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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程京蔚就要結婚,在這里就實在太礙眼了。

換位思考,如果就是那個結婚對象,也一定會覺得不自在不舒服。

眼淚悄無聲息再次落下,濺落在大理石磚 。

咬著牙,拼命忍住哽咽:“你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為了一個男人離家出走,還傷害自己,落得現在這樣狼狽,我從一開始就告訴你,沒有任何人值得你委屈自己。”

江稚爾在黑暗中搖了搖頭,堅持著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喜歡的人是你。

是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奢的你。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可事到如今,早已覆水難收。

程京蔚在這一句中皺了眉,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肅然開口:“和那個人斷絕一切關系,如果你做不到,就由我來。”

程京蔚從沒想過,自己也會說出如此專斷的話。

而江稚爾一怔。

不為前一句,而是後一句——由程京蔚來。

如果他真的想查,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現那個人到底是誰,但江稚爾不想,已經決定要放棄了,不想再在他面前失去最後一層尊嚴了。

“不要!”江稚爾猛然回聲,瞳孔不自覺放大,水盈盈又紅潤潤,“不要……我自己會理的。”

的“不要”是不要程京蔚去查。

可放在程京蔚耳中,卻了不要和那個人斷絕關系。

于是眉間壑更深。

“江稚爾,誰教的你可以為一個什麼都算不上的男人這麼自輕自賤!”

程京蔚見地喜怒于,提起音量,“你可以為了他離家出走反抗我,你可以為了他說這里本不是你的家,那你現在告訴我,我是誰?!”

江稚爾死死抿住

而程京蔚則抬手扣住,強地將小姑娘仰起頭,直視瞳孔,一字一字,沉聲道:“我是你二叔!”

可誰知江稚爾的淚一下涌出眼眶,很快滾落至他指尖。

程京蔚指尖輕,被這滾燙的覺刺激回理智。

剛想松手,江稚爾忽然紅著眼,傷心痛苦地看著他,近乎是喊出來的——

“你是程京蔚!”

第27章

你于我而言,不是二叔。

你是程京蔚。

江稚爾這一聲當真是平地驚雷,昏暗的環境下瞳孔中的水如此耀眼,也顯得此刻的孩兒的盛怒那樣鮮活。

饒是程京蔚見多識廣,在殺人不眨眼的名利場叱咤風雲,都毫無征兆下被這一句怔在原地,而後心臟連帶四肢百骸的神經都開始發麻。

他在一句中被某種更愫抓住了,那種無法細究也無法細想的愫。

而小姑娘就這麼直直看著他,眼眶紅得像是要滾出淚,孤注一擲般直視他,腔隨著抖的呼吸頻率紊地起伏。

程京蔚在無聲的目中看到了痛苦,也從發聲中聽出了的委屈。

像作繭自縛、找不到出路的困

,短暫地安靜下來。

程京蔚沉默半晌,手試圖去抓手腕:“爾爾——”

而小姑娘後退一步,下意識將手背在了後。

與此同時,楚姨聽到異從保姆間出來,屋太黑了,并未發覺二人間張的氣氛,只過門外的看清江稚爾的形。

欣喜地快步上前,雀躍的聲線打破僵局:“爾爾!你可終于回來了!這是去哪里了,這麼多天都不見你?”

江稚爾別過臉,飛快拿手背拭去眼角臉頰的淚:“楚姨,我先去休息了。”

楚姨連連道:“好、好,這麼晚了,趕去睡覺吧。”

江稚爾沒有再看程京蔚一眼,直接回了臥室。

……

程京蔚已恢復平靜,面如常,并看不出方才兩人爭執過的任何痕跡,朝楚姨頷首示意後便也沉默回了房間。

他每晚睡前都有檢查未讀郵件的習慣。

有兩封來自國外的郵件,回復完後已經又一小時過去。

程京蔚靠在椅背上,取下眼鏡,抬手按了按鼻梁,腦海中又回響起江稚爾那一聲發。

他不知為何最終并未問這一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潛意識不允許他追問。

于是這異樣便也隨之如砸進湖中的石子兒消失了。

只是在現實生活中潛意識不易被發覺,卻會潛荒誕的夢境中,蟄伏于最深與條件反

程京蔚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綠草如茵、鮮花盛開,像極了春天澳洲雪山下的那片牧場草原,廣袤無邊,連接瓦藍的天際。

他坐在鄉村小屋中,黑胡桃木,四面是黑窗框的大落地窗,周遭布局繁復而溫馨,綿的羊毯、茶幾上的青葡萄與蘋果、復古致的燭臺香薰,以及玻璃罐中吃到一半將要融化的冰淇淋,和幾本散在沙發的封面彩鮮艷的時尚雜志。

他似乎真的曾經來過這里。

而從落地窗往外看,是高大壯的樹木與茂盛的草地。

草地上鋪了一塊白底黃點的毯子,一個孩背對他趴在上面,穿了白的輕薄連,被風吹得輕輕鼓,兩條纖細白皙的翹起,悠閑自在地晃,也因此掃過刺眼的束,的皮照得更加白皙而細膩。

這似乎,是很會出現在他生命中的鮮艷彩。

麗至極。

程京蔚想出去看看,這到底是哪里,也想出去看看,那個孩兒到底是誰?

可當他推開門,迎面而來的卻是迷人眼的暴風雪。

寒風刺骨,夾雜雪片的狂風撲面而來。

在茫茫一片中,有個人跑進了他的懷抱,摟著他的腰,那麼用力,隔著服也仿佛

程京蔚并不知道那是誰。

只是嗅到一悉的氣味,是洗發水中的清冽檀香,還是沐浴中的清新青檸,抑或是上獨有的淡淡花香。

悉,可他又想不起這到底是誰。

他只是被最純粹的驅使,同樣俯下,摟住纖細腰肢。

然後孩兒更親昵地上來,仰著下去親吻他,圈著他脖頸,微涼的手指在他後頸輕輕打圈,像羽,激起他

他被風雪迷眼,什麼都看不清。

于是他便摟著人腰將孩兒帶進屋,單手關門,同時更用力地回吻過去,的、躁的、麻的。

一切一切都是他從未有過的驗。

可他依舊沒看清的臉。

只是程京蔚什麼都顧及不上,新奇的歡愉正吞噬麻痹神經,讓他沉溺其中,他們一起倒在沙發上,弄到了水果,晶瑩剔的葡萄滾落在腳邊,被碾碎,榨出水,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

再然後,他聽到孩兒嗚咽著,有些不控地出聲——

“程京蔚。”

“……!”

下一秒,程京蔚從睡夢中驟然驚醒。

-

江稚爾原以為這又會是失眠的一晚,可大概是實在虛弱,躺下後不久便睡過去。

再醒來天已大亮。

如宿醉後的翌日早晨,大腦疼痛酸脹,四肢也因為高燒酸痛,過了許久,也許一刻鐘,才緩緩回過神——自己這是回來了。

接著,關于昨夜的記憶才一點一點回籠。

天吶……

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麼。

不僅對程京蔚發了脾氣,還第一次對他直呼其名。

天吶。

天吶……

江稚爾,你真是燒得失智了嗎?

將腦袋埋進枕頭中,無能狂怒般用力咕蛹了幾下,從嚨底發出些懊惱又不堪回首的哼聲,最後才一臉絕、凌地坐起來。

側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早晨十點。

程京蔚向來眠,即便昨晚睡得晚這會兒也該去公司了。

江稚爾簡單洗漱,推門出去。

卻不料,一眼便見到正站在對面咖啡機前磨咖啡的程京蔚,男人一,顯然也剛起不久。

“……”

程京蔚聽到聲音,回頭看,又淡淡收回視線。

江稚爾抿了抿被定在原地,思考此刻該裝作斷片跟人打招呼,還是索回屋當

頭烏

接著,程京蔚就端著兩杯咖啡走來:“來吃早飯。”

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緒。

似是要不將昨夜的事都就此揭過。

江稚爾挪到餐桌邊,程京蔚將其中一杯咖啡放到手邊,加了和方糖,同他自己那杯冰式完全不同。

江稚爾低頭喝一口,糖還未化,依舊苦味偏重,拿起小湯匙輕輕攪拌,很快方糖便溶化不見。

青春期容易傷春悲秋的小姑娘此刻還在心里默默想著:以後我都不要再強迫自己喝那苦得要命的咖啡,我就要喝自己喝的,加、加方糖,我不再想要和你并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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