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
于是江稚爾便將盤發也放下:“我……還燙了個頭發。”
那一頭長發發質極好,海藻般鋪散開,波粼粼的,順著肩膀落下,幾綹發勾住下,在此刻有些赧的神下,竟顯出幾分從未有過的與。
程京蔚結滾,低聲:“很好看。”
再次得到肯定,江稚爾大起膽子,出雙手,給他展示自己剛做的甲。
手指本就纖長骨,皮白皙,指節還著淡淡的,做這種不夸張的甲很是好看,無名指指緣還著幾顆小鉆,小巧致,也格外配。
小姑娘眨著眼,睫撲閃撲閃的,像把小刷子,正滿懷期待地等待他下一句贊揚。
這回程京蔚笑起來:“還做了什麼?”
“沒了。”江稚爾說,“我本來還想打個耳,可是太晚了。”
程京蔚想了想,問:“錢還夠不夠?”
“夠的,打耳不貴。”
程京蔚笑:“打耳是不貴,可耳環一類的珠寶首飾比較貴。”
“也有便宜的。”
江稚爾懷疑程京蔚以為只有那些高奢珠寶品牌才有耳環,其實網上大部分都不貴,戴著玩兒,也很漂亮。
“明天我讓品牌帶些適合你的送來家里挑。”
江稚爾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也還沒下定決心打耳呢,今天本都到店了,我又怕疼,不敢進去。”
“我從前聽許致言說過,似乎沒什麼痛。”
江稚爾一愣:“他打了耳嗎?”
“嗯。”程京蔚笑了下,“估計得有六七個耳,你要是怕疼,我可以替你問問他他去的是什麼店。”
至此,江稚爾發覺,自己并不真的期待打耳。
染發燙發是想嘗試的,但打耳不是。
“其實我也沒想好自己到底想不想要耳,我只是
覺得很多孩子長大後都會有,所以我也該有。”
在很嚴謹的,一步步試圖將自己套那個關于的模子里。
“這沒有什麼該不該,你是你自己,該自己做決定。”
程京蔚揚了下眉,抬手了蓬松的發頂,“更何況,你可以慢慢長大,不必將自己揠苗助長,等爾爾真的想好要打耳,我再替你去問許致言。”
所以,怎麼可能不上程京蔚。
他永遠都能給足夠的自由和底氣,正如他一開始所說——你的人生應該是用來驗的。
他會告訴。
你當然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而我會支持你、鼓勵你,但你永遠也不必將自己裝其他人的套子。
你是獨一無二的。
-
6月25日出高考績。
在心驚焦急等待結果後,江稚爾得償所愿,在高中最後一場戰役順利拿下年級第二,不論從往年分數線還是排名看,清大錄取已經是板上釘釘。
而程臻集團也迎來一年來最大的喜訊。芯片核心技迎來重大突破,去年九月由程京蔚帶領的隊伍勝利凱旋。
這在全國都是值得引起地震的訊息,一時間多方爭相報道。
《程臻集團最年輕掌門人首戰告捷!》
《風浪越大魚越大!程臻集團或將迎來國際站位新紀元!》
《程京蔚力排眾議為國名副其實最有能力的豪門繼承人!》
……
于是後兩日程京蔚便被各種發布會與采訪占據時間,一直到6月27日晚上——江稚爾生日當天才出空,帶小姑娘去吃晚餐。
他準備了蛋糕,也鮮一同吃了甜食。
也認真和江稚爾道歉,為自己沒能將白天的時間留出來陪。
江稚爾明白的,今天的技發布會全國直播,他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的。
小姑娘笑著說:“沒事啊,反正我下午也在和絮絮玩。”
下午時江稚爾和邵絮去商場逛街,買了新服,為晚上和程京蔚的約會——18歲的當天,終于敢將此定義為“約會”。
此時,江稚爾便穿著那新服。
白綢質地的公主,擺很蓬,腰間卻是掐腰的魚骨設計,將勾勒出足以模糊年紀的窈窕形,而面上是手工繡上的蝴蝶樣式的蕾,在夜晚的燈下像一汪晶瑩剔的湖水。
很適合,將襯得更似公主。
這兩年被程京蔚養得實在是好,從前因寄人籬下的委曲求全模樣早已不在,一顰一笑只不卑,只不弱。
程京蔚又想起那個夢。
在國外那段日子,他并沒有因為距離就輕易打消那些荒誕念頭,依舊夢到過幾回。
夢中,他聽清的聲音,也看清的臉,無論如何都抵賴不了。
而今天看到江稚爾的瞬間,他再次沒能移開自己視線,也沒能控制自己的心跳。
程京蔚不聲、面不改,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貪婪地放任自己荒誕可笑的心意一路下墜至狂風呼嘯的懸崖,他束手無策、無能為力。
那將近一年的隔山海什麼都沒有改變,反倒讓時和距離將畸念熬得越來越濃。
“年了,有什麼心愿嗎?”程京蔚問。
江稚爾想了想道:“希能順利拿到清大的錄取通知書。”
程京蔚:“這是既定事實,不算心愿。”
“嗯……那我暫時好像也想不出別的心愿。”
“就這麼放棄這機會了?”程京蔚調侃,“換作嘉遙,恐怕提前一個月就要想自己想要什麼生日禮了。”
“就算我明天才跟你說我想要什麼,你難道會拒絕我嗎?”
程京蔚笑道:“說得也是。”
接著,便見他從後拿出一個紅的本子,像學校的榮譽證書,以及一把鑰匙。
當他將那兩樣東西放在桌面,推向時,江稚爾才注意到上面的字。
——不產權證書。
江稚爾愣住。
“這……”
“18歲生日快樂,爾爾。”程京蔚說。
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生日禮,江稚爾愣了許久,看看產權證,又看看程京蔚,最後問出一個蠢問題:“這是什麼?”
“清大附近的新盤,環境不錯,等你上了大學如果不想住宿舍可以回家住。”
回家住。
也許是從前寄人籬下生活的影響,江稚爾心底的確一直有這樣的目標,等賺到自己人生中第一筆錢,就要去買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
可……北京的房子。
“這、這太貴重了。”
“還好,這次只考慮了你上學方便,地段、設施都不算最好,先勉強住著。”
這哪里能勉強住著。
見小姑娘始終收不下,程京蔚勾,輕描淡寫道:“往後你會擁有更多,爾爾,只是18歲禮都收不下,以後怎麼辦?”
“……”
江稚爾還未出聲,後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Felix!”
程京蔚回頭,也略詫異道:“蔣梵,你回國了?”
“前天剛落地,里頭正給我接風洗塵,老許也在,一塊兒?”說著,他注意到此刻程京蔚對面的小姑娘,“這是……”
江稚爾主自我介紹:“江稚爾。”
“是是是,我知道,爾爾嘛,聽老許說過的。”
程京蔚在國外讀書時在留學生圈子里就是最出名的,回國後也不改變這一點,更何況他回國這一年各種新聞沒斷過。
大家都是一個圈層的人,不可能沒聽過。
蔣梵朝孩兒揮揮手:“你好啊,久聞大名。”
“……”
蔣梵:“走唄,妹妹也一塊兒。”
程京蔚正想拒絕。
白天已經因為發布會耽誤,沒有在小姑娘生日這天還和一群不認識的男人聚會的道理。
可剛張口,江稚爾便答應:“好啊。”
程京蔚側頭,挑了下眉。
餐廳樓上就是娛樂區域,蔣梵訂了包間,容納ktv、麻將桌、牌桌與私人影院。
往電梯走時,蔣梵走在前,程京蔚和江稚爾并排走在後。
男人側頭問:“今天怎麼想去那種場合了?”
江稚爾不是能在一群陌生人中很快放松的人。
“上次你說等我年了就能喝酒,那里應該有酒喝吧?”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程京蔚笑起來:“想喝酒?”
“想試試。”
更重要的是,我也想進你的社圈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
待電梯門打開,眼前便出現和餐廳全然不同的裝修風格,黑灰一,墻面都是磚瓦質地的黑,墻壁懸掛古銅宮廷風壁燈。
江稚爾第一次出這種場合,連步子都邁得輕許多,環視四周。
程京蔚注意到:“不用擔心,蔣梵邊圈子干凈,無非是大家一起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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