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丫頭還有這一面?
似乎變得更漂亮了。
于是程嘉遙得出結論——了,一定是談了。
“你不說我可要告訴我二叔你早了。”
江稚爾急了:“不行!”
“那你說。”
“可我真的沒有呀。”
“那就是還沒在一起,曖昧期?”
“……也沒有。”
“不是吧,你不會是暗人家吧!?”
“……”
這回江稚爾否認不了,也沒承認,低頭不吭聲,只臉紅。
于是得出結論。
程嘉遙忽地揚起聲調,驚詫道:“還真是搞暗啊?不是吧爾爾,這年頭誰搞暗啊!?”
此時已走到校門口,江稚爾只想盡快擺他的“擾”,連忙快步往外走,余卻倏地掃到個悉影,腳步一頓。
程京蔚不知是何時出現的。
男人一襲深灰手工西服,單手兜,站在車邊,他今日難得煙,點燃的煙夾在指間垂下,那平日里過分冷肅的線條廓都在夕下染上溫意味,似乎還帶著似有如無的笑意。
江稚爾腦海中一下閃過千百個念頭。
他有沒有聽見?
他聽見了多?
他若是聽見了會怎麼想?
又該怎麼解釋?
視線相撞。
男人夾煙的手抬起:“爾爾,上車。”
腦中依舊一團漿糊,只條件反跑上前,想問程京蔚是什麼時候回國的,還未出口,程嘉遙也跟上來:“二叔——”
他語氣興沖沖,一聽就不懷好意。
江稚爾連忙“剎車”回,急吼吼的,不管不顧“啪”一下捂住程嘉遙的。
一個月前一定想不到自己敢這樣對程嘉遙。
可現在還不止這樣,小姑娘睜大眼瞪他,像只呲牙咧的貓。
“程嘉遙!你閉!”
第10章
程嘉遙還賊喊捉賊,開江稚爾的手,扭頭委屈可憐朝程京蔚哭訴:“二叔,您看被你慣的,現在都敢吼我。”
程京蔚視線掃過來,帶著淡淡調侃意味。
一被他視線及,江稚爾就愈發無地自容如火中燒。
好在程京蔚沒說什麼,拍拍江稚爾腦袋:“上車。”
小姑娘連忙上車。
程嘉遙跟其後也想上車,程京蔚一手擋人,另一只手反手關門。
“別欺負人,小姑娘臉皮薄。”程京蔚說。
程嘉遙睜大眼:“二叔,您剛可看見了是誰吼的誰,不能這麼偏心!”
男人漫不經心:“我長你這麼多歲,不至于這都看不出來。”
“我那是怕被騙,二叔,你知道嗎,爾爾現在還搞暗呢,這要是喜歡上個不錯的就算了,要是喜歡上個渣男怎麼辦?”
程嘉遙莫名其妙心起來,“怎麼說現在也算是我妹吧,我肯定得打探清楚。”
程京蔚夾煙的手微頓。
他從前倒沒在意過這些。
退一步講,即便是遇到些坎坷,他也可以提供給江稚爾永遠從頭再來的底氣。
但深究其中,只不過是覺得江稚爾這般似乎還懵懂未開的小孩兒并不會真的喜歡上誰,聽司機說,他出差這些天,天天都去理老師那補習。
煙頭燃起的火星悄無聲息燒到尾端,灼燒到指尖。
當下的程京蔚只是漫不經心掐滅了煙,并不知道自己及了小孩怎樣赤誠的真心。
程京蔚淡聲說:“行了,不肯說,你也別刨究底。”
程嘉遙到底還是服他管教的,撇撇算應下了。
“還有。”頓了頓,程京蔚又道,“若真是什麼太不靠譜的,你跟我說一聲。”
程嘉遙拍拍口表示包在他上。
-
車隔音太好,江稚爾并沒有聽清二人說了什麼,只看到程嘉遙走後,終于松了口氣。
程京蔚也坐上車。
“二叔,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剛下飛機不久。”司機從人滿為患的校門口往外行駛,程京蔚問,“期末考結束了?”
“嗯。”
“考得怎麼樣?”
江稚爾輕聲:“應該好的,那位理老師教我很多。”
程京蔚勾,小姑娘腦袋。
-
年關集團愈發忙,江稚爾常常一天都見不著程京蔚一面,邵絮又同父母出去旅游了,一人閑在家里無事,效率極高地早早完寒假作業。
自從程京蔚教過理後,江稚爾對理的興趣直線上升,假期還約著那位老師空閑時間去上了兩堂課。
年關將近。
南錫市年味也愈發濃厚,到都張燈結彩、紅火一片。
臘月二五,程京蔚終于理完集團瑣事,傍晚歸家。
楚姨早早燒了一桌菜。
程京蔚啟了瓶紅酒,見地在江稚爾面前喝酒。
男人修長骨的手指輕捻酒杯,致的水晶杯腳將那雙手也襯得更為好看,優雅而慵懶,慢條斯理,紅酒都瓊漿玉。
江稚爾看出神,視線從男人移至那猩紅的酒,鬼使神差出口:“我可以喝一口嗎?”
就像之前那杯苦咖啡。
我也想試一試。
程京蔚稍鈍,側眸看,還覺得自己聽錯:“什麼?”
江稚爾手指了指他杯子,重復:“我可以喝一口嗎?”
“為什麼想喝?”男人這麼問了句。
江稚爾雖覺得奇怪,但還是如實道:“我想試試自己是不是能喝慣。”
總莫名覺得,如果能喝慣紅酒與苦咖啡,是不是也意味著自己和程京蔚的差距在小。
頓了頓,又心虛補充,“其實我好多同學都會喝酒。”
“包括你喜歡的那小子?”
“啊……什麼?”江稚爾起初是懵,而後忽地驚懼地睜大眼。
這表了最好的佐證。
程京蔚想起那天放學時程嘉遙說的,輕蹙了下眉:“那小子平時就會喝酒?”
……什麼那小子。
心臟怦怦狂跳,心律失常,雜無章:“什麼啊……我沒、沒有……”
可最後也沒忍心真否認。
就是有喜歡的人啊。
就是喜歡你啊。
好在程京蔚沒像程嘉遙那般追問到底,他只是淡聲道:“二叔倒也不是要勸你好好學習別談,只是你得明白什麼樣的人是好,什麼樣的人是壞,你年紀還小,很多時候或許并不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才能不傷。”
語氣沉沉,帶過來人的語氣,完全出于長輩的口吻。
江稚爾垂頭,默默嚼著米粒。
“所以這杯酒不能給你喝,等到你18歲生日——應該是高考後那年暑假?”
詫異:“你怎麼知道?”
“上回不是告訴過我銀行卡碼?”程京蔚勾,“等那天,二叔為你辦一場生日宴,到時啟最好的酒為爾爾慶生。”
小姑娘點頭,眼圈卻紅了。
怕被男人看見,于是將腦袋埋更低。
程京蔚察覺小姑娘緒低落,卻也實在考究不清到底因為什麼。
先不論他們年齡差帶來的鴻,更有男思維的差異。
于是只安地拍拍腦袋,揭過這話題:“馬上過春節了,需要回江家看看嗎?”
江稚爾微頓。
搖頭:“不在了,我也不想回去。”
“行。”
“初一我想再去墓山看看。”
“是該去看看,不過那天你也許會到你伯父一家,到時我派人送你去。”
江稚爾點頭,又問:“二叔,你春節也要去加班嗎?”
“不加。”
“那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男人搖頭,淡聲道:“老爺子病重,這些天醫院離不了人,我和我大哥晚上得流照看著。”
江稚爾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京蔚起,拿著紅酒杯緩步走到落地窗前,臨近除夕,萬家燈火亮起,商場外大熒屏亮起,紅火一片,張燈結彩。
過去他常年在國外,年關也不曾回來,竟也忘了國的新年原來是這樣的。
男人視線低垂,俯瞰整座城市,面不分毫緒。
像他們這般出,自便被教導食不示喜惡,神不悲喜,從前嗤之以鼻,如今卻也已將這一套標準印心中。
半晌,他輕抿一口酒,緩聲開口:“真熱鬧啊。”
“嗯,等到除夕那天,人民廣場還會有煙花秀,特別漂亮。”江稚爾說。
“是麼。”
“是呀,年年都有,二叔沒看過嗎?”
“好多年沒回國過年了。”
江稚爾微愣。
看著程京蔚的背影,明明連表都看不清,只見到窗戶倒影中男人沉毅凌厲的線條廓,卻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此刻的緒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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