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謀劃。”海外部部長冷哼一聲,針鋒相對,“既然如此,你們研發部怎麼不知道提前謀劃!”
程京蔚向後靠在椅背,指尖轉筆,筆端輕磕在桌面。
只是很細微的聲音,偌大的會議室就這麼安靜下來。
眾人紛紛側頭看向他。
程京蔚抬眼,沉默著視線掃過眾人。
他年紀雖輕,但歷經集團換早已足夠服眾,也確實有超越老程總的魄力,不顯山不水便讓眾人心生懼怕,
在
沉默片刻後,程京蔚開口。
“下月,由我帶隊出國開發新的國際項目,確定主攻方向和核心技突破口。”
他嗓音磁沉,在眾人驚詫嘩然的目中平靜公布這個仿佛早已深思慮的消息,“公司主要經營權將由專業代理人,還請諸位各司其職,辛苦這段時間。”
會議結束,這個消息便迅速傳遍整個集團。
徐因也是第一次得知他有這樣的想法,不解地確認:“程總,這次遠赴海外的任務不是能夠確到幾月幾日歸國的,您親自帶隊,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只有這樣,才可能以最快速度破解眼前困境,若我們真能夠第一個殺出重圍,程氏集團才能托著如此龐大的量再次實現高速發展,躋國際前列。”
男人斂沉穩,聲線也四平八穩,卻說出最野心與魄力的話。
徐因不得不承認,擁有這樣的領導是一件極挑戰與刺激的事兒。
集團經歷洗後,如今各部門骨干多是自程京蔚在國外分公司時就跟著他的,他是程臻集團這艘大船上名副其實的掌舵者,是大家的主心骨。
當年他還在國外讀書時就曾領命拓展海外市場,僅僅一年便讓那年海外銷售額增長超200%。
“可是我擔心,您這一走,集團部又會生出事端。”
“瞻前顧後只會顧此失彼。”
知道他心意已決,徐因也不好再多問,只是這決定實在太過突然。
“那您預備什麼時候出發?”
“九月初。”
“好,我去安排。”徐因只能無條件信任,“既然如此,我們只能祝您一切順利。”
程京蔚笑了笑,頷首。
徐因離開後,他的笑意便漸漸散去。
他靠在椅背,閉上眼,長長舒出一口氣。
昨夜他告訴許致言——我需要證明一些事。
但他并非只是想要證明,周以珩是否是良人。
他真正要證明的,是自己的心。
在兩次在荒誕夢境中見到江稚爾之後,在看到周以珩心中產生從未有過的復雜愫之後,程京蔚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他不敢確認也無法確認的事,在看到許致言那條短信後,終于得到了最明確的證實。
在看到周以珩樣樣優秀的信息後,他第一反應并非是放心,而是失。
竟是失。
——失于沒找到他的錯好制止他和江稚爾之間的任何可能。
他睜開眼,終于直面心最見不得的愫。
從來不源于無私奉獻,而是暗的占有。
他對江稚爾的并不清白。
他喜歡上了一個最不該喜歡的人。
這也是他此刻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
他要讓距離制止避無可避、野蠻生長的心,讓一切重回正軌。
第31章
日子一天天臨近八月底,暑假將要結束,江稚爾即將迎來需要全力沖刺的高三。
學校新發了通知,因強制高三全同學上晚自習,也為更好投學習,很多同學都會選擇寄宿,這會兒正在統計新學期寄宿名單。
江稚爾遲遲未回復,仍在猶豫。
如今更明確地憧憬清大,當然想在最後一年力直追,好好提升績,寄宿或許的確是個更好的選擇。
可私心作祟,依舊無法干脆僅憑理智給出答案。
這時,程京蔚發來一條信息。
「一會兒來接你去外面吃晚飯?」
江稚爾愣了愣,不明所以。
最近程京蔚有多忙是知道的。
難道是飯局?
「還有誰嗎?」
程京蔚:「就我們。」
江稚爾抿了抿,現在已不敢再將此視作“約會”,但仍逃不開喜悅的緒。
「好呀。」
附帶一個可的笑臉表。
-
程京蔚很快就到了,江稚爾下樓,發現今天他自己開車。
“我們去吃什麼?”江稚爾問。
“都可以,你最近有什麼想吃的?我陪你去。”
大多時候都是程京蔚直接敲定餐廳帶過去,很像今天這般。
江稚爾想了想,說:“我聽我同學說綠江坊開了一家韓料店很地道,老板還是朝鮮人呢。”
于是便挑定這家。
味道很地道,老板也的確是朝鮮人。
江稚爾從前只吃過石鍋拌飯一類韓料,不地道也算不得好吃,這回點的幾道菜倒是很好吃,芝士部隊鍋真的如韓劇那般可以拉出長長的芝士,辣年糕也格外味綿。
而很快注意到程京蔚吃得不多。
“二叔。”
“嗯?”
“你吃不慣嗎?”
“沒有。”程京蔚笑了笑,“在想事。”
江稚爾了然地點頭,知道的,最後公司有不讓程京蔚頭疼的事。
給他碟子中夾了一塊烤五花:“先吃飯啦,船到橋頭自然直。”
低頭,程京蔚則看向,目深而沉,如不見底的深潭,而後無奈失笑。
是他太荒唐了。
江稚爾點的幾道菜口味偏重,芝士又容易膩,還剩許多就吃飽。
結賬後,程京蔚問:“要走走嗎?”
江稚爾一愣,通常他們吃過飯便直接回家,程京蔚太忙,從沒見過他有什麼真正空閑娛樂的時間。
“好啊。”
他們沿著江邊一路往前走,今天剛下過雨,暑氣漸消,人也格外多。
期間上一個椰子攤,有黃也有綠,豎起的木桿上則吊著個簡易臺燈,暖照下顯得這一幕更煙火氣。
江稚爾腳步微頓,程京蔚便也停下腳步:“喝嗎?”
“嗯。”
攤販注意到,大聲吆喝說他的椰子可甜。
“二叔,你喝嗎?”
他淡笑著搖頭。
江稚爾走上前:“老板,黃和綠哪種更好喝?”
“黃的甜,綠的爽口止,各有各的好喝,看個人口味。”
江稚爾還在猶豫不知該挑選哪種,側程京蔚便說:“那就各買一個。”
“可我喝不下這麼多,太浪費。”
“喝不下我喝。”
江稚爾愣了愣,只覺得今天的程京蔚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
于是便買了一綠一黃兩個椰子,江稚爾先喝了一口綠的,果然爽口止,又問程京蔚:“二叔你那個好喝嗎?”
他將手里的黃椰子遞過去。
江稚爾本順勢就要去喝他那吸管,好在反應過來,出自己那吸管後喝了口。
小姑娘微微前傾,纖細白皙的手指著吸管,披散的長發隨風輕拂,從他的視角看下去,看到睫卷翹、鼻梁高,皮細膩澤,潤飽滿。
程京蔚結,而後移開視線。
江稚爾喝下一口:“這個果然甜得多。”
“那你喝這個。”
“你更喜歡綠椰子嗎?”
程京蔚笑了笑:“我無所謂。”
想著他平日的確不喜甜食,江稚爾沒推拒,兩人換了個椰子喝。
江邊的夜風要涼爽一些,是這個暑夜中難能可貴的涼爽。
江稚爾穿著及膝白,被微風吹得微微拂,波粼粼,像月灑下的綢緞。
繼續往前走,耳邊便出現愈來愈響的音樂聲。
江稚爾抬頭看,不遠的育館束耀眼,正是音樂聲的來源。
“今天有演唱會嗎?”江稚爾問。
“應該是。”程京蔚垂眸,“市里文旅活請來的。”
“那我們可以走到那邊去聽聽看吧?”
“想聽?”
“嗯。”
他們沒有門票,演唱會也已經開始,江稚爾的本意只是到育館外好聽得更清晰些。
的過往畢竟和大多數富家千金不同,度過太多扮乖聽話的日子,從未真正隨心所,就連演唱會也從沒聽過。
跟著程京蔚一路朝育館走去,卻不想走到檢票口依舊暢通無阻,還有育館負責人從里面跑出來迎接。
“程總,您來了,位置都安排好了,二位跟我來吧。”
江稚爾不解地看向程京蔚:“這個活也是程臻集團承辦的嗎?”
“不是。”程京蔚說,“只是上世紀末這座育館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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