來。
苑的西側有一大片湖泊，沈悠然跟著裴懷瑾散步至此，謝珩也從宴殿趕來找到了他們。
“怎的不在殿裏多陪陪陛下？”裴懷瑾問他。
謝珩笑笑：“陪在皇祖父邊的人可不，不缺我這一個。”
陛下極，幾位藩王各自鎮守封地，為了制衡，每一位藩王都至有一個兒子被送到京城為質，故而陛下邊確實圍繞著不皇孫。
謝珩才回來不久，得陛下看重，住進宮中，自然招人眼紅。
那些與他同輩的宗室之子明裏暗裏地排他，他也懶得往上湊，還不如出來走走。
不多時，沈長鈺也跑來加了他們，將自己得來的賞賜遞給沈悠然：“聽說用這個能讓你看的很遠，你試試……”
沈悠然接過筒子一樣的東西，一時新奇不已，架在眼睛前，沈悠然終于能看清楚三丈以外的東西。
不止三丈以外，甚至十丈，二十丈……
能看到湖泊中央亭子上寫著“翠潤軒”三個字，看到朱紅宮檐上綴著的銅鈴，看到有瘦勁的梅枝歧出宮牆，還看到不遠的假山之上，幾只麻雀在啄石上的寒，有人探出半個子來，握弓扣弦，目如炬，鎖定的方向，好像正是他們這邊……
寒意頓起，沈悠然指向假山的方向：“有、有刺客！”
便是在擡手的那一瞬間，對方搭在弦上的三指一松，箭矢離弦，掠過樹梢，筆直朝他們來。
“小心！”
“大哥！”
“妹妹！”
-----------------------
作者有話說：走走劇，猜猜誰會傷？[讓我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